最近一则游客在丽江被打毁容的新闻在网络上被炒得沸沸扬扬,联想到之前曾经也有关于丽江旅游欺客的新闻,痛惜我记忆中喜欢的丽江原来已经不存在了,那个我曾经念念不忘想再回去看看的丽江可能真得回不去了。
十几年前的八月,一个人完成了我的云南之旅,昆明逗留的两天没有任何感觉,大理古城的两天停留让我开始喜欢云南,当时的古城人不多,很安静。住在洋人街头的白族院落式客栈,每天早晨穿过安静几乎无人的洋人街到下边的街口吃一份砂锅饵丝,那饵丝的味道让我永生难忘;吃饱了就在古城里闲逛,去电影院门口的老太太那儿买一袋南瓜子,回到客栈的院子里,嗑瓜子、喝茶、看书,夜幕降临的时候再来到熙熙攘攘的洋人街,找个路边的位子边吃边喝边看来来往往的人流,当地人淳朴可爱,游客自由自在,一天很慵懒很惬意地很快过去了,一种生活在别处的闲适。
随后在丽江的日子让我彻底喜欢上了云南,梳着两个麻花辫的我每天在丽江周边闲逛,晒得黑黑的,感觉自己俨然成了纳西姑娘,以至于回到昆明时有人问我是否是纳西族导游。那时的丽江没有那么多游客,多是像我一样四处闲逛的背包客。
在丽江的日子里,每天去大桥边的古树下吃黄豆面是我的必备功课,然后就是在古城四处闲逛,买一串玉兰花插在衣角上, 逛累了就坐在河边喝茶,嗑瓜子、伴着玉兰花的香甜看清清的流水,整个人仿佛变得如云南一样天高云淡,很想停下来不再走。
在丽江闲逛的日子里遇到了老郑,一个同龄的独行者,几天之后了解到老郑是一个法国公司在上海的首代,后来又认识了老郑的朋友胖子,一个每年都会在丽江逛荡几个月的上海电影译制厂的美编,之后又认识了胖子的朋友晓峰,一个在
丽江开客栈的北京帅哥,又认识了晓峰的客栈里一大群背包客,每天一大群人混在一起吃喝玩乐,好不快活!胖子和老郑陪我去古城买了老银子的手镯,很配我绿松石的耳坠, 很喜欢。
后来和老郑一起去青年旅馆里捡了两个深圳来的白领女一起拼车去泸沽湖,还记得当时那个白领女在听到泸沽湖无法洗澡的时候娇滴滴的说自己一天不冲凉会死的,当时自己很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想看看这个娇滴滴的姑娘是怎么死的,结果自然是未能如愿。
浪子接到了我们,大家一起到了他开在泸沽湖边的客栈,那时的泸沽湖边客栈很少,湖水很干净,好像只有扎西家和浪子的客栈。我们的房间里是六个人,包吃包住每天三十元,每天早晨拿着牙刷去泸沽湖里洗脸刷牙,厕所也是只有一个,要穿过院子里的牛群,绕过弯弯曲曲的小路才能到达,黑漆漆的晚上一不小心就会踩到牛粪。
客栈的经理也叫扎西,不过这个扎西是蒙古族人,扎西的女朋友小葛原来是上海来的导游,因为来云南遇到扎西就留了下来,很浪漫的爱情。扎西从早晨睁开眼睛就开始喝酒,每天的脸蛋都是红苹果的样子,很可爱!小葛每天默默地干着各种原本应该扎西干的活,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有一天大家都去泸沽湖划船去了,我一个人雇了一个摩梭族的小伙子带我去爬
女神山,小伙子很腼腆,上山的路上一路话很少,很耐心的等着我给我指路,下山的路上因为不用照顾我,所以很快活地在树林里东窜西窜,在我的视线之外放声高歌,顺手还采摘了很多蘑菇。高原的这些少数民族真是天生的歌者,歌声高亢自由,自有动人的山野之风。
回到客栈错过了午饭之间,厨师秦哥又专门给我重新准备的午饭,老郑也亲自下厨炒了个菜,很感动! 下午去泸沽湖洗衣服,低头搓洗衣服的时候头顶上多了一顶太阳帽,原来是扎西把他头上的草帽扣在了我头上,淡淡的留下一句高原下午的太阳太毒,容易晒伤, 人就飘然不见了。那一刻,我理解了小葛为什么抛开上海的一切而为了这个人留在了这偏僻的泸沽湖边。
泸沽湖边停留了四天,恋恋不舍地回到了丽江,真得是想留下来不走了,或者至少想在丽江留个念想可以牵绊着自己让自己常回来看看,于是拉着老郑看看是否可以在古城盘一个酒吧下来,恰好河边桥头有一个酒吧转让,很认真地去考察了下,最终因为各种原因未果。
离开云南回归自己的常规生活,时时回味在云南的日子,很遥远很梦幻,但是真得是很喜欢,告诉自己一定要再回去看看。
慢慢地,丽江和大理已经成为旅游热点,有人告诉我丽江已经不好玩了,人太多了,太商业化了,大家都去双廊了,或者哪儿了等等。
终于,十五年后,孩子们去洱海骑行冬令营,我也重回云南,只是大理古城已经变得喧嚣无比,不再是原来的古城,没有勇气去再去丽江,就让那一切美好永存在记忆中吧。我知道,我的丽江再也回不去了。
2017.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