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brief history of Love: Thoughts from "The theory of everything"
在从布拉格回美国的飞机上看完了《万物理论》(“The theory of everything”). 影片开始有好一段后我其实都没有很强的代入感。老套的男女主人公于千万人之中一眼相中对方然后频频放电,到Jane明明已经在服侍瘫痪的丈夫以及瘫痪的婚姻的年岁中耗尽所有的山盟海誓的笃定,却在老妈擦觉到她和Jonathan之间擦出的火花时心虚的维护自己被责任与道义所桎梏的自尊, 却又无法克制的在Jonathan表明心迹后袒露自己真实的感觉。一度以为在看一部琼瑶式的婚外恋题材家庭伦理剧并想弃剧而去。直到剧情发展到霍金在他的复健医师Elaine的帮助下成功的完成了时间简史的写作并且受邀前往美国前,他与Jane以夫妻身份做的最后的谈话,终于触动我内心很柔软的地方让我潸然泪下。
被妻子多年的牺牲其实已经压得喘不过气的霍金,对Jane说他想带Elaine一起去美国,叫Jane放心因为Elaine能照顾好他。Jane的眼泪一下涌上来,我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不平更多,还是解脱更多。
Steven: “I am sorry… for many years.”
“对不起。。。这句话其实我在心里已经说了很多年。”
Jane: “I have loved you. I tried my best.”
“我爱过你。我已经竭尽全力。”
没有为什么,也没有挽回。 两个都已经使尽全力的人,终于没法再在这个牢笼里面挣扎下去。纵使这是两人都心知肚明也极力回避的结局,那种回天无力的悲伤,还是让两人不禁抱头痛哭。牺牲的爱,太过沉重,我们给不起,也承受不起。不管是Jane背负着道义的枷锁忍痛在机场与Jonathan拥别, 还是霍金为了Jane在书中acknowledge 自己并不相信的god, 却又不得不在Elaine出现的时候选择适时的离去。 我不知道我如果是Jane或是霍金,我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大约大同小异吧。这场命运的赌局里,没有人可以站在一个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谁或是褒扬谁。因为就像太宰治在《人间失格》中说的,“所谓的世间,不就是你吗?”
影片的末了,有如回应霍金的时间简史般,影片用一种蒙太奇的方式让时光一点点倒流,从霍金只能靠眨眼和指头敲打键盘与世界交流到第一次打翻水杯和重重跌倒在地,从霍金在Elaine面前重新找回孩子气到和Jane第一次相遇的酒吧两人的眉目传情。人事的变动与时光的交织,一时间让人百感交集。生命若只是时间的产物,我们都是那被操纵的悲哀傀儡,生,老,病,死,无力抗拒所以乖乖认命就好了。所幸,有一种比时间更早也更永恒的存在,赋予我们的生命超越这些机械的循环以外的意义,这种存在,就是爱。
爱是什么?爱从哪里来?这个问题似乎比“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更困扰人类有限的智商与逻辑。霍金至少给后一个问题,提出了某种解答。而前者,似乎依然是人类无论发展至何等阶段都还在寻觅和探索的问题。直到这个超出了人类能力范畴的答案,自己现身,来到人世,以血肉之躯经历时间的辖制下所能经历的一切,再以超越死亡的牺牲之爱永远的打破时间古老和沉重的咒诅,给所有人回到时间的起点的机会,和选择一种超越时空限制的生命模式的可能。于我们而言,时间是一个有限名词。生为始死为终。而爱,正是赋予这有限的存在以无限的意义的东西。爱,是我们被创造的原因,也是我们一生孜孜不倦寻找的归宿。只有当那种比时间更隽永的我们称之为爱的东西,像绳子一样窜起时间的珠子时,人类的生命才得以从寻爱的黑洞中逃离出来,成为时间的主人,也成为永恒的主人。
神對摩西說:「我是自有永有的。」(出埃及記 3:14)
God said to Moses, "I AM WHO I AM.“(Exodus 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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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wking and Ja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