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恒脸色更不好看，推开郝新晴道：“买单去，你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一路无话，他把车开到她楼下，帮她拎下自行车又拿了个大纸盒出来，说：“给你弄了一点特别好的水果，女孩子就应该多吃一点水果。”
郝新晴愣了一愣，本能地捧过来，说：“啊呀，多不好意思，谢谢你。”
“你行不行啊？”周子恒粗声地问：“送佛送到西，给你送上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给你！”郝新晴又把盒子交还给他。
周子恒跟着她搭电梯上楼，等她开门之后便把盒子就地放下。他抬起头来扫一眼屋子，惊讶地发现这里几乎可以用空空荡荡来形容。
他愣住了，下意识地问：“这是新家？你还没有搬进来住？”
“不是啊，”郝新晴轻松地说：“住了两年多了。”
“你的东西呢？”他四处走了走，倒是有吃饭的小餐桌，两把椅子。飘窗那里有个棉质的小沙发，两人座的那种，旁边一盏落地灯。
他自说自话地推开她的卧室门，里面一张窄版的双人床，一个床头柜，另一边是一张小书桌，一台笔记本外加一盏小灯。
郝新晴耐心地由着他四处看，也耐心地说：“这些就是我全部的家具。”
“你是有多穷啊？”周子恒转身看她：“家徒四壁？”
“每个人都这么说，其实，不是钱的问题，是我觉得不需要这么多东西。”郝新晴靠在墙上，慢吞吞地说：“很多年前，有个人教会我过一种精简的生活。节省我的时间，节省我的精力，节省我的金钱，体验一种不一样的自由。”
周子恒不解：“什么意思？”
“一个人的生活过的好不好，其实跟Ta拥有多少东西关系并不大。”郝新晴想了想，说：“我在大马告诉过你，欲望让人软弱。所谓无欲则刚，我没有那么多物质的需求，活得简单但是自在。”
周子恒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再打开她的衣柜看了看。果然，一样的清爽整洁，几套休闲的几套职业的还有几套运动的，松松地排在柜子里。
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郝新晴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这么自在轻松，她是真的对他无所求。他的金钱对于她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就是她说的那样，他们在一起寻找真正意义上的快乐时光。
“你别看我什么都没有，”郝新晴已经挖了一个苹果出来洗了吃，含糊不清地说：“其实我什么都不缺。”
周子恒觉得，他可能确实太瞧得起自己了。
周子恒还觉得，女人感觉什么都不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他走到客厅，在料理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说：“帮我泡杯茶。”
捧着茶杯，他问她：“谁教你这种生活方式的？”
“教我盗窃手艺的师傅教的，”郝新晴趴在他对面，回忆了一下，说：“也是教我算牌赌21点的师傅。”她停下来，不好意思地捂着脸，假装害羞道：“完了完了，现在你又发现我会赌钱了。。。你知道的太多了！”
周子恒不理会她，郝新晴接着说：“以前在福利院吧什么都不是自己的，后来赌钱小有收获，就控制不住自己肆意出去买东西。吃的，喝的，穿的，玩的。渐渐的，东西多的都藏不住了。师傅对我说，你这样下去早晚会被抓住进监狱的，因为你不懂得克制欲望。衣服越来越多，你要买一个柜子；柜子越来越大，你是不是还要买个房子？随着你欲望的膨胀，你还会不停地换大房子才能装下你的东西。你会有贷款，有债务，有着一切的束缚。那个时候，你必须得赢钱才能还贷，赢不到你就得偷钱。所以，等着你的只有坐牢这一条路。当然，你长得不错，还可以去卖身。”
“我听了以后，就把我的东西都送给别的小朋友了。”郝新晴把剩下的半只苹果递给他，周子恒接过来咬了一口，认真听她继续说：“其实，我们赖以生存的必须品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多。这么多年来，我并没有虐待自己，该买衣服鞋子包我都会买，定时更替旧了破了的东西。只不过，我学会了克制，同时也把我有限的时间和金钱，用在我真正喜欢的事情上，并且全情投入。当生活精简的时候，心里没有那么多烦恼和欲求不满，没有太多干扰。看书的时候就是看书，写稿的时候就是写稿，还有，做爱的时候就是做爱。”
“我在这里干扰到你了么？”周子恒问她。
“当然有，”郝新晴看到他啃完了苹果，便走过去接过果核丢在水池旁的垃圾桶里，说：“很大的干扰。”
周子恒顺手把她拉到两腿中间抱着，幽幽地说：“好吧，让我也坦白说，好几天没看见你，我特别希望今天晚上你能和我在一起。本来想着用什么东西来诱惑你的，可看过你家我觉得注定要失败了。”
“谁说的？你要是用衣服鞋子包来诱惑我，注定是要失败的，”郝新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主动吻住他的嘴唇，轻柔地厮磨唇角，低声说：“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改变主意了？”周子恒的舌头灵巧地扫入，逗了她一下又退出。
“因为你说想和我在一起，语气太真诚了，真诚到了性感的程度。”郝新晴含住他的耳珠，用她做夜间节目时那种悠长而慵懒的语调细声细气地说：“我突然觉得自己抗拒不了你的性感。”说着，她用鼻子在他鬓边耳廓摩挲，糯糯地说：“我想要你又湿又软的舌头，想要你的手指，还想要你的。。。”
周子恒只觉得一股热流，不，应该说是一把火，从胸口蹿到小腹，一路火星四溅。他敏捷地打开她的上衣纽扣，把胸衣朝一侧拨开，飞快地张嘴含住她，用舌头顶着乳尖转圈。
“唔。。。你真甜，可是——”他克制住自己，尽量显得不那么急迫，问：“你不是说不认识我么？既然咱们是陌生人，你想要就要啊？”
“别逼我对你不客气啊，”郝新晴被他突然袭击，控制不住呻吟出声，下意识地抱着他的脑袋往自己的胸口压，威胁道：“我想好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会强行占有你的！”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