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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圆圆的头东倒西歪的,他看到在颈部有两个深色的淤斑,但他忙完他必须做的。然后他把席子卷起来,用尽力气走到离家最远处,把包袱放到一个旧坟的空空的一侧。这个坟和其它许多坟在一起,在山坡上,和王龙家的西边的地比邻,但年久衰败了,不再知道是谁的,也没有人关心。他几乎没有在他身后一直徘徊的一只挨饿似狼的狗的前面把包袱放下,这狗饿得虽然他拿起小石头轰然扔到它的瘦瘦的身体的一侧,这畜生也不后退几尺。最后,王龙觉得他下面的腿在下沉,他用手捂着脸走了。

“这样最好了,”他低声自语,第一次完全充满了绝望。

第二天,当太阳照样在光亮的蓝色天空升起,这对他来说像个梦,他从未想过和这些无助的孩子们和这个虚弱的女人和这个老人离开他的房子。他们如何拖着身体走几百里,或者更多?而且谁知道南方有没有吃的?人们说这个厚颜无耻的老天爷是没完没了的。也许他们费尽最后的力气只是发现更多饥饿的陌生的人。不如待着死在他们自己的床上还更好些,他沮丧地坐在门槛上,神色黯淡地凝视着干硬的田地,上面只要是被称为食物或燃料的每一个颗粒都被拔光了。

他没有钱,很久以前最后的铜板也没了。但即使钱也没什么有用,因为没有食物可以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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