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轮上紧挨着图书馆的是棋牌室,船上每天的活动内容都印在两页传 单上,看到桥牌的字样,不禁笑出声来,这玩意现在还有人玩吗?在 我回忆中桥牌都是30多年前的事了。
大学期间在桥牌上浪费的时间最多。每天晚饭后,该上晚自习的都自 觉地背着书包出去了,宿舍里最后走的四个人总是心照不宣地磨蹭时 间,然后借口说太晚了,自习教室和图书馆都坐满了,把门一关,发 牌开战。通常都要玩上一轮,双无双有,南北东西,16把之后才见 分晓。一晚上的时间不知不觉就溜过去了。
这种玩物丧志的心态和现在玩手机刷屏是一样的,无法控制,愈演愈 烈。即使期中期末考试要到了,也抑制不住玩牌的瘾。后来别的宿舍 也效仿,把风气带坏了,晚饭后呼朋唤友地聚众大战32回合,零三 一四,贴邻跳档,越是满贯越激动, 直到上晚自习的同学回来睡觉了,才恋恋不舍地被迫收兵。
如果家长们知道这些孩子在学校这么荒废时间,一定怒不可遏。那 时候上大学的都是百里挑一,社会上一听说是大学生都肃然起敬。可 是校园生活远不是人们所想像的那样,头悬梁、锥刺股的奋斗精神成 为笑话。
玩得最好的几个人,桥牌技术精湛,不仅是记忆好, 算牌的思路清晰,胸有成竹, 最后都考上李政道的留美读研program,我自叹不如, 出不了国,只好继续呆在北大。年轻时管不住自己, 现在都不能原谅。
玩得最好的几个人,桥牌技术精湛,不仅是记忆好,
如果有人笑话在邮轮上打桥牌是浪费时间,其实还有更可笑的事。 我们这条船上有好几次Park West艺术品拍卖会,镜框精美的油画摆满了一个大餐厅, 来者免费享受香槟酒。举牌竞拍的人不知是喝多了, 还是对艺术审美观与众不同,几乎每幅画都以四五千美元成交, 钱多的人和我们当年时间多的学生一样,浪费一些也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