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本地华人社区举办了一个教育讲座,由几位本地大学华裔教育学教授们主持讲解。其中一位是我们州立大学本城分校的院长。他说到了培养孩子的自信心对他们未来人生的成功很重要,而在美国,孩子树立自信心的关键是对自己祖先的文化背景感到自豪和骄傲。
这一点我深刻赞同,所以在他说完之后,我向他提了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们华裔家庭去基督教会,去崇拜西方人的祖先文化,崇拜耶稣和摩西而不是我们的孔子老子,是否会影响我们子女对我们自己祖先文化的自豪感?
他的回答有点出乎我的意料:首先他说在美国要保持中文是非常困难的,所以没有必要坚持让孩子学中文(完全是答非所问);然后说信奉基督教对孩子自信没有影响,因为基督教是美国主流文化,我们要在美国发展,必须融入美国主流文化。因为时间限制,无法继续提问,我就要了他的Email地址,以便继续交流。
我给他发了下面这封信,两周过去了,还没有得到他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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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教授,您好!
感谢您在讲座上回答我的问题。我觉得我问得不是很清楚。我不是说要我们子女保持中文,我是指要他们保持中华文化。中华文化可以用英语来教,也许他们无法保持中文,但他们应该保持我们的文化。
我同意您说的我们和我们的子女应该融入美国主流文化。我只是觉得美国主流文化的定义是可以讨论的。大家都认同以下几点优良的美国文化:注重家庭,努力工作,鼓励创新,以及积极参与民主。但是,我不觉得基督教应该归为美国主流文化之一。基督教是欧裔美国人的文化遗产,但不是所有美国人的。
首先,美国宪法规定美国是宗教自由和政教分离的。因此,所有的文化遗产在美国都是平等的,欧洲的文化遗产以及欧洲宗教并不高于其它文化。哥伦布日都要改名为美国土著日了,就是大家公认哥伦布也许是第一个发现美洲大陆的欧洲人,但并不是第一发现美洲大陆的人。最初发现美洲大陆的人是从亚洲过来的,美国土著印第安人的祖先。欧洲人并不是比土著人高贵的人。美国已经不是以欧洲文化为中心的地方了。
第二,美国是个移民国家,美国的优势来自各个民族带来自己祖先文化,共同充实美国社会,而不是抛弃自己祖先文化去盲目的“融入主流”。即使基督教里面也有很多互不兼容的分支,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它宗教:伊斯兰,佛教,锡克教,印度教等。大家都知道,美籍印度人比美籍华人更成功,而大家知道美国印度人从来不去印度基督教会(因为根本没有),他们都去自己的锡克教,印度教会。也许是他们对自己祖先文化的自豪使得他们更加自信,从而更加成功。
我们本地也有个很有影响的日裔佛教教会。是个比较新的教会。在他们出现前本地只有一个日裔基督教会。但自从日裔佛教会建立后,日裔基督教会日渐衰弱,会员大量流向日裔佛教堂。佛教毕竟比基督教更接近日本文化。我去过日裔佛教教堂,他们完全用英语讲授,仪式结构和基督教会类似,但内容则全是日本的文化遗产,不是圣经。
遗憾的是我们没有类似的华人文化馆,但我们应该考虑开始建立一个。我们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远远超过基督教。我们祖先大禹治水的故事,显示了我们对自然灾害的抵抗力,而西方人对同样的水灾则采取了诺亚方舟的逃避措施;我们用后羿射日的故事鼓励我们和自然界作斗争,而圣经则是上帝创造了太阳给我们,让我们无条件服从上天;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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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应该意识到这一点,我们是华裔美国人,白人是欧裔美国人,大家都是平等的美国人,没有谁应该高于另外的人。抛弃自己的文化,不仅是我们自己的损失,更是美国社会的损失。我们祖先文化优良的地方,可以更加充实美国社会,让美国成为一个更美好,更有活力,更和平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