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讲完了,栗小游最想知道的关于他们俩感情那方面,宋飞几乎提都没有提。
栗小游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你不是救世主,不能伸手一捞就把谁从地狱里捞出来,对吧?说到底,生活是她自己的生活,旁人没法给她负责。”
宋飞的嘴角弯了弯,没回答。
“我妈妈经常说:不要轻易评论别人,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别人的人生。”栗小游顿了顿,说:“所以,我没有要评论你或者评论她的意思。我只想说,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栗小游微微一笑,说:“人生的经历就是一股不停歇的水流,水清是清水,水浊是浊流,濯缨濯足皆凭自决。”
“全凭自觉?”宋飞故意问她。
“自决,自决,就是自己决定。”栗小游笑着瞪他一眼:“我们老祖宗不是说么,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你这么聪明的人,对于如此简单的道理,还会不明白吗?”
“张口就来,道理一套一套的嘛!”宋飞看她表情认真,忍不住逗她。
“我在学校参加了诗社,还有书友会,”栗小游说:“都是很好的很正面的组织。”
宋飞玩着她手指的手顿了顿,感到喉咙口有些什么堵塞着。栗小游正值她最好的青春岁月,自由,洒脱,无拘无束。他的青春就像是断了片,一下就过去了。
想再去追,总感觉不是同一个味道了。
栗小游扭头,怀疑地仔细看他,问:“你怎么了?眼圈怎么红了?”
“我在想,昨天晚上不顾一切把你带过来了,”宋飞勉强笑了一下,很直白地说:“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都不担心,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栗小游撇嘴,然后又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
还没有等宋飞回答,栗小游已经一骨碌翻身起来,抓了被子稍稍遮住胸口,酝酿了一下情绪,说:“小时候,爸爸每天都要求我和哥哥背诵一些古文古诗词,还给我们讲解很多有意思的典故。其实吧,我觉得古人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的,他们的生活是很真性情很洒脱的。比如,女孩子喜欢上哪个男孩子,就用个木瓜去扔他,扔完了木瓜扔桃子,扔完了桃子再扔李子。”
“你别笑啊,我还没有说完!”栗小游看到宋飞笑,有些不满地皱眉道:“我在姑妈家露台上,看到你骑车从底下过的时候,就很想扔一个什么水果到你头上。但是,犹豫了半天也不敢。后来,我告诉了我爸爸。我爸给我讲了一个西汉的故事。说是楚王母有个弟弟叫子皙,长得很漂亮。有一次,他泛舟河中,摇船的是一位越地的姑娘。她趁着音乐声停歇的空档,怀抱着双桨对着子皙唱了一首歌谣。意思就是,我很高兴遇到我真心爱慕的人,只要能与王子相好,我就不在乎别人的责骂耻笑。你看看,人家汉代一个普普通通划船的女孩子,都敢大大方方地向王子示爱,可我一个现代人,却是不敢。”
这是认识她以来她说话最多的一次,宋飞听得入神,眼神微微有些迷离。
栗小游的脸色露出一种坚决,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似的,说:“你知道的,我不是。。。随便的那种女生。只不过,你对我来说不一样。虽然我还是不敢主动跟你说话,但是,你主动过来要求合影的那刻起我就决定了,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愿意。因为,我喜欢你。什么处女贞操的,都不是个事儿,我只在乎跟我喜欢的人,做想做的事。”
宋飞什么也没有想,忽然就俯身过去把栗小游拽过来搂在怀里,脸埋入了她的肩窝。
宋飞什么也没有说,拨开她的头发细细亲吻耳朵,手掌抄进被子里一寸寸抚摸。
栗小游转过头来亲他,胳膊缠上他的脖子。
宋飞的心头划过一种心疼和怜惜,同时还疼出了一点心理上的满足感。似乎过去和未来都不重要,只有眼前怀里的这个女孩才是最重要的。
脑海里闪过一闪念,他们不可能有什么将来可言。栗小游薄薄的嘴唇贴上来,手掌也贴到他后背上,不轻不重地滑来滑去。
宋飞管不了这么多了,既然有一刻,那就好好就珍惜这一刻。
他一翻身把栗小游压住,双手捧了她的脸,很认真地吻她。在他的怀里,她显得格外娇小,他足以把她整个儿包裹起来。她的皮肤光滑紧致,这种肌肤相亲的温暖触感,让人忍不住想要贪欢。
栗小游闭着眼睛接受他的吻,忽然抓了他的头发迫使他离开一点,问:“糟了,你不会觉得我是白捡的吧?”
宋飞闷笑得身体颤动,鼻尖顶着她的鼻尖蹭了蹭,说:“可不就是白捡的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