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2)

 

 


心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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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随笔]我爸()

我爸,爱读书,特别勤奋,极其认真。老人家对汉语,对诗词,对文章,对教人,都用他“从心里产生出的爱”去学去做去钻研去努力去刨根问底去知其然知其所以然。

在我的记忆里,他整天都在读,整天都在写,整天都在抄,整天都在汉字汉文化里找他的幸福。老爸的眼睛非常近视,读书和抄写都特别累。远看纸张都是在鼻子尖上行走。累不累,他想他朝的老前辈,康熙雍正乾隆。毕竟是清朝人。

几十年前,中国人都住得差。上中学以前我都是和我爸妈住一屋。我哥住学校,我姐姐住另一屋。

上中学了,还和爸妈住一屋很不好。好在当时我爸都六十多了,也没什么悄悄话跟我妈说。我最怕我爸半夜半夜大叫戛然而起,然后用川音大声吟颂。恰如张翼德在百万军中取着个上将首级。//

我的一些汉语知识和好习惯,都是我爸训导或唠叨出来的。比如什么句子的主谓结构,偏正结构。比喻夸张修辞。。。。。。在那些全民被打了鸡血的年月里,谁爱听这些?但是爱听不爱听不要紧,我爸持之以恒坚持说,不停不歇见我就说。戈培尔的理论在中国着实有几分道理。领导一切的党就是这样。就算你什么都不想听,但架不住那些不爱听不想听不愿听的东西成天大声在你的耳边响。响灌。你到任何地方,都得带耳朵吧?人到那耳朵也到哪。没处躲也没处藏。

 

说kua更何况我爸对我说的还是些知识,是善言。知识是什么?知识就是力量。力量是什么?力量是 力气。我现在整天最想念的就是力气。当年我爸对我说的最多的是:东西用过以后,要放回原处。我现在成天都在找东西,找不着东西,着急,着急就想我爸。

小时候,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爸,因为他给我太多的“不”,从不给我“平等对话”的机会。不过,从小到大,在我心里,我很敬重我爸。他认真,他对热爱的事情执着,“每天挖山不止”。在我大了点的时侯,我也这样。讨厌稀里马哈。就是玩,我都努力玩好。为此,我惹过很多麻烦,听过很多 “你有病”。不过我不介意。他们怎么知道。我高兴承认“我有病”。

有时我想,我爸爱我,所以他才老说我;只是他爱我爱得太威太严,所以我不喜欢他。他不管,只管爱,我是他最小最聪明的儿子。他不停地说我“娇气加骄气”。可惜当年我不懂。

我爸以他的方式给我爱。爱得我被爱不爱,只能说我当年不懂爱,不能太多抱怨我爸不会爱。我后来确信,在还没进入古稀之年以前,我爸是有爱的,尽管看着很冷酷。爱在心里,至少对我。

中国父母给他们孩子的爱,真的是世上最伟大最无私的爱。不图回报。大爱很难给得正好。咱中国父母容易想把孩子“爱”成“自己想像”的样子。而这“自己想像”,却来自于他们自己的时代和自己的经验。

几十年新中国的领袖的云山雾罩指东打西,新中国的乱七八糟颠三倒四。领袖喜欢把正常人都灌高。比如大跃进,才饮了长江的水,也许滔滔水还没流进肚子,又去食武昌的鱼,鱼刺还没整“醒豁”。老人家没事就又回收又挥手,咱就又得动弹,又得前进。先横扫扫牛鬼蛇神(人民日报一九六六年六月一日社论),再灵魂的深处爆发革命(灵魂?深处?)人民日报一九六六年六月二日社论)。。。

革命似炸弹,炸弹在深水。我爸,整个就一出生在清朝的人,怎么能明白“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以我爸那啥都想弄清楚啥都敢说的脾气,居然没当上右派,真奇怪。听说在“蛇”们在号召下出洞以后以爱心给党提意见而被暗中记录在案后被“比例一一”,被一抓一个准的节鼓眼时,我爸住了医院,挨了刀,动了大手术切去了胆。等我爸病好出院,倒吸一口冷气:他还得养三个小孩。//

一九五七年,中国人该记住的一年。那一年后,中国就只有了一个声音。

现如今,这个没有传统或是变得太快的时代,当爹当娘的,拍拍自己的脑瓜,我们明白多少今天的“万维时代”,“量子社会”,对孩子的期待,常常和孩子自己对生活的向往有多大的差距。我觉得现在的爹妈,千万不能给自己的娃讲自己也不懂的道理,更不能读着错别字讲。咱应该高兴地去期待孩子能自立于社会并在给社会干活中找到他们自己认为的幸福。父母能帮孩子做的就是帮孩子建立合适的幸福观。

每个人对时代和社会都有太多的无奈。在中国,“可怜天下父母心”,而父母心的可怜,常常是好多情况下是父母自己的原因,他们按自己的想像去对孩子做太多期待。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父母给孩子的爱,不是投资,投资不是爱。父母对孩子做的一切,应该是自愿的,无私的甚至不带任何期待而只愿孩子有他们自己认为的幸福,这大概是父爱母爱的真伟大吧?在幸福里有了自己的孩子。人生幸福有多少?“我们生命的延续”在他们的成长中给了我们多少笑脸,多少可爱,够我们想多长时间?

虽然小学毕业我就爱和我爸“顶牛”,但林彪元帅的“战备疏散”让我爸和我有了“蜜半年”,睡一床。那是我从十三岁向十四岁走的那段日子。

一九七零年元旦刚过,林彪说中国和苏联要打仗了, 命令城里人都战备疏散到农村。哪穷就疏散到那里。我们学院被指定到陕西千阳。我和我爸疏散到我爸当年刚解放被失业的”躲难处”,重庆郊区一个叫“四公里“的乡下的我外婆家。

我外婆解放前是个小地主,解放二十多年后受着党的雨露之恩,古稀的她只能在原籍和她更耄耋妈一起在农村改造(人离生命的终点都那么近了,还改造,能造出什么?),不能随儿女(我舅和我妈)一起生活。我们“9761”(岁数从九十多到十几)的四代人就在那个滑稽的年代里住在一个小黑屋了,除了床,就是泡菜坛。我爸和我睡一床,没了距离,美不美?我爸对我,有了和蔼,偶尔也笑。晚上老要给我讲毛主席的《长征》出律了。

南方的冬天,一点也不像西北,自然里到处都是绿的,水田里绿绿的秧苗,小路旁绿绿的新竹。绿得让人心情爽,让人有雅趣,也就不光去想怎么吃,怎么睡。我和我爸在那半年说了我们之间最多的话。

我爸常给我从济公和尚说到大刀云长,从崔莺莺说到贾寳玉,从苏小妹“双手推开窗前月”,说到李调元的“八刀分米粉”。在那些和我爸不分老少的故事和闲谈里,我知道了不少中国文化。日子的没啥,反倒帮人多想些文化的有啥。趣味,对孩子,对少年,那就是“夏日里的冰西瓜”。人呵,就是该活得有趣,而要能有趣,就该多知道些东西。

前些日子,我老婆的一个二十七的研究生来家里帮我点忙,交谈里我感叹:太幸福了,现在的研究生,除了点专业,啥都不知道。或许是我太不接触年轻人。忆往昔,幸福不是毛毛雨;看今朝,幸福就是不知道。天天全都是惊喜。

我爸爱写诗,我欣赏的有:“掌上千秋史,胸中百万兵”(年头太久,好多我都忘了),他还要让我和他一起欣赏,可怜十四岁的上初一的我只能说:写得好。他还鼓励我和他:咋和?我和:“从没打过仗,爱把凯歌唱”。我爸也不生气,还说我也有点诗才。其实,人都有点爱展示自己的“长项“,我爸就开始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讲到“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我爸和毛主席一样不懂物理为何种学问,当然也不太分得清“三”和“八”的数学含意。不懂物理不识数的诗人,却偏偏还爱隐含物理地写“数”,还写得那么暇想万里,不能不让人不想说话。我爸常常给我 “眉飞色舞”。他说,“毛主席的所有的诗词除了一首,只有一首,其它都写得好”。我问哪一首写得不好,我爸说:小娃儿不宜晓得。

在我看来,写古诗词真是受罪。诗言志,词言情,这“志”像那展翅的鹏,这“情”也像那入海的鲲,或像那小河的水。写古诗,要人把满腔的飞翔和心底的溪流写进古板且严谨的格律中去,有点病吧?但咱中国的文人认为,这就是学问!这就是雅趣!咱能学就学点,不能学就“乱飞”,“胡溪”。

听我爸谈诗的日子过去都三十多年了,在故乡的和我爸那些忘年亲密的日子,走得很远了,现在我时不时地想起。十几年前,在IBM里干活的我,在远离故土远离亲人的日子里常读点中国的老诗词,因为我喜欢古人写的情,那会“物化“的水平低。我喜欢那古诗词的韵,读起来容易入心田。

人呵,不是物件,想变东西也难。变不了,索性不变。

在我十四岁到十八岁的成长中,我爸和我又“我中没你,你中没我”了。他更老了,我旭日东升。初二以后,我和我爸在意识形态领域“井水不犯河水”,在生活上我还是给他炒他最爱吃的“番茄炒鸡蛋”。偶尔我俩也唇枪舌剑。

父子关系最难处的一段,就是儿子长到了儿子有了自己脑子的年令。做父亲的,要教儿子,自己得真有学问,学问还有好多种。通常许多父亲很容易给自己儿子只是“显”得很有学问。

我爸在中国汉语和诗词,真还有广博的知识和很多见地,那是他长年认真,长年苦读,长年坚定,长年执着的结果。他教书的最大成就就是我们学院里文化大革命中的因大字报写得好而当上的“造反司令”们,大都是他的得意门生。在那场古怪滑稽的运动里,我爸只蹲了一天牛棚,有位“司令”就到我家来亲自把他解放了。我爸常以此为例,讲论说文的重要。有时看我默默地听,他就一二三四五。

我爸其它的知识和见解,我就不敢恭维了。我对我爸执着和和操守,在我的心里还是有几分钦佩。他从不写马屁文章和“沫若”诗。

在我成年以后,我爸和我就更“井水”“河水”。亲人间的亲应是发源于彼此的尊重。但我清朝的爸,给我了太多的“咯老子”。

我爸在他七十岁左右的日子里,因为身体更坏,再加上那吃没吃的看没看的听没听的时代,他的“文学”“诗词”的心情也就更不好。他对环境无可奈何,对外边的热闹深恶痛绝。两个儿子,一个“水火不容“在外地,一个 “油水不溶”在眼前,最爱的“小棉袄”也在乡下受苦。那日子!我爸心里肯定很苦,因为爱文学的人敏感多感善感,感了,还没处说,没人说,因为快活的人都没感。

我爸平生没有媚骨,他写东西的笔名是“涤尘”。尘世间的许多庸俗和尘埃,他都视之为仇,以至于在他的晚年,不喜欢生活,也不喜欢任何人。人活在世上,就得和各种人“相互作用”。而中国“让人们不得不成天地让人们说自己不理解也不想说的话”,把多少人默化成“戏子”。我爸不想当戏子,他索性成天就躺在床上,能动也不动,好些年。

活人,躺着,不动,不说,很难受吧?

大该七一年,我爸或许想学王国维,或许也想“大声地告诉世界”。他吃了五六十片安眠药,自己想把自己睡死在自己的房里。在中国,人是不能死在自己家的炕头上的。

早上,我发现不对。砸碎玻璃,撬弯铁棒,翻窗进屋,救我爸到医院。那会,医生还没让先交押金,就给我爸洗胃清肚,罐肠去毒。大夫护士,忙前忙后。我爸三四天昏死,我天天在医院陪。大概是第五天吧,夜里,我爸能大声喘气了,眼睁不开,痰吐不出,人眼见就快要憋死,我害怕。后半夜,医生割喉助呼吸,我爸被救,活过来了。整整一个多星期,我爸恢复了神志,又看到了不爱的世界。那些在医院的日子,我懂了病人如何难伺候,生命如何之坚强。那一年,我十七。

我爸活过来以后,駡我把他救活受罪,骂我是个龟儿子。我没和老人顶嘴。现在想,其实我爸骂得也对。人的心,人的情感,在莫名其妙的日子里被糟蹋成那个样子,喘气干什么?我哥我姐那会都还在农村,我中学也没毕业,我爸“自己走”只想自己在死路上走好的不对之处,就是太只想自己。人,不能只想自己。

在我高中毕业那一年,也就是一九七四年。我爸和我有过一次激列的争吵,记不清我说了啥,让自认“口才雄辩第一流”的我爸“咯老子的戕你”,我没躲,也没闪,结果我爸打了我,自己“伤筋断骨一百天”了。后来好长时间,我心里都很内疚。

一九七五年到一九七七年,我爸走进“古稀“,我走进工厂。尽管是“打铁的”,也也是“领导一切”的阶级里的一员。我爸很老了,但他还“天天学习”,有时还写诗。告我:别“娇气加骄气“,希望我在工人阶级的队伍克服“娇”“骄”二气,让没让我接好革命班,我不记得了。他告诫我:“不要大人物不拘小节”,盼望我少走些弯路,茁壮成长。可惜我那时太年轻,对父亲的教诲一点也不懂。

那个年代,没亊,下象棋。我人灵,没一年就下进乐地区代表队了。在家属院表演矇棋,能杀败睁眼人。院子里的人都错认我为“神人”,好像也有人问我妈要我的生辰八字。我的个头和块头也都已经比我爸大了好多,当然我爸再也不打我了。他和我,不像刘欢唱的我和你。到了星期天,也酷爱下象棋的我爸也会向我”讨教”一盘,主动和我改善我们的不正常的父子关系。当爸的当然不愿让儿子让子,但下棋,是人都爱赢,光凭志气也不行。我们常常从早上下到晚上,我爸一盘也赢不着。我爸,人老志坚,“不赢不罢休”。咯老子的。我棋品棋艺均好,从不让棋。我爸“去了”多年后,我才觉得好像不应该对我爸太那个了。

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爸以前对我是否真有“爱”,应该有吧?我们年令差半个世纪,太大了。在我成年以后,我们就从来没有过真正的交谈过。这不能不说是中国父亲的悲哀,中国儿子的遗憾。中国父亲总觉得父为君,要端着。高端。其实尊重和爱才都彼此信赖,才能真诚和平等。

在我爸晚年的寂寞里,他肯定还是想和我能成为朋友。我有时也能感受到父亲的关注。他闲着没事,竟翻出我过去女同学写给我的信,还在信上给画上红线,加上批注。还提醒我给想勾搭我的女孩写信该注意些什么。幸亏我并不想勾搭谁。

好多年后,在我整理我的信件时,看到那些我爸用他颤抖的手在他不该看的信上认真画上的那些红道,认真写上的那些批注,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也许,人只有到了离他生命终点不远的时侯,才会幡悟到许多,或是反省,或是其他。

我爸大概也觉得了在我很小的时侯,当他相对于自己的儿子是一个“绝对强大”的时侯,应该多讲点道理,不应该老施暴。我知道我爸或许是在用他的方式告诉我:“爸以前错了,儿子,爸爱你”。

在我也走进了人生之秋的日子里,我觉得不应该太计较父亲的“霸道”。毕竟是他给了我生命。是他把我养大。我常痛责我自己。

家人彼此间的爱,是人类最亲最深的爱,也是人生的最沉最重最脆弱的爱,最需要加倍小心爱护,亲人间彼此的误解或粗心,有时只能产生出永久的遗撼。人不该老是在没有了什么才知道什么最重要。

上世纪的七十年代末,我让不懂哥德巴赫猜想却又把哥德巴赫猜想写得那么浪漫的徐迟影响得决定学理科,想去探求科学最深的道道。老师都说我文学有才华,为了不被抓,还是去学理吧。

一九七七年底,我中举。一九七八年初,我上了重点大学。“浪漫的梦”和“生活实际”差别很大,年轻人大多是为自己浪漫的梦在努力。浪漫,也挺好的。不过,在科学里浪漫,也有不少辛苦。我好多年都很忙,忙着学习忙着玩。近十年,我和我爸就没见过多少面。
 
我没照我爸对儿子的愿望去学文学。我爸和我离得更远了,或许他也有绝望的感觉。大学毕业,我在外地工作,就再也没能和父亲好好说过一次话。

日后,我当爸了。我才明白,当爸的谁又没有点“老子”的蛮横呢?做儿子,对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并养大的父亲,服从强权(“不孝有三“中的一个)当然不是爱,但像我当年那样激烈反抗也没必要。我后来在女儿那里也犯过些同样的错。人的悲哀常常是许多的事都是自以为懂了,走过年轻却又不懂了年轻。

家里的日子里有多少对与错,更多的是喜欢不喜欢。

后来,我从心里原谅了我爸曾给我的粗暴,但我不原谅他的“只想自己”,从来不给家里的其他人,做任何事,能做也不做。那时侯,我哥我姐都在农村,就我妈一个人上班,忙里忙外,忙老忙小,而我爸退休在家,整天板个“讨帐脸”,还常常对我妈大呼小叫,乱发脾气。我妈常一个人躲在一个地方哭。我那会就想:人,不能这般没良心,更不能对对自己好的人没良心。

我爸生命最后的几年是在更加寂寞和更加病痛中度过的。他没了爱,好像大家也都不爱他。他整天就一个人独自默默地对着墙躺着,默默地交织着他人生的成功与失败,喜悦和忧伤,得到与遗憾。也许他也后悔没能多给别人一些欢乐。

一九八四年的寒冬,父亲的生命走到了终点,我在医院里陪他度过他生命最后的几个日子。那几个日子,他已经不能说话了。他在圣诞的前夜的早上四点多钟到的生命最后一刻,病房里就我俩,他拉着我的手,努力地凝视我,嘴拼命地动,然后,我觉得他的手慢慢地慢慢地越来越凉。我爸那一刻看我的眼睛,常出现在我的脑子的底板,让我时不时地猜想人生。

一九九四年冬天,我从美国读完学位回去,把我爸的骨灰,撒进了嘉陵江。

二00七年十二月二十四夜于美国南部小城家中
二00九年一月十七夜改于美国南部小城家中

二0一七年十二月十五又改。

 

 


人生南北如梦,但卧金山高处

 

 

 

 

 


翎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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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 2009-01-18 03:48:16

2

 

 

心之初兄,请开信箱。
“父母给他们孩子的爱,那真是世上最伟大而无私的爱,但是很难给孩子给得正好。咱中国的父母容易想把孩子“爱”成“自己想像”的样子。而这“自己想像”,却来自于他们自己的时代和自己的经验。”
“当爹当娘的,拍拍自己的脑瓜,我们明白多少今天的“万维时代”,“量子社会”,对孩子的期待,常常和孩子自己对生活的向往有多大的差距。”
我刚刚重读了鲁迅先生《父亲的病》,今天看到这篇文章,再一次为父亲和儿子之间的感情而感动。

 

 

 

 

头衔:刘荒田

 

 

 


Huangt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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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 2009-01-18 10:08:05

3

 


一气读完《我爸()》,回肠荡气,几欲一哭!

时代和个人的纠缠,在儿子的笔下化为沉郁的意识流。
文之初的文字,确实有看头。

 

 

 

 

 

 


李國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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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 2009-01-18 10:58:15

4

 

 

心之初兄,昨日下載大作《我爸(—)》在半夜時分讀,我因老兄文的情感情不自禁流淚;今早是禮拜日,自己放假提前上美華。一上來就讀翎翅姐的《新春隨想》,那份讀感餘味未盡,接下來就讀老兄的《我爸(二) ,讀完,讀到翎翅和荒田的點評語;真正道中心中所感,荒田兄一句——
「回肠荡气,几欲一哭!时代和个人的纠缠,在儿子的笔下化为沉郁的意识流。
文之初的文字,确实有看头。」
和翎翅說:「我刚刚重读了鲁迅先生《父亲的病》,今天看到这篇文章,再一次为父亲和儿子之间的感情而感动。」
情理的雋語也!

 

 

 

 

 

 


文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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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 2009-01-18 23:34:26

5

 

 

   “一个中国君子的最大遗憾是:老父老母病人膏肓时不能亲侍汤药,临终时不能随侍在侧”。我读见“到的生命最后一刻,病房里就我俩,他拉着我的手,努力地凝视我,嘴拼命地动,然后,我觉得他的手慢慢地慢慢地越来越凉”这一段,觉:心之初先生应该无遗,老父亲亦可以安息了。

   好文章往往给读者的脑海留下一个深深的烙印。谢谢。

                                                           文刀
                                                       2009年1月19日

 

 
mzl9876 发表评论于
人往往是到了不惑之年很多事情才有所大悟,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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