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青一想起当时女儿产道的伤口,内心就焦虑不安,又见女儿这样依赖自己,心里有点松动,转念又觉得自己真是太荒唐,不但帮女儿吃奶水消除涨奶,现在竟然要帮女儿清洗产后伤口,真是天下闻所未闻的丑闻。“宝贝,要么等明天让你的堂嫂帮你好吗,爹爹不能一错再错,让爹爹觉得不是女儿的爹爹,倒像是楚儿的男人似的,怎么行呢宝贝?”桃楚只是扎在汗青怀里,慢慢地哭泣,根本不理睬汗青任何解释。“唉,这个楚儿啊,就知道爹爹受不了她的哭泣,不达到目的就一直哭下去。将来会落下眼疾怎么办哦宝贝?唉,就这一次,再也不会有别的事情让自己感到别扭了。”汗青想到这里,咬了咬牙、吸了吸气,才能抑制自己的不安和羞愧而接着说:“好吧,爹爹答应女儿的要求。爹爹不许你再哭,否则会把你这双杏仁眼哭肿了,以后你的眼睛不管看什么都会模模糊糊,那就可惜了一双这么亮丽的眼眸了!”桃楚一听爹爹愿意教自己如何清洗消毒伤口,才慢慢停下呜咽,鼻音浓重地说:“爹爹,女儿要先洗洗脸好不好?”汗青担心消炎水很快变凉,时间一久效果不好,就焦急地说:“宝贝,先洗伤口,然后洗脸,否则一盆灰锰氧调的消毒水就浪费了,好吗宝贝?”桃楚也不知道爹爹是在吓唬自己还是真的这样,有点迟疑地抬头看着汗青说:“真的呀爹爹?哪……哪怎么洗嘛?如果坐进去泡着伤口,不是什么都在水里吗,还讲究个什么从前往后洗,嘻嘻嘻——!”桃楚禁不住讥笑起汗青交代自己要注意的事项。汗青一想也真是这样,就对女儿说:“宝贝,爹爹再给你倒一盆净水,先把身底洗干净,再去泡伤口好不好?”桃楚咬着汗青的耳朵说:“爹爹帮女儿洗好不好?”汗青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把女儿拉到床边坐下,把刚才的洗脚盆用见开的热水冲洗了几遍,才倒进热水调好水温,端到女儿身边说:“宝贝,屋里有肥皂粉吗,还是有胰子?”桃楚弯身从床底下够着一盒肥皂粉,递给汗青说:“爹爹,是不是这个东西?”汗青点点头,用温水在一个小陶罐里化了小半罐,又把一小块棉布放进陶罐的肥皂水中,然后起身对女儿说:“宝贝,自己来好不好?把会阴和后面清洗干净,再用温水淋一下就可以了。”桃楚见汗青说完转身去照看小静远,就生气,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的暖椅上,不想自己去洗,非要汗青帮洗。等汗青在摇床边看了小静远半天,转头一看,女儿已经趴在床上,不知是不是睡着了,让汗青感到很意外,只好来到女儿身边,一试盆里的水已经凉了,只好把火盆上的水壶提来,加了一些热水,直到水温合适。汗青然后坐在女儿身边,轻轻地推了推女儿,低声地唤道:“楚儿,醒醒好吗?这么简单的事情,非要爹爹冒天下之大不韪么宝贝?”汗青喊了半天,桃楚看上去还是不醒,汗青知道一个装睡的人哪里喊得醒,女儿明显是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看来要么不管任其自然;要么就得满足女儿一切无理要求。将来女儿得寸进尺也是无法阻挡的,看来自己这个做爹的是很失败,真的很意外很难办,怎么办呢?巧笑能够知道自己吃了女儿的奶水,那么跟女儿清洗伤口的事,也一定会知道。得罪姐姐的后果是,自己再也不能来桃花坞了,跟姐姐的恩爱也就一笔勾销。将来楚儿跟她堂兄堂嫂的关系,也会因为自己的荒唐,变得非常难堪和糟糕。唉,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让人无可奈何。为什么不敢跟女儿较真,女儿一坚持,自己就让步呢?汗青知道自己内心深处,还是喜欢桃楚,是当作一个女人来喜欢,虽然口头上,甚至半信半疑也把桃楚当着女儿,但是跟女儿的肌肤接触,让汗青不由自主地跟女儿越来越靠近心与心的距离,甚至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但是从女儿的态度和举止,汗青觉得自己越走越偏离自己认可的父女关系。汗青不愿多想,不愿意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让自己无法解释的人,只想顺其自然,无论如何都要让女儿身体健康心情愉快,人生幸福,至于自己跟女儿将来会走到哪一步,没有勇气也没有心情深入地、理智地、逻辑地和伦理地去思考。“李汗青啊李汗青,这一辈子离不开女人,也一定会毁在女人身上!”汗青叹息了一声,感叹了几回,摇摇头心情很快忧郁起来,但是一见女儿身体柔软地睡在自己怀里,知道女儿是真的睡着了。“咳,女儿的身体要紧,还是面子重要?真是越老越糊涂!”汗青一声叹息,就把女儿摇醒道:“宝贝醒醒,爹爹同意,答应帮你,快醒醒!”汗青连推带搡,拉耳朵捏鼻子,甚至用胡子茬轻轻地扎女儿的粉颈雪腮,总算把桃楚弄醒。“爹爹,别闹了好不好?女儿不要洗了,只要睡觉,人家都困死了,明天再洗吧!”桃楚说完,倒头又想趴在汗青怀里接着睡,让汗青一下子六神无主,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情况,就语气很认真地说:“伤口不洗啊,到时感染了就会留下一个大豁口,今后干什么都难受不方便,爹爹是担心发生这种后果,宝贝还是洗洗吧!”
桃楚不胜汗青的唠叨,最后总算把瞌睡赶跑了,才知道自己还没有做洗伤口清洁身底这件事情,难怪爹爹一直不让自己睡个安稳觉。“爹爹,那就快点好不好?女儿都困死了,等小静远醒了,女儿就睡不成,又要喂奶换尿布,好不容易睡一个好觉,又被您叫醒。爹爹呀,是不是要累死您的楚儿啊?”桃楚不由分说地把内心的不满,一股脑地倾倒在汗青心上,让汗青感到呼吸急促和心慌意乱,就乖乖地按照自己的计划和意图行事。想到这里,桃楚暗暗地笑了起来。汗青想了想,把心里一切顾虑放下,抱着女儿来到水盆旁,才把桃楚放下,并对桃楚说:“爹爹把水温再调一下,你自己呢,把裙袄解开,好不好?”桃楚只是摇摇头,坐在床边的暖椅上,看着汗青把热水壶从火盆提起,边往盆里加热水,边搅匀同时感觉水温,直到满意为止。汗青抬起头见女儿一直坐在椅子上,并没有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只好把女儿从椅子拉起来,帮着女儿把裙裤褪下,然后抱着女儿。一手托住女儿的身体,一只手帮女儿慢慢擦洗,然后又用干净的温水淋了几回,才用烘烤的棉布轻轻擦拭干。汗青知道女儿一直处于困乏状态,所以直接抱着她来到盛有灰锰氧消炎水的水盆处,让她下身直接坐进水盆,同时让其上身趴在自己腿上,自己心里慢慢数到三百下,才把她拉起来,用干热的棉布擦拭干,并帮女儿穿戴好以后才对她说:“宝贝,以后你自己就按照爹爹刚才的作法,每天清洗伤口两到三次,这样就可以防止伤口红肿和疼痛,知道吗?”桃楚不悦地说:“这么麻烦,爹爹,您帮女儿好不好,人家做不好嘛?”汗青点了点女儿秀气不失挺拔的鼻梁说:“你呀,都作母亲了,还这样依赖爹爹怎么可以?爹爹帮你的目的,不是代替你去做,而是让你知道怎么做,又不是很难,还要爹爹一天到晚守在你身边不成?”桃楚只是歪在汗青怀里,不高兴地说:“人家每天就想多睡一会儿嘛,如果爹爹帮女儿,就免得女儿忘了,也可以让女儿伤口早点愈合哦!”说完桃楚哈欠连天,让汗青觉得很难拒绝女儿的要求,就不再跟桃楚说话,而是把女儿楼在怀里,坐在火盆边,慢慢拍着女儿的身子,桃楚很快就在汗青怀里入睡了。汗青刚刚把女儿安顿睡好,小静远在摇床里有了声响,让汗青吓了了一跳。连忙来到小静远床边,见他嘴巴张开着,做着吸吮的动作,见没人搭理他,慢慢发出不悦的哼唧声,身子开始挣扎,两只眼睛开始四处搜寻,见汗青俯身看着自己,眼中紫艳光一下子跳跃着急切和渴求,让汗青情不自禁地在小静远嘴唇边点了几下,小静远立刻朝着汗青的手指扑来,就要吸吮汗青的手指,让汗青不忍心跟小静远这样玩耍,知道他已经饿了,吃不到奶水,很快就会哭闹起来。汗青平静了一下慌乱的心绪,把小静远连着小被子一起抱出摇床,搂在怀里,脚步轻快地来到桃楚身边,很快把小静远放在女儿身边,才把小静远身上的小被拿走,轻轻地让母子俩同盖一床被子。汗青刚盖好被子,小静远见一直吃不到奶水,很快就哭了起来。想不到桃楚一下子就醒过来了,见床边站在汗青,身边就是儿子,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一边掀开衣襟,把奶头塞进小静远嘴中,一边对汗青说:“爹爹,您到女儿这边来,吃另外一只奶好不好?”汗青忍不住笑出声来,戏谑道:“宝贝,这是不是你打赏爹爹的最好礼物——女儿的初乳?你知道吗宝贝,初乳是婴儿最好的奶水,可以让小儿增强身体的抗病能力。你呀,尽量让小静远吃足吃够初乳,而不是让爹爹跟小静远分享他人间最好的食物,和生命开始时就出现一个跟他竞争的对手,是不是宝贝?”
桃楚没有理睬汗青这么一堆说词,拉住俯身看小静远吃奶汗青的手,直到汗青乖乖地来到床的另外一边,侧躺在自己身边,按照自己的要求,认认真真地跟小静远一起吃着自己的奶水。汗青很快就吃完,就想坐起身来,又被桃楚按住身子说:“爹爹,把外罩脱了,等等小静远好不好?”桃楚一边说,一边帮汗青解开棉袍,汗青的嘴巴只好松开女儿的奶头,坐起身来把棉袍解开脱掉,很快躺到女儿身边,桃楚顺势枕到汗青的怀里,轻声地说:“爹爹,我们多像一家子是吗?”汗青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而是专注小静远越来越缓慢的吸吮动作,双眼也慢慢耷拉下来,小嘴巴只是偶尔吸吮几下,又慢慢合上双眼。当桃楚稍微一动奶头,小静远又开始吸吮起来,生怕嘴里的奶头脱口而出。慢慢地,小静远嘴巴不再动了,双眼渐渐地疲乏地合上,留给汗青两排已经不短的睫毛,秀气而妩媚,让汗青会心地笑了起来。桃楚见爹爹很在意小静远一举一动,也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儿子,听见爹爹的嬉笑声就问:“爹爹,您这么喜欢小静远,比喜欢女儿更甚,让人家心生嫉妒怎么办?”汗青帮着女儿把衣襟整理好,等桃楚帮儿子拍了拍打了奶嗝,排除了吸进肚子里的空气,又帮儿子换上干净的尿布,就把小静远连着小被抱回摇床安顿睡好,想不到桃楚穿好衣裙,站在自己身边,侧着头欣喜地看着汗青,意外地发现爹爹照顾得小静远有条不紊,非常不解地问道:“爹爹,您都有十几年没有抱过照顾过吃奶的小儿,为什么一下子这么会照料小静远呢爹爹?”桃楚边说,边给汗青披上棉袍,然后连着自己,一起投入汗青的怀里,跟汗青慢慢耳鬓厮磨起来,让汗青非常慌乱,不知道如何拒绝女儿明显超越父女界限的男女亲热。“爹爹,今晚别走好吗?人家好怕,希望爹爹在身边陪着女儿睡觉好不好?”桃楚见爹爹没有吭声,接着问道,“爹爹,现在外边天寒地冻,就在后院跟女儿度过一个晚上,正好厢房里有三座火盆,跟我们三个人对应得多好多巧对不对爹爹?女儿的要求,爹爹要答应哦!”汗青一直忐忑不安,不知道如何走出女儿的厢房,拒绝女儿的挽留,尽快回到巧笑、绿珠和栗雯她们身边,想不到女儿见自己一声不吭,慢慢又开始抽泣起来,让汗青一下子心软了下来,搂住女儿微微颤抖的身子说:“你的绿珠嫂子、栗雯妹妹都在后院住,怎么会害怕?要么让你堂嫂安排一个侍女在你房里,不但可以帮助你干活,还可以给你做伴,好吗宝贝?”桃楚边哽咽边抱怨:“哪今夜怎么办?爹爹,女儿好困。抱女儿睡觉好不好嘛?”汗青一想,等女儿睡着,自己慢慢起身离开,否则明天无法跟巧笑交代。“好吧,爹爹陪你,来宝贝,上床睡觉了!”汗青痛快地答应下来,但是想不到,桃楚趴在自己怀里很快就睡着了。汗青想动一下,桃楚就会醒来,然后双手揽着汗青的脖子,跟他亲热一番之后,接着又睡着了。几次失败的尝试,让汗青又困又乏,禁不住跟女儿一起睡着了,直到小静远在摇床上哼哼唧唧哭了起来,汗青才一下子惊醒过来,一看窗外的天色,知道自己跟女儿同床共枕睡到凌晨,天已经是卯时的情景。汗青立刻披上棉袍,来到小静远身边,发现他尿布又湿了,就按照女儿换尿布的做法,给小静远换尿布,然后安顿他睡好,并轻轻地摇着摇床,拍着小被下的娇软身子,不久小静远安静下来。虽然汗青内心大叫糟糕,不知如何跟巧笑洗脱自己跟女儿这一晚的不白之冤,但是见火盆炭火几乎灭了,又赶紧把三个火盆里剩下还烧着的炭火并在一个火盆里,又加了一些新碎炭,噼噼啪啪的火星很快四溅起来,不久三个火盆都开始冒着火苗。见房里的温度慢慢升了上来,汗青坐上水壶,帮女儿准备盥洗用具。汗青把洗脸的热水备好后,才摇醒女儿,帮着女儿上身穿戴暖和,靠在床头,汗青先给女儿用热面巾擦拭了几回脸,见女儿彻底醒来,就抱着女儿下床,穿好厚裙棉鞋,又帮助女儿寻找漱口的用具。在牙刷上涂满牙粉,就把一茶杯温水和牙刷塞到女儿手中,想不到桃楚只接过茶杯,让汗青帮着刷牙。汗青觉得没有时间跟女儿争辩,等女儿含了一口温水,漱了漱口,才把口里的水吐到汗青手上端着的小陶罐中,汗青就捏了捏女儿的越看越让人喜爱的粉鼻说:“你呀,就知道欺负爹爹心软是吧?”桃楚张着口让汗青刷着牙,眼里充满喜悦和满足地瞥了汗青一眼,脸上浮起满意的笑容。等汗青帮女儿收拾干净,自己也匆匆忙忙洗涮完,就听见有人在敲门,汗青吓得脸色惨白,桃楚拉着汗青的手说:“爹爹,您怎么这么害怕?是大妈送早饭来了,不要这样好不好,天又塌不下来,就是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是不是?让女儿去开门,不让大妈进来就是了,呵呵呵——!”桃楚没想到是堂嫂送饭来了,只好退到一边,让巧笑进来,及时把大门关上,想不到一夜下来,外面居然是银装素裹的世界。“天啦,昨晚下了一夜大雪,真是太让人吃惊!”桃楚感到很意外,又见堂嫂一脸怒容,吓得浑身颤抖不停,不知道如何面对她的责问和自己今后到哪里去安身,如果堂嫂因为自己把爹爹留在房里一夜,大发雷霆的话。
巧笑转身见桃楚低着头,慢腾腾地跟着自己,就径直来到方桌旁,把手提木盒放下,对一脸惊愕的汗青语气比房外的降雪还冷地问道:“昨夜睡得好吗,汗青?”汗青抬起头,见姐姐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让汗青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来到方桌旁,就想帮姐姐把木盒里的早饭取出,却被巧笑一手打开。巧笑语气突然亲切起来,笑呵呵地说:“姐姐自己来,你呢去把女儿找来不会?今早我们三个大人一起吃早饭如何?去呀,别把你的新人冷落了?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是吧汗青?”汗青不敢看巧笑冷冷的神情和刺人的目光,只好按照巧笑的吩咐,把不愿意面对巧笑的女儿拉到方桌旁,一起坐了下来。“姐姐……”汗青刚想说话,就被桃楚的哭腔打断:“堂嫂,昨晚桃楚害怕,小静远又哭个不停,才耽误爹爹回去的时间。后来看雪下得很大,爹爹又帮助桃楚生火取暖,小静远身上弄脏了,爹爹帮着照料,就一拖再拖。人家见爹爹又困又累,就让爹爹在暖椅上打了个瞌睡。都怪你堂妹和小静远不乖,耽误爹爹回前院告诉姐姐的时间,让你们担心一夜。姐姐,不要怪爹爹他好吗?没有爹爹的照料,大妈又不在身边,堂妹都不知道怎么办?看在爹爹的好意上,看在堂妹没有经验的份上,就放过桃楚这一回好吗堂姐?”巧笑一边给汗青一碗小米粥,又递给桃楚一碗红豆粥,一边讥笑道:“先吃,吃完了姐姐才有精力和心情来跟你们磨牙。好了,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听到姐姐的吩咐,汗青和桃楚只好低着头,慢慢地吃起早饭。桃楚还没有吃完半碗红豆粥,小静远就哭了起来。“他是不是饿了,宝贝?”汗青立刻放下粥碗,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见巧笑只顾低头喝粥,汗青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一定给姐姐留下足够的证据,心里一下子六神无主起来,偷偷地看了女儿一眼,发现桃楚眉眼之间都是愉悦,让汗青非常意外,不知道为什么女儿心情这么好,难道不怕巧笑赶他们母子俩离开桃家大院吗?“爹爹,帮女儿准备干净的热面巾,女儿要用!”汗青尴尬地看了看巧笑,发现她依然低着头吃着早饭,对汗青的迟疑和胆怯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似的。“好吧,楚儿,爹爹这就帮你倒热水,搓揉一下面巾。是不是要给静远洗洗脸还是干别的用处?”想不到巧笑吃完了早饭,冷冷地接着话题说:“她要擦洗一下那一对大奶子,洗干净才好喂她的儿子,和你这个老子,真是一对狗男女!”巧笑拍了一下桌面,站起身来,转身离开座位,拿取搭在身边椅子上的外罩,就要离开厢房朝门外走去。“姐姐,等一等!”汗青一把拉住转身离去的巧笑,急切地喊道,“姐姐,我们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真的我们就是一对父女,没有做任何让姐姐失望的事情。姐姐,让汗青送你回前院好吗?路上雪多难行,姐姐,让汗青帮你好吗?”巧笑冷淡地说:“在你们睡在一张床上,一床被子底下的时候,前后院甚至是大后院的雪都被清除干净,否则姐姐如何来得了?你还是留在女儿身边吧,让姐姐清净一下,不要来烦人家!”说到这里,巧笑忍不住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让巧笑自己非常恨自己,想昨夜一直等这个负心汉无情郎,直到五更,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独自睡去。“汗青,你——,姐姐不要……”巧笑没办法说下去,因为泪水不断地涌出,让自己哽咽得无法成言。“姐姐,不要说话,都怪汗青不好,惹得姐姐这么伤心!”汗青把姐姐搂进怀里,低声安慰着,轻轻地拍着巧笑的香肩粉背,让怀里的泪人心中的玉人,慢慢消气渐渐回心转意,跟自己和好如初。巧笑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在桃楚房里,面对这个比自己小,需要自己怜悯的弱女子,抑制不住对汗青情感上的依赖和因为没有回到自己身边,而伤心落泪泣不成声,发觉自己是不是身不由己地陷入汗青怜香惜玉的陷阱而不能自拔,真是太让自己感到意外,才知道自己是这么需要男人的怜惜和娇宠,那颗芳心依然期待春天盼望看顾和爱护。
送巧笑回到前院,见到女儿栗雯和绿珠,因为绿珠坚持要回王家堡,让汗青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巧笑见汗青一脸无奈,没有参和到他们中间,一生气就回自己的房里去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他们三人,让栗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绿珠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边笑边责怪栗雯说:“雯儿,你莫名其妙地笑,真是吓着娘了。你去叫你弟弟书香来,让他陪你去准备一辆马车,收拾收拾我们娘儿仨就回去了。你爹爹来桃花坞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留在桃家,除了你爹爹之外,我们就成了桃家的臭鱼烂虾,你忘了《增广贤文》里说的‘久住令人贱,频来亲也疏’吗?”栗雯拉着绿珠的手说:“娘,现在雪还没有停,路上积雪难行,如何回王家堡?娘是不是在生爹爹的气呀?怎么也得等雪停了再回王家堡好不好?何况爹爹也着急回王家堡,去探看牛七的母亲梨花姨妈和他的妹子秋香。然后还要上大理去看女儿的添香姨妈,爹爹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好,就是回大榆树村帮龙泉哥哥办婚事,也不知道爹爹是如何安排这么多事情?”绿珠转头看了看一声不吭的汗青,又看看了身边神灵活现的女儿,越想越生气,想不到汗青一到桃花坞见到自己的亲嫂子,就被她迷住了。现在居然被桃楚这样一个柔弱的小媳妇治得一愣一愣的,发展到彻夜未归,真是让人不可理喻。算了,可怜书香今后的前途还要依仗他汗青的帮助,他跟自己的情分就顺其自然吧,何苦跟他身边的女人争风吃醋,让人不齿。何况这种关系,又怎么能持久?他汗青口中的保证,怎么能够让人信服呢?但是不相信他的保证,自己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让书香的将来前途有保障?唉,不去想这么多了,总之是事久见人心,看他李汗青到底是一个如何的男人。反正在女人身上,他是见一个喜欢一个,希望他不要把自己的承诺也像他跟女人在一起一样,说得天花乱坠,事实上呢,也是转身就忘了自己的山盟海誓,让所有跟他有染的女人难逃始乱终弃的命运。绿珠为了书香,只好慢慢调整自己的心态,拉着女儿来到汗青身边,语气温和地问:“汗青,你……”绿珠没想到自己也没有忍住内心的委屈和怨恨,一下子哽咽起来,低头说不下话去,被栗雯轻轻抱住,绿珠一下子没有控制住自己,情不自禁地伏在女儿的肩上,低声哭泣起来。汗青知道自己自从进了桃家,再也没有跟绿珠在一起好好说说话,一直环绕在巧笑和桃楚身边,让绿珠姐姐她倍感冷落和心酸,想想也是很内疚和不安,尤其是绿珠为了帮助自己解决元芳的问题,不顾心中对他的憎恨和厌恶,一直站在自己一边。如今她要回王家堡,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那就跟巧笑姐姐说一下,今天就回去吧!就像女儿说的,回去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尤其是龙泉的婚事一直耽搁到现在还没有头绪。如果在大榆树村办,就要尽快。等晋城攻陷后,就让他们回十里屯,再好好办一下娶亲的酒席,风风光光地把在男方的迎亲仪式办一下,让这对有情人今后过得和睦和幸福,才是自己要特别重视的李家大事。汗青把头绪理清,就对女儿说:“雯儿,我们都听你娘的安排,无论下多大的雪,今天就回王家堡吃晚饭。宝贝,你娘的烹调可是一绝,我们四人回到你娘在王家堡的家,正好可以领教一下你娘的手艺,好不好?宝贝,听你娘的话,找到你书香弟弟,把马车备好,你娘让爹爹来照顾!”栗雯乖巧地应答:“好啊,既然爹娘都是一个主意,女儿哪能不服从不遵守?”说完栗雯拉着还在抽泣的绿珠说:“娘,别伤心了,爹爹也是身不由己嘛!”栗雯边说边示意汗青过去安慰绿珠。汗青将绿珠拉进怀里,让女儿脱身出了桃家前院正房厅堂。绿珠见女儿离开,根本不给汗青任何面子,转身就要离开汗青的怀抱,想不到被汗青紧紧搂住说:“姐姐,我们去跟你嫂子说,我们准备马上回王家堡好不好?”绿珠见汗青不让自己离开,又听见他同意自己的主张,心里才好受一点,口里还是不由自主地说:“你去说吧,我要去后院收拾一下东西!”趁汗青不注意,绿珠溜出汗青的怀抱,在汗青惊愕的时候,离开了厅堂。
汗青轻轻地敲了敲巧笑所在的正室房门,见无人开门,静静地听了一下,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让汗青急切地推了推,发现房门在里面插死了,推不开。汗青只好接着敲门,同时喊道:“姐姐,快开门啊,外面有人找,好像有急事,快开门好不好?”汗青在门外连敲带喊,过了一袋烟的工夫,才听见室内有脚步声,听到门闩达拉碰撞门框的声响,汗青轻轻地把房门推开,转身插好门,抬头一看,见巧笑坐在床沿上,双眼冷冷地看着自己,让汗青内心激灵一下,害怕得把进来的目的一下子忘了。“既然有人找你姐姐,为啥还把门闩死?你这个骗子,是不是要离开姐姐回王家堡啊?”巧笑见汗青表情像一朵花蔫了似的,心里就觉得好笑,“又被你的绿珠姐姐差使,来当受气筒是吧?”汗青哆哆嗦嗦地说:“不是姐姐提醒,汗青都忘了进来找姐姐干什么。姐姐,是他们娘儿仨要回王家堡,汗青不放心只好送他们先回去,然后再来姐姐这里好不好?”巧笑撇撇嘴,完全不信地讥笑道:“算了吧,嘉诚捎口信来说,明天就回桃家,你我错过了昨晚,又辜负今宵,哪里还有未来?既然陪你绿珠姐姐,那就专心陪她回去吧!等晋城成了你汗青的天堂乐园,再来接姐姐过去逍遥几天,也不负姐姐对你的一番付出和期待!”汗青见巧笑如此原谅自己的粗心,又一下子想起姐姐帮助自己降伏元芳,让他专心为新军效劳,就深情地说:“姐姐,这次元芳能够这样痛快地回心转意,弃暗投明而为新军做事,让晋城避免炮火的破坏,为国家为后人姐姐做出一个女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汗青一定要在晋城回归国民革命军阵营的庆功会上,亲自给姐姐配戴军功勋章,更会陪姐姐游遍宋辽晋三地名胜、晋山辽河风光,更要亲自携手姐姐尝遍历史名城的珍馐玉馔、鉴赏文化古迹的精深奥妙,好吗深明大义、楚楚动人的姐姐?”汗青见巧笑神情慢慢缓和起来,就慢慢来到巧笑身边,轻轻地坐在她身边,就想搂住姐姐的腰身,想不到巧笑一下子推开汗青的手说:“你都要走了,还来惹姐姐干什么?你要有良心,就想着姐姐一个人在桃家独守空房、孤枕薄衾、单熬长夜就让姐姐心满意足了。记住汗青,姐姐也是名门闺秀出身,才貌不在你美龄妹妹之下,今后姐姐也许还能为你做更多有利于新民国的事情。姐姐对外面的世界并不陌生,也喜欢变革和洋为中用这些新式的想法手段和措施。既然你李汗青心中这么稀罕喜欢北伐、新军、国民革命军和国民党人,姐姐爱屋及乌也不会对这些新事物反感。姐姐因为心里有你,萌发了出去看看新世界的好奇心,知道吗汗青?”汗青还是忍不住抱住巧笑,搂进自己怀里说:“姐姐说的这些话,汗青一句都不敢忘却!姐姐不出桃花坞就已经为北伐新军立下大功一件,如此巾帼英雄、女中豪杰,汗青怎么敢不推荐给北伐胜利后的民国新政,让姐姐为民国的新建和重塑做事?”巧笑被汗青的柔情包围,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如落花流水,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让巧笑都感觉莫名其妙。“你呀,就剩了一张巧嘴,否则真的没法要了!汗青,你昨夜为什么这么绝情,你知道姐姐一夜未合眼吗?为了等你回来,泪水就没有干过,你这个负心汉无情郎,真要把姐姐气疯了你知道不知道?”汗青为了平息巧笑的内心妒火,语气马上柔弱地劝慰道:“姐姐,汗青也是为了将来能够让元芳好好为新军做事,所以想照顾一下桃楚,让她们母子安然无恙,完璧归赵般地把她们母子送回到元芳身边。”巧笑不听汗青提及桃楚也就算了,一听他的解释气就不打一处来,挣脱汗青的手,坐起身来,点着汗青的脑门说:“你这个不伦不类的老色鬼,忘恩负义的淫魔头。就凭你吃女儿奶水一事,他元芳能够顺着你李汗青的心意为新军做事?更不要说又跟桃楚同床共枕一宿。要不是她桃楚刚生完孩子,你们这对……这对……厚颜无耻的东西,非干出惊天动人、天地蒙羞的事来不可!汗青,桃楚可不是一般女子,她能被他嫂子亲哥哥赶出家门,可见她是如何招人恨讨人嫌。姐姐我完全是看在元芳照顾那对孤儿寡母的情分上,才让她留在桃家,想不到你李汗青白活了半个世纪,几下就被桃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治得服服帖帖老老实实,真是让姐姐感叹不已、惊讶万分。想不到这个世界,居然会有你这头笨猪傻蛋木头,真是让姐姐气死了!”汗青没有理睬巧笑的抱怨,而是抓紧时间说:“姐姐,当时桃楚生小儿时,下边有点撕裂,伤口已经红肿。汗青留在她房里,主要是让她知道怎么使用灰锰氧消炎水。姐姐,汗青不在桃家,想请姐姐去帮桃楚一下好吗?”巧笑想不到汗青居然帮桃楚清洗伤口,简直被汗青的无法无天气得要憋过气去,抬手就给汗青一巴掌,扇得汗青都不知道躲开。巧笑见汗青愣磕磕,更是生气,接连扇了汗青十几个耳光,才扑进汗青怀里,失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