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上哪里去嘛?”汗青吃完早饭,就对绿珠说自己要去看一个旧友,栗雯觉得爹爹肯定没有说实话,在门口的时候,忍不住抱怨起来,“是不是去看我的谢大姐?”汗青点点头说:“爹爹这点心思哪里骗得过女儿的洞若观火眼、玲珑剔透心,爹爹此去是为了你的念奴姐姐,她是你巧巧姨妈的长女,因为你谢大姐跟念奴的夫君卞璞有染,爹爹想去问问你谢大姐,能否放过卞璞,还他们夫妻和睦家庭幸福。爹爹句句都是实话,请女儿大人明鉴!”栗雯嘻嘻地笑了半天才说:“爹爹,大人我自然相信您的每一句话,只是对爹爹的意志毫无信心,更不要说那个谢大姐生得美丽沉郁、嗓音绮靡,却骨骼淡雅、机心隐僻,哪里是爹爹的仁厚宅心可以应付得了?爹爹,此去让女儿为您忧心忡忡,更是为念奴姐姐合掌默念,阿弥陀佛!”汗青为女儿洞察人性的能力鼓掌赞叹,欣喜异常地说:“宝贝,你也是刚刚接触你谢大姐,你是如何这么了解她的呢?”栗雯依在汗青怀里,半天才说:“还不是爹爹在她跟前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家不高兴嘛!还有就是听弟弟说,他们在一起住哦!爹爹,难道女儿比不上谢大姐吗?”汗青拍拍怀里的女儿说:“宝贝,你是爹爹的心头肉,天下无人可比。无论是才貌还是性情,就是身材……哈哈无人能及宝贝左右,更不要说超越。”栗雯还是不悦地说:“哪爹爹有女儿常伴身边,为什么还要跟这个秦娥好那个徐娘近呢?”汗青忍不住戏谑道:“因为宝贝只是爹爹的女儿呀,又不是……哈哈,好了爹爹以后再跟你解释好吗宝贝?”栗雯还是不依不饶地说:“爹爹,女儿说过嫁给爹爹做妾,这样爹爹就不会天天花心、时时乱情对不对?”汗青抚摸着怀里的女儿,感慨万千,不知如何是好,沉吟半天才说:“宝贝,你知道嫁人和做女儿是不同的。嫁给爹爹,你就不是爹爹的女儿了,而是爹爹的妻妾知道吗?”栗雯不解地问:“哪有什么关系,雯儿还是喊爹爹,又有什么不同?”汗青忍不住吃吃低声笑道:“妻妾有妻妾的义务,女儿有女儿的权利,不过做爹爹的女儿还是比妻妾要更优惠哦。宝贝,等爹爹有时间,再给你好好分析好不好?今天呢,我们父女俩谈了不少,也让爹爹知道女儿的心思,以后爹爹都会一一满足你这个宝贝女儿如何?”栗雯见爹爹非要出去见谢大姐,知道拦也拦不住,就赖在汗青怀里半天不吭声,直到很久见爹爹一直耐心地等着自己放行,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那爹爹早点回来哟,绝对不能在谢大姐家过夜,否则不要怪女儿不客气!”汗青诚惶诚恐地应道:“爹爹不敢!”汗青一出门,回头见女儿一脸怒容地看了自己一眼,内心一下子很难受,决定早去早回,多花时间跟女儿和姐姐在一起。
一离开姐姐家,汗青就戴上礼帽和墨镜,又在大街上坐上马车,很快就来到宜人家所在的街道。汗青发现这是一条富人云集的地方。家宅高耸、套院深广,门楼雕琢、影壁荟萃,假山隐隐、篁竹幽幽,荷塘残雪、亭台回风,都是“妆楼翠幌教春住,舞阁金铺借日悬”的盛况,“光摇朱户金铺地,雪照琼窗玉作宫”的风景,让汗青感慨万分、惊叹不已,心想这个卞璞真是一掷千金也要金屋藏娇,不曾想“珠帘绣幕、雕梁画檐”的本钱,更不计较“仙花馥郁、异草芬芳”的代价,让汗青对这个卞璞心生见一面的渴望。汗青在宜人字条上写明的门牌地址前停下脚步,见是一座玲珑小巧的庭院,门环上有些铜绿,朱门却是新漆,在万木萧索的冬季,显得生机勃勃,给人希望和期待,让汗青一下子顿足玩赏半日,然而令汗青不解的是,宅院装了一个如意门,让人觉得这户人家虽然有钱,却很低调。汗青一想,卞璞并不想让世人知道自己在外养女人,所以购置了一套富在深山无人知式的宅子,把宜人悄悄地养起来。汗青正想捏住门环,大门悄悄地被人在里面拉开,让汗青赶紧闪身躲在一旁,就想慢慢后退到街道上,发现门又慢慢要合上,汗青脱口而出:“请暂缓关上大门,十里屯李汗青来访!”汗青边说边来到正门。大门很快打开,就见面前一个女子,一身蓝袄蓝裙,简单的发髻,却蒙着网眼面纱。丹唇破樱桃,皓齿咬碎玉。口未启已生三分情,笑没闻却现一斛意。绣裙未蹁跹不着风月,染袖不飘舞尽得烟霞;雪腮姣洁胜三春娇花,画眉妩媚如中秋明月。蛾眉略上隐隐黛,眼影轻敷淡淡愁。秋水绕春山,深不可测的机心;笑靥惹琼瑶,显而易见的梨涡。蓝衣女子见汗青愣磕磕看着自己,良久未语,就身摇杨柳,步踩莲花来到汗青跟前,粉靥含情动春桃,樱唇抿香绽榴齿。绣帕飘逸,麝兰馥郁幽谷;红袖舒卷,珠玉铿锵庭院。展蛾眉一颦一笑,欲言又止;动珠翠亦明亦暗,欲拒还迎。云堆青丝,满额未点鹅黄;花簇粉颈,螓首娇嗔喜色。徘徊回廊,池上燕送迎;徜徉重楼,林下雪飞扬。蛮腰楚楚动人处,冰清玉润的仙质;华服灼灼羡慕时,眉清目秀的容颜。汗青被对方的注视惊醒,忍不住赞叹道:“好一个香培的西施再世,玉琢的王蔷重生。神态之美,莫若龙飞凤舞;本质之淑,可比雪斗梅开;气宇之洁,状胜霜染菊绽;性情之雅,好似谷空松生。宜人,你可是瑶池的仙子,紫府的精灵。”宜人兰息幽幽,风姿楚楚地笑道:“汗青,你呀极尽夸张、透彻褒扬,令人动容、让心感染。想不到还一直让贵客在门廊寒暄,宜人真是太无礼;汗青,今天就宜人一个人迎客,请进!”汗青跟在宜人身后,庭院里的长青植物,闪烁着深绿,几湾绿水旁,有衰草在风中摇曳,泛起的俯仰,如无数的小手在向汗青舞动,让汗青内心莫名地感动。一架小桥,几处亭台,在竹影中掩映,让汗青感叹院落之迂回、景致之精美、廊宇之典雅,本来想顿足品味鉴赏,但是宜人好像并没有心情陪汗青周游庭院,指点景色,渲染匠心,褒扬特点,只是有意无意地让汗青在一些鬼斧神工处信步,而经过一些萧索疏简地时变得脚步匆匆。汗青记不得过了几道门,拐了几处弯,最后来到一座庭院,是一个正统的院落,有正房厢房耳房,让汗青感觉很熟悉和习惯,也让汗青觉得,这座院落,好像是以花园始正房终,让人觉得本末倒置、正侧颠倒,叫汗青心生惺惺相惜之情、心心相印之意,觉得这都是卞璞内心下意识流露的真情实意,让汗青渐渐产生一种无力的感觉,不知道自己此行,如何说服宜人飞出一个这样豪华的金鸟笼,去一个自由无边的天空,寻找幸福。“汗青,请坐呀!”来到正房厅堂,厅堂中央有一张椭圆形的血榉木桌子,上的朱红生漆,座椅绕桌子摆放,没有宾主之分、长幼之别,仿佛一律平等、全部一致,让人觉得与众不同的摆设,卓尔不群的布置,也让汗青感到这座宅子处处新颖、样样别致,使得汗青每时每刻都想询问一下、探究一番,但是见宜人脚步急促,身影匆忙,让汗青每一次都欲言又止。“宜人……”汗青坐下后,接过宜人手中的茶杯,突然喊了一声,又一下子忘了自己喊她的缘由,而这时宜人轻轻地坐在汗青身边,转头注视着汗青嫣然一笑地说:“嗯,汗青,你……”汗青傻傻地看着宜人,两人同时笑了起来。宜人的笑声,像丝弦在汗青的心上慢慢地拉动着挑拨着,发出的心音让汗青一下子陶醉不已,等汗青清醒过来,发觉自己紧紧搂住宜人,两个人如痴如醉地耳鬓厮磨着,缠绵缱绻着,让汗青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跟宜人走到这一步的。“宜人,我们这是……”汗青惊恐着慌乱着,内心却沉浸着享受着,两种心情分别思绪,让汗青无法专心享受、细心体会,一直感觉有人在拉扯自己,让两人的身体分开。
汗青终于被人拉到座椅上,想不到宜人一点也不生气,而是对汗青脉脉含情地笑道:“汗青,你一脸一嘴都是人家的唇红,让宜人帮你擦拭一下,转过头来呀!”汗青感觉宜人的目光清纯如水柔和似风,却最能牵引自己的心智,让自己无法摆脱她的心意和要求,在她面前好似亦步亦趋,仿佛同心同德,让汗青暗暗焦虑隐隐担忧,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完成女儿的使命、姐姐的重托,这下如何是好。“汗青,是不是又想女儿了,那个伶俐乖巧、冰雪聪明的小宝贝是吧?”宜人见汗青目光出神,神情发愣,知道这位大人又在想什么心思,就柔声细气地提醒道,“想不想让人家帮你擦干净呀汗青——!”说完宜人吃吃地在汗青耳边娇柔似水地笑着。汗青一下子喘息起来,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推上战马,就要以一挡万地杀将过去,把一场注定要失败的拼杀,搅动得落花无数、断云满天,更是翻腾惊涛骇浪、惹得人仰马翻,杀得惊天地、泣鬼神,让汗青一下子清醒过来,双眼神采奕奕地说:“宜人,你想……”宜人噗哧地嘻嘻笑道:“人家要帮你擦掉嘴上的朱丹檀粉而已,转过头来吧汗青?”汗青被宜人的目光又一下子捕获,不由自主地跟着宜人甜甜的音调圆润的音质,让汗青静静地等待默默地注视,就见宜人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汗青光洁厚实宽圆的下巴,慢慢地将自己的香舌轻轻地扫过汗青嘴巴四周沾染的唇红,直到全部被宜人舔舐清除,才跟汗青热切地亲吻起来。在汗青眼中宜人好像一下子变成柳氏,她的执着和热切,身体的幽香和上身的丰满,挤压着自己的呼吸。汗青摇摇头,松开了自己的追逐自己的退怯自己的逃逸自己的心甘情愿自己的犹豫彷徨,种种情感般般思绪,让人懦弱令人沉醉。“宜人,我们先交谈一下好吗?”汗青好像感觉清醒了一些,一下子把宜人拉出自己的怀抱,接着拉她坐在座椅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宜人,我们什么都没有说,怎么一下子就卿卿我我,亲热无比?”宜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茶杯,慢慢呷了一口,接着又浅饮了几下,重新盖上杯子,轻轻地把茶杯放好后才说:“汗青,人家只是喜爱你。”汗青低头喝着茶水,对宜人的回答觉得无所适从,怎么可能凭空生出这番亲热,难道是自己被她的笑声和容颜举止迷惑了,给她一种感觉,自己非常迷恋她不成。汗青抬起头来,看着秋水含情的宜人说:“宜人,这次我来拜访你,是为了一段纠纷,我这样说,你应该明白我的目的对吧?”宜人站起身来,拉着汗青的手,也让汗青起来,然后慢慢靠进汗青的怀里,依偎在汗青肩膀上,宜人轻轻地哭泣起来。汗青见宜人伤心处,也是楚楚动人,让自己一下沉浸在她的哀怨似歌悲楚似曲的声声呜咽阵阵抽泣之中,也让汗青觉得自己走不出宜人的迷人之处用心之时,还是下意识地拍着宜人的香肩说:“不要哭了,哭如何解决问题。宜人,我来问你,你是如何认识卞璞的?”宜人一听,转身就离开汗青怀抱,一下子坐到汗青身后的座椅上,伏在椅子靠背上轻声地哭着,根本不理睬汗青的问题。“宜人,你又不是三岁孩子,哭如何能解决……”宜人抬起雨打梨花的俊俏脸蛋说:“就要哭,为什么让人家不要哭?”汗青只好坐在宜人身旁说:“好吧,那我静等你哭完再问你,你想哭多久?”宜人含怨带屈地说:“要哭一整天,那你就陪人家哭好了,呜——呜——呜——!”汗青干脆起身,就想走出厅堂到庭院转转,想不到宜人一声哀怨悲婉地说:“你——,回来!人家说还不行吗汗青?”汗青想不到宜人一下子就回心转意,就轻快地来到宜人身边,蹲在她跟前,凝视她说:“宜人,你姿色绝代,风韵无比,让人惊叹小小的王家堡竟然如此人杰地灵、物华天宝。说你倾国倾城、国色天香,都让汗青觉得难于企及你的风姿绰约之十一。宜人,你在汗青心目中是天下最惊艳的花容月貌,为什么会委身于黑鹰帮周围,现在又屈居于卞璞左右呢?”宜人听完,很快停住哭泣,慢慢抬起头来,汗青看见宜人伤心欲绝的神情,痛恨无比的姿态,内心一下子难受起来,接着宽慰道:“难道你有什么苦衷吗,宜人?”宜人只是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又想伏在椅子靠背,让汗青焦急万分,一下子拉住宜人的手说:“宜人,不要回避好吗,说不准汗青可以帮你是不是?只要你有学问,能写会算,汗青就可以帮你知道吗宝贝?”汗青说完大吃一惊,不知道为什么口里一下子蹦出“宝贝”二字。宜人低下头破涕为笑地说:“汗青,你喜欢人家是吧?自打你在马车上,你就喜欢宜人,对不对?你喜欢宜人的音容笑貌,更喜欢人家的笑声,有没有猜对汗青?”汗青迟疑了一下,见宜人双眼脉脉含情,就默默地点了点头,等了很久才说:“宜人,汗青不否定你身上充满魔力,让男人很容易喜欢你,如果你想让这个男人喜欢你的话。你善于营造一种清纯出妖艳的氛围、绕魂萦魄的气象,让人对你入迷。宜人,你是不是使用这种手段,让卞璞对你言听计从、亦步亦趋,而为你一掷千金、抛妻别子?”宜人没有吭声,更不想看汗青一眼,只是低着头,浑身无精打采,好像要睡着一样。“宜人,你身边怎么也没有请两个侍女,这样也不必事事亲躬、样样操心对不对?”汗青见宜人不再想谈卞璞的事情,就转移话题道。“你——?人家今天特意打发她们不要来了啦,谁知道你罗罗嗦嗦尽说些人家不高兴的事情,还以为你这个风流大才子,会让我喜出望外、大开眼界,原来也是一个令人烦恼的婆婆妈妈!”汗青见宜人总算抬起头,坐起身来,就轻轻握住宜人的手说:“宜人,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又天生丽质,更是风韵别具,都让汗青敬慕不已,更是感叹万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汗青一定会匍匐在你的石榴裙下,让宜人你给出一句说法。不知道你的夫君是一个如何有福之人,跟你有过一段夜夜良宵、时时千金一刻的美满日子。可以说说吗?”
宜人见汗青没完没了,就娇嗔道:“汗青,抱着你宝贝,人家才讲好不好?”汗青只好拉起宜人说:“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朋友相待,非要卿卿我我地亲热、磨磨叽叽地暧昧呢?”宜人莞尔一笑道:“你李汗青,可是怜香惜玉的里手、窃玉偷香的行家,为什么今天一反常态,对人家这样不近人情,让宜人难开心颜?”汗青叹息道:“宝贝,汗青何尝不喜欢你?但是你可知道,卞璞的正室是汗青的干女儿,见你宜人又是这样娇花照水、弱柳扶风,黄鹂声、百灵音,哭笑诞生魅力,悲喜养育诱惑,怎么不让人矛盾重重、为难处处呢宜人?”宜人一听,内心一下子隐隐不安起来,才知道汗青此行的目的、拜访的初衷,不禁感慨道:“想来你李汗青也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那个念奴是不是比你的宝贝宜人更让你动心?”汗青摇摇头说:“你呀满脑子都是男欢女爱、红杏出墙,好像人间除了这些,男女之间别无他物。宜人,念奴只是汗青的女儿,但是她又是一个希望过上夫妻和睦家庭幸福日子的妻子。如今因为卞璞跟你的关系,让他们夫妻一下子失去往日鸾凤和鸣的美好光景,取而代之的是卞璞对家庭的忽视对妻子的冷落,最后就会导致妻离子散家庭破裂,你知道吗?”宜人听汗青说话,好像在听人讲别人的故事,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表情淡漠,毫无兴趣,让汗青非常灰心丧气,觉得宜人根本不想去管卞璞的事情,更罔顾他的家室,看来要让宜人离开卞璞,难比登天。汗青想了想,只有从她的黑鹰帮家室身份入手,才能摸清楚她现在的性格和心理。汗青弯身抱起宜人说:“宝贝,跟汗青说说,你为什么嫁给黑鹰帮的好汉、做王家堡的媳妇?”宜人想不到汗青不但抱着自己还语含深情,虽然提起自己并不愿多说的话题。“汗青,你想知道人家什么呀?”宜人娇娆地低声笑道,“这些往事早已过去,再提又有何用?”汗青立刻跟宜人耳鬓厮磨,不想接宜人的话题,只是跟她慢慢缠绵起来,感受宜人今日风华绝代的魅力和诱惑。“汗青,汗青,你想把人家怎样啊,这样蹂躏我?抱姐姐进香闺暖室好吗,听人说你汗青不但力大无比,而且神龙威武,是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偶像、追逐寻觅的图腾,宜人充满好奇,汗青,想不想让人家领教一次呢?”宜人似褒实贬地戏谑。汗青摇摇头说:“宜人,讲讲你嫁到黑鹰帮后的生活,然后汗青就跟姐姐同赴瑶池、携手紫府。在逍遥洞里,与你沉醉;于神女峰上,同君销魂,好不好宝贝?”宜人有点羞涩地说:“不嘛,先跟人家痛快了,然后宜人再说好不好?汗青,你为什么想知道宜人的过去?”汗青叹息道:“因为你现在只想占有,不想其他,让汗青心生好奇,一个外貌如此出众的女子,为什么心肠这么冷漠?”宜人靠在汗青怀里,冷冷地说:“汗青,因为黑鹰帮被人消灭,当然也有你这个大英雄的功劳,让宜人成为你的寡妇宝贝。宜人要活下去,只有变卖家中所有,所以就成为卞家当铺的常客。只出不进,坐吃山空,汗青,姐姐一个柔弱女子,跟卓文君一样当垆卖酒也是被迫无奈,否则姐姐哪里知道自食其力的道理?虽然宜人住在这里,也没有白吃白住,而是每天在物品店帮他干活。他卞璞并不是把宜人当着一个小女子养着,而是让宜人成为王家堡的一个招牌,给他卞家日进斗金。汗青,你以为宜人是吃白食的,被人养着的一只金丝鸟?卞璞可没有你李汗青这样会怜香惜玉,处处依着宜人。我可以随时离开这里,内心也并不依恋这样空荡毫无生气的宅子,向往一个温暖、快乐和幸福的场所和地方。汗青,你能带宜人离开这里,娇宠人家吗?汗青,你既然这样喜欢宜人,就不要问这些好不好?只要你带宜人在你身边,我就离开卞璞,怎么样?”汗青想不到卞璞只是利用宜人的外貌俊美、音调甜润,让物品店的生意红火,然而这座宅子是怎么回事?汗青接着问道:“宝贝,这座庭院是卞璞在认识你之前购置的吗?”宜人摇摇头说:“汗青,人家哪里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购置的家产,可不是为你的宝贝买的,这是卞璞在王家堡唯一的住宅,剩下的就是几处店铺。宜人之所以住在这里,并不像你认为的金屋藏娇,而是宜人早已经是无家可归的人。既然他卞璞让宜人住进来,又帮他看管房子,他何乐不为呢?”汗青讥讽道:“卞璞也是身材伟岸、丰神俊朗,难道还不能满足你的所需?”宜人拍打了几下汗青,满脸羞涩地说:“汗青,人家只是住在这里,并不是他的妻妾,何况他哪里有你汗青这样怜香惜玉、这样善解风情,宜人没有让他碰过,倒是一见你李汗青,无论是雄阔还是柔情,你都是那样无人可及,如此风流倜傥。尤其是你胸怀拥抱的理想和完美心境,是这样可歌可泣地吸引宜人的追随和陪伴的心情和付出。汗青,宜人虽然嫁了一个汉子,无论后来他加入黑鹰帮身死翠屏峰,还是婚后毫无追求纨绔虚度,都无法让宜人感受生活的真正意义。就是现在跟卞璞干活,甚至接触到他的家庭和生意,但是他只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而已。他对妻儿的忽视,跟宜人是不是在他身边有关吗汗青,你好好分析一下可以吗?”
汗青叹息了一声,觉得卞璞并不愿意在宜人身上破费,只是在利用她而已,真是夷匪所思。如果没有情感因素,哪为什么念奴的感受会这么强烈,让汗青不相信宜人跟卞璞毫无瓜葛,两人一清二白,就戏谑道:“宜人,不管你怎么表白,汗青如何相信,你们相处得这样毫无牵挂、形同路人?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在外远离妻室的已婚男人,怎么可能天天冷清,行无靓影、坐无芳菲,卧无娇声?更何况宝贝你这样人中仙子、阆苑仙葩,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游离你的身旁,让你独善其身?”宜人讥笑道:“汗青,姐姐只是一个姿色中上的女人……”汗青笑着打断宜人的话头:“什么时候成了汗青的姐姐?”宜人噗哧一笑道:“还不是三地风传,你李大英雄,女儿盈怀、姐姐满身。难道宜人不可以做你的姐姐么?”汗青哑然失笑,紧紧搂着一直在自己怀里的宜人说:“你呀,既然做了书香的大姐,如何又可以做书香干爹的大姐?”宜人双手揽着汗青的颈项说:“汗青,那你就收宜人为女儿好吗?”汗青一听,立刻低头无语,内心一点都不愿意这样做,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态度,就直接问道:“宜人,为什么想成为我的女儿?”宜人松开手,轻轻靠在汗青怀里说:“离开卞璞呀!汗青,你是不是不相信宜人守身如玉、清心寡欲?”汗青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了几声,无不讥讽地说:“宜人,我的好宝贝,汗青的心肝儿,不要你做李家的女儿,更不会相信你守妇道、当烈女。”宜人面容严肃地问:“为什么?”汗青摇摇头,觉得没有必要解释。“说呀,为什么一口咬定,你的宝贝就是一个靠勾引男人度日的下贱女人、无耻之尤?”宜人见汗青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解释,焦急地质问起来。“因为你处处在诱惑汗青,让汗青跟你上床,这是一个良家妇女会做的事情、从事的勾当吗?”宜人一下子扭头趴在汗青怀抱里,慢慢呜咽起来:“汗青,你今天是怎么了?人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但是你却根本不相信。汗青,我为什么要欺骗你,喜欢你难道就说明宜人跟卞璞姘居吗?汗青,你想想,如果宜人不去干活,他卞璞马上就会把你的宝贝赶出去,让人家流落街头、无家可归,你信还是不信?”汗青有点迷惑,不知道到底是女儿念奴在说谎,还是宜人不诚实。“如果把宜人安排到王家堡为新民国做事,会不会因为她曾经是黑鹰帮的家属而遭非议呢?难道卞璞不担心这一点吗,还是王家堡的人因为黑鹰帮大多数人加入到新军而改变了对黑鹰帮的看法,或者是长老出面,而使王家堡不再视黑鹰帮为一种耻辱,反而接受了黑鹰帮,对宜人黑鹰帮家属的身份不再追究?”汗青一边思考,一边对宜人说:“宜人,汗青相信你。在马车上,汗青就认为你是一个天下的奇女子,无论容貌还是才情,都是出类拔萃、超凡脱俗,让汗青满心欢喜、羡慕不已。既然卞璞跟你只是老板与雇员的关系,而且你干的只是简单的销售事务,满心思就是让你多为卞家带来更多的利益。这样的话,宜人你是否知道他卞璞跟其他女子有染,或者闲余时光顾秦楼楚馆、攀折章台杨柳?”宜人笑嘻嘻地伏在汗青怀里,双手抱着汗青说:“人家哪里知道这些?他有没有女人,反正宜人没有见他带其他女人进过这座宅子,在外面有没有养着女人,宜人哪里知道?”汗青接着追问:“哪你们平时在这里,不在一起吃饭什么的?”宜人摇摇头说:“他卞璞又不只是在王家堡有生意?他只是偶尔来一下王家堡,一年在王家堡的时间最多不过三两个月。卞家的主要生意是在晋城,最近因为晋城跟辽城要打仗,不能随便进出,所以他卞璞在王家堡和青石镇的时间比往年也许要多很多,所以他的婆娘一下子觉得不同寻常。至于他为什么跟他的女人关系渐渐疏远,哪里是宜人能够解释和说清楚的,但是宜人知道,卞璞是一个金钱第一的商人,也许目前他在晋城的生意一蹶不振,货物流通不利,本钱被困死,心生焦虑,而让他的女人误认为他卞璞在外有女人。他卞璞哪里像你李汗青:你呢不但出手大方,而且认了无数干儿女,更是与众多妇女关系密切。对她们,你从来都挥金如土。说实话,这也是人家看上你的原因,因为宜人在你身边觉得自己是一个有价值有尊严人生有意义的女人,而不是被人利用的工具。汗青,虽然你与许多女人有染,但是你尊重她们、爱护他们和真心喜欢她们,而不是玩弄她们。你为了探明宜人是不是一个与卞璞有染的女人,一直不愿意上宜人的床,不达到目的,绝不让自己醉心于你宝贝的诱惑中,实在不是你汗青的本性和做派。从中也让人家对你刮目相看,汗青,既然你不愿意认宜人做女儿,哪人家怎么跟你相处嘛?”汗青想不到卞璞因为辽晋之间关系不断紧张,导致卞家在晋城的投资都打了水漂,让卞璞一下子惊慌失措,把经营的重点放在王家堡,想把在晋城的损失尽量挽回,所以对家庭的照顾也变得顾此失彼,慢慢让念奴误以为他卞璞在外有了女人。也许雇人明察暗访,发现有一个叫谢宜人的女人跟他同住一个宅子,又时常在一起打理生意,就断定卞璞所有的变化和举止怪异,都是因为这个谢宜人。汗青突然想起一件事,就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宜人,你是不是有一个外号叫……”宜人没有等汗青说出来,就伸手捂住汗青的嘴巴,不让汗青说下去。宜人含情脉脉地注视汗青说:“不许你瞎说,那都是无赖恶棍、 地痞流氓、混混泼皮给你的宝贝取的外号,你一个大英雄竟然也会相信,你让宜人不但失望,而且伤心透了。你走好了,人家再也不要见到你这个假心假意,徒有虚名的伪君子!”
汗青抱着宜人站起身来,轻轻把宜人放下来,见她低着头,一身失落两袖无力的样子,就意味深长地说:“宜人,汗青答应你……”宜人惊叫道:“答应我什么汗青?”汗青紧紧地握住宜人的双手说:“答应让你为王家堡设立的民国机构行署做事。宜人,汗青会让书香和栗雯喊你谢姨,这样汗青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喊你姐姐,好不好?”宜人想不到汗青就是汗青,跟卞璞一个商人完全不一样,让宜人大喜过望地说:“汗青,你我那么就可以相好对不对?”汗青满心喜悦地说:“为什么不,姐姐?”宜人一下子觉得浑身无力,歪倒在汗青怀里说:“汗青,你让姐姐差点都对你失去信心,觉得你不会相信姐姐,离姐姐而去。汗青,哪人家何时可以在你左右,为民国做事啊?”汗青抱着宜人,第一次专心端详姐姐的多情和温柔,见她双眸如火焰,燃烧着汗青的怜爱和柔情,让汗青满怀的情愫,如香炉里骤然加了许多沉檀龙涎香料,一下子云蒸霞蔚,满眼都是海市蜃楼,仿佛处在人间天上、瑶池紫府。“姐姐,想不到消灭黑鹰帮,虽然让汗青一时觉得大快人心,想不到给姐姐不但带来家庭的巨大变故,更是完全改变了姐姐的人生轨迹和生活,让你陷入举目无亲、无家可归而寄人篱下,过着战战兢兢、仰人鼻息的日子。要是他卞璞是一个勾栏常客、北里浪子,姐姐哪能一身清白、两袖清风呢?”宜人笑嘻嘻地跟汗青耳语道:“就许你玩弄我们女人,不准别的男人动我们身子,这怎么可能呢汗青?你经手过的女人,一旦不在你身边,怎么可能不跟别的男子红灯帐底翻锦浪、绿纱窗前戏娇颜?”汗青默然无语,不知道宜人为什么提这样的境况,让人心情很快消沉起来。宜人见汗青一下子神情低靡、情绪沦落,就接着说:“只有你的宜人姐姐,会死心塌地为你守身如玉,好不好?”汗青摇摇头说:“姐姐,你应该寻找到一个人生的归属,这也是汗青要安排你在政府机构做事的原因。无论是你的能力还是你的音容笑貌,都应该属于民国政府这个正统的廊庑、如此标准的庙堂。汗青只有安排姐姐在政府里做事,心才安情则顺,因为姐姐的才情,不是为一个小小的卞家小店买卖服务,因为这是大材小用。姐姐的能力可以为整个王家堡效力,改变王家堡的乱象,让王家堡恢复安居乐业、太平盛世的面貌和景象,知道吗宝贝,汗青的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姐姐?”宜人娇喘吁吁地说:“汗青,抱姐姐进房好吗,人家即使躺在你怀里也觉得累,姐姐想平躺在床上,让姐姐一颗芳心为你散发喜悦和柔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