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C游戏 43 再施诡计

 

九月的第一个星期五之后的星期一,苏静比以住更早来到班上。她的ABC项目虽然还没有大功告成,但是所需要的数据已经从三个不同的数据库取得。在一天里,静要面临五个检查ABC项目进度的会议,时间被斩碎,这也意味着她不可能有专心思考的时间。不管怎么说,数据都提取到了,静的心情是平静的。

 

    9点刚到,阿尔基,葛皮尔,马奋强三位领导都聚在了苏静的计算机前。

静心里想,一个项目不管有多么重要,也不至于三层领导同时驾到,是这个项目重要,还是管理人员冗余?或者有什么不可言会的目标?

 

“静,我们是来看看上星期五交给你的那个项目,你有什么问题吗?”是阿尔基先发问。可实际上在分布给苏静ABC项目时,阿尔基并不在场。阿尔基话音刚落,葛皮尔立刻补充一句:

“静,我们要知道你究竟会不会做这个项目,不能因为你而耽误这个重要的项目。”

 

静看看阿尔基,他脸上的微笑有些勉强,但还是笑着的。静再看看葛皮尔,一脸严肃的“小皮球”, 眼睛瞪得溜圆。她沒有看马奋强,因为不想看见他凹凸不平的脸。静最后把眼光停在阿尔基的脸上,口气很轻松地说:

 

“我已经把所有的数据都提取到了...” 静话没说完,马奋强马上打断地问:

“你Fxxx把所有的数据都搞到了?” 静眼晴扫了一下马奋强,又面对阿尔基,语速并不快但语音多少带着些火药味,她接着说:

“是的。剩下就是做数据分析和计算。我对这个项目沒有什么问题,今天可以完成。但是,我对你们这样隔一个小时就来进度检查的会议有看法。时间完全被打碎,我哪还有集中精力的时间去完成这重要的项目呢?” 静说完,把头转向她的计算机莹屏,她还真想快点完成这个ABC项目。此时,她不再关心这个项目有什么实际意义,她就是赌一口气。

苏靜说完,她身后寂静无声,好像没人一样。 数十秒钟后, 马奋强抛下一句:“好的,我们Fxxx取消其他的会议,只是四点钟来看Fxxx结果。” 说完,他径直向电梯方向走去,他此时此刻需要立刻抽上一支烟。“小皮球”也跟随着马老板滚滚而去。

 

阿尔基欲言又止,他看苏静很认真地又投入在这个ABC项目中,也不再说什么,离开了。

 

中午饭之前,苏静已经把ABC项目全部做完。

 

她给刘英发了一个办公室即时信息,相约一起吃午饭。两人分别买了饭,找了一张靠角落的饭桌,还没等完全坐稳,刘英就开始发问:

 

“静,你们那块儿是不是来了个叫马奋强的?”

“是的,他是我老板的,老板的,老板,光杆司令一枚。 咋的了?”

“他今天早上给我的组长打电话,说是想从我们的数据库提取数据。组长把电话转给我。这马奋强还说什么,信用风险分析的数据应该和信用卡犯罪的数据在同一个数据库,真有点不懂装懂。本来我是可以告诉他代码并不难,可是他一口一个Fxxx, 我很不舒服。我就说,现在有个紧急项目,以后再与他谈,就挂了他的电话。他还说他是个部门总监,这水平也太差了点吧。”

“我也很烦他,不仅口臭,还一身的烟味。”

 

静与刘英吃着聊着,饭后又在外边一块走路,免不了谈一些与创办亚裔职工联谊会,和一个月后要召开开幕式的事。

 

同天下午四点,沒有任何人如事先预定的时间来检查静的ABC项目进度,无论是阿尔基,葛皮尔,还是马奋强。 事实上,从这个星期一之后,这项所谓汉斯从总部接下来的紧急ABC项目再也无人问津。


 

在第一棒不起作用之后,第二棒又来了。葛皮尔通知苏静接管组里所有与信用卡有关的业务,而且必须保证杰克不被日常操作所干扰。与此同时,葛皮尔分配苏静写出一个信用卡使用规则的代码程序。这个时期,静犹如经受着三面夾攻: 日常业务,信用卡规则的代码,和亚裔职工联谊会。

 

在这同一时间,杰克开始不断地向静询问各式各样的问题。这一回,一反常态,杰克所有的问题都是用的中文,而且都是轻声耳语。 诸如: 在什么地方可以获得信用卡使用规则? 如何用SAS代码提取有关信用卡规则数据?

杰克越问越使苏静惊奇,为什么杰克问的这些问题与她刚得到的项目如此亲近。静就问杰克:“你现在在做什么项目?”  杰克答:“葛皮尔让我写个信用卡使用规则的代码。” 静愣住无语。

 

静找到一个能与阿尔基私聊的机会,直接了当地问:

“阿尔基, 请你对我说实话。是你把我从IT调来的吧。我一直工作很努力,你是知道的,为什么突然要给我一个教改方案。”

“不是我要给你,是汉斯要求我给你一个教改方案。”

“汉斯?汉斯又凭什么?他是受纳德的操纵?”

“纳德肯定不起什么好作用, 推波助澜。但现在公司政策是每年每个部门硬性规定要辞掉10%的人。 你说该辞谁留谁?我们做管理人员的,每年有两次对职员的评比讨论,年中一次年底一次。 你可能不知道,每一次评比讨论时,组长们连上厕所都不敢去,谁都不敢。生怕你一去上厕所,自己组的成员就被选入了那10%。每一年我都是为我的组员力争。 比如说上一年,汉斯说要给你个差, 是我爭的给了你一个良。还有,组里招了杰克,明显地就是要取代你。你和我属于年纪老,工资高的类别,是公司最想放进那10%的类别。”

“那这算不算年龄歧视?”

“肯定是呀!所以公司会给优厚遣散费嘛!”

“那不如给我遣散费,让我走人算了。搞什么教改方案?”

“也许汉斯希望是你自已放弃辞职,这样连遣散费也不用付了。他比较抠门。”

“我早就想辞了,越来越受不了葛皮尔和马奋强。好像公司招雇他俩的目的就为了挤兑我似的。你看, 给了这个教改方案之后,真正教过什么又改过什么?无非是出难题。就好比上次那个ABC项目,他们就盼着我做出不来。真正我搞出了结果,他们连看都不看了。”

“你也别生气。我这悄悄对你说吧,其实他们也给了我一个教改方案。我不急不恼不加班,也不会主动辞职,我老婆是律师,我不怕。”

“我问你,是不是杰克在做我同样的项目,写信用卡使用规则的代码?”

“ 我不太清楚,也许是吧。 他们现在也不是什么事都告诉我。”

“你还是这个组组长。是考我?还是暗暗地让杰克和我比赛,看谁写的快?可是,这种比赛是不公平的。因为我的工作量比他大多了。”

“据我了解,杰克的SAS也只是初学。他们一直在送他出去学习。你的实际工作经验比杰克强。能写出来就写,写不出来也无所谓。别太认真了。”

“ 你能不能告诉他们,给我个遣散费让我走人算了。”

“嘿嘿,这我可做不了主。我也在等哩。”

“唉呀,跟你说好像也没用。你现在是什么都不管,做什么都无所谓。”

“我是自身难保嘛,哈哈!” 说到这,阿尔基仿佛笑得很开心。

静看不出,阿尔基的笑是发自内心,还是出于自嘲。由于还有太多的事要做,静又专心投入写她的代码。

 

果然不出苏静所料,葛皮尔是让杰克写与苏静一模一样的代码。

就在苏静承受着三面夾攻的情况下,把完成的信用卡规则的代码程序电邮给葛皮尔之后,马奋强和葛皮尔来到劳静的工作台前。马奋强趾高气扬地说:

“你一直不Fxxx承认自己有技能问题, 一直对我们给了你教改方案有Fxxx意见。 我们就做了一个Fxxx实验,让你和杰克做Fxxx同样的项目。 结果是人家杰克Fxxx比你提前完成。”

 

马奋强是站在苏静面前说话,她是坐着,仰着头。他脸上的坑坑痘痘随着他每一个Fxxx而 时凹时凸地跳动。一口因吸烟过度而变成棕黄色的牙齿,在一张一合之间,喷出令静作呕的烟草味道。

 

也不知是马奋强的话激怒了苏静,还是他的烟味刺激到了她。苏静感到一股热流“忽拉”一下冲向大脑, 她的脸由红变白,怒火在心中燃烧。

 

静深吸了一口气,一股烟草味冲鼻而入。她用右手在眼前挥了挥,仿佛能赶走那烟草味,随后又“空,空”地咳了两声试图咳出那秽气。然后,她站了起来,腰板挺直,眼晴圆瞪,声音也很大,开始反驳马奋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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