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美人传(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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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章

 

俗语说快乐不知时辰过,夫差正是这种感觉。“大王,今天是你的四十五岁生辰吉日,我有礼物要送给大王。”王后说。是吗?寡人四十五岁了?不会吧?哈哈哈!他呵呵笑着拍拍脑袋。四十五岁,好年纪啊,宫医说,大王你这个年纪是黄金年龄,幸宠宫妃最有劲头。是啊,他天天搂着西施宠过不够,哪有一点老的迹象!

“大王,来,看看我给你送什么样的礼物!”她拉着夫差就走。

“王后今天神彩飞扬,一定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寡人。”

来到王后殿,乐韵飘扬,王后扶夫差坐好在王座,作个手势,十一位美女从纱帐后步出。夫差一喜,原来是这个新意思。王后打手势,美女们便随乐韵起舞,其中两位跳舞与众不同,她就是安安和子胥选中的那位。

夫差盯着俩位美女,王后、子胥和桂坤则盯着夫差的神色。夫差走下来,绕着两位最美女子看着,最后又把目光落在安安身上。

安安现着甜甜的笑容,努力要表现得让夫差喜欢。夫差觉得她得意,便伸手掂起她的下巴,仔细观看。

桂坤见夫差注意安安,不禁喜上眉梢。

一曲完,美女们退下,夫差拉住安安:“你叫什么名字?”

“大王,小女子叫安安。”

“安安,好听的名字。”

王后走近来问:“大王,安安跳舞如何?”

夫差点点头不置可否:“唔。”

子胥上前作揖:“大王,我吴国地大人杰,只要假以时日,安安的舞蹈一定超群绝凡。”

夫差问:“安安是吴国女子?”

王后赶紧说:“大王说对了,安安正是我吴国女子!”

夫差摸摸安安的脸:“安安,你是谁家的女儿?”

桂坤连忙上前作揖:“大王,安安是臣的女儿。”

夫差点头:“桂大夫还有这么一个可人儿,真想不到啊!安安,你虽然没有西施美貌,跳舞也难胜西施,不过,寡人今天生日,情绪甚好,就赐与你寝乐吧!”

王后子胥和桂坤等人一听,都脸露喜色。

桂坤语重心长对女儿说:“安安,好好侍奉大王。”

安安扯出一个微笑。她虽然十分不悦,但只好装出个样子。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四十五岁的老头,但又怕他。父亲跟她说过,你要不侍候好这个老头,不但你有生命危险,全家全族都会受牵连,轻的被削官,重则遭诛杀。

这天晚上,安安被夫差搂在怀里,夫差将她翻来倒去,喘着粗气大汗淋漓。她非常害怕,心里十分的紧张,特别是当夫差用力进入她的体内时,一阵痛疼她眼冒金星。

夫差才不管她,自顾自发泄性欲,完后软软的躺下来,看也不看她一眼。桂大夫这个女儿,一点情趣也没有,象根木桩摆在那里,与西施那是无法相比,如果不是她长相甜美,他连看也不想看她。

第二天早晨,夫差睁开眼睛定定神,打个呵欠:“喂,昨天晚上快活吗?”

没声音。

夫差恼:“寡人问你呢。”

还是没声音。

夫差转脸一看,立时吓呆了:安安踡在那里,脸色惨白,两眼凸出,张嘴啮牙,早已毙去多时。

夫差吓得惨叫一声昏迷过去。

 

 

当夫差昏厥的消息传来时,王后子胥和桂坤等人全吓了一大跳。他们本来乐滋滋的,王后子胥庆贺美人计的初步成功,桂坤则庆幸女儿成为大王新宠。他们全都没想到事情风云突变,好事倾刻间成了噩耗。

王后赶紧找来宫医,蜂拥围在夫差床前。宫医给夫差扎过针后,又往他的脑门涂擦药水。

王后焦急地睁宫医:“大王怎么还没醒过来?”正说着,昏迷中的夫差突然大叫:“西施,西施……”王后赶紧上前:“大王,大王!”夫差半张眼睛:“西施,西施……”

王后望望宫医。

宫医作揖道:“大王要见侧宫娘娘,只有侧宫娘娘在他身边才能令他安静。”

王后不解:“可大王还没醒过来……”

宫医说:“大王能感应,这有助于医治他的病。”

王后只好命宫婢:“快去把侧宫娘娘叫来……”

宫婢来的时候,小莲正在给西施梳头,她们在说着悄悄话:

“听说王后给吴国大王选来几个佳丽,其中一个还是桂大夫的女儿,叫安安。小姐,王后是故意要挑选些佳丽来拉拢他们的大王。”

西施不屑地:“管他呢,最好他们的大王天天有人陪!”

“就是,看到他就讨厌!”

    才说着,宫婢就进来拉了她们去。“大王昏迷不醒,叫着你的名字。王后对宫医如果治不好大王,就抄斩九族,宫医吓得尿都出来了……”宫婢一面带西施到夫差寝宫一面说。西施虽然被夫差封为侧宫娘娘,但她从不当自己是什么娘娘,更不摆架子,还会照顾宫婢们,所以宫婢们都很喜欢她,把她当姐姐,说话也自然象姐妹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西施说。

“反正宫医说非要你去大王才能醒过来……我看啊,大王是……”宫婢露出一个不屑的神情,“作贱我们女人,死了才好!”

小莲笑了,直点头。是啊,他死了才好!

她们急急来到夫差寝宫,西施刚要向王后行礼,王后摆摆手:“快过来吧。”她正急得要疯了,夫差如果有个三长二短,她脱不了干系。

宫医对西施说:“侧宫娘娘,你握住大王的手。”

西施只好握住夫差的手。

王后憋住气,盯着夫差。奇迹发生了,夫差果然慢慢张开眼睛,看清了西施的脸孔:“西施,真是你?”

西施点点头。

夫差脸色顿好:“寡人作了一个梦,有许多牛头马脸围着寡人,十分可怕……寡人最想看见你……”

西施点点头。

王后十分不舒服:“大王,你醒过来了,全靠我让宫医及时来给你治疗……”

夫差斜一眼宫医:“寡人怎么会这样?”

宫医战抖地作揖:“大王,你是受惊过度,一时心血闭塞……”

“寡人征战南北,还未见过如此恐怖情景……”夫差眼前的眼前又闪出那一幕:安安啮牙咧嘴的模样。

他浑身打颤。

王后吓得直叫:“大王大王……”

宫医赶紧给夫差又扎了一针,示意西施握紧着夫差的手。夫差又醒过来,怒不可遏:“桂坤竟然送来这么一个女儿,惊吓寡人,以下犯上,罪不可恕,来人!”

侍卫官连忙上前:“在!”

夫差一眨眼:“将桂坤全家抄斩!”

侍卫官:“遵旨!”

桂坤吓得赶紧跪下,头叩得象鸡米:“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王后趁机说:“大王,全家抄斩便宜了桂坤,应该诛灭九族,方解大王受惊吓之气!”

夫差便补充:“诛灭九族!”

侍卫官一声“遵旨”,揪了桂坤要走。桂坤全身瘫软,尿了一裤子,早已脸无血色。西施连忙说:“请留步。”侍卫官停下来。

西施面向夫差:“大王,请听西施一言。”

夫差拉着她的手,点点头。

“西施是越国女子,与吴国大夫桂坤素昧平生,本不该多言,但大王的恩威气度天下闻名,如果大王抄斩桂坤九族,恐怕有损大王之英名。”

夫差一怔:“美人,何出此言?”

“大王,触犯王规,则以法治,触犯律例,则以度量,方为君子威严并得天下传颂。西施认为桂大夫绝非故意惊吓大王,西施以为,桂大夫的女儿突然暴毙,可能是患有心肾脏腑隐疾,这种病平时看不出来,但容易特发病危。”

夫差问宫医:“侧宫娘娘说得可有道理?”

宫医点头:“侧宫娘娘言之有理。”

“西施认为桂大夫一心想取悦大王,不会故意以下犯上。况且,他女儿突然暴毙,我想他也很心痛,请大王收回成命,恕他无罪。”

“……美人,你一番说话也在情在理,寡人听你的。”

王后也赶紧说:“既然事出有因,就先放过桂大夫吧……”

桂坤赶紧直叩头:“谢大王宽恕,谢王后谢侧宫娘娘……”夫差摆摆头,他连忙屁滚尿流退去。

夫差奇怪:“美人,你怎么又懂医术?”

“大王,西施家乡有位医术高明的郎中,他是家父的朋友,时常来访,西施从他们的谈吐中渐知一二。”

夫差抚摸西施的手:“美人,你多才多艺,寡人真是爱你如掌中宝,一时半刻离不了啊!”

王后看在眼里,心中顿然刺刺酸酸。

桂坤逃过一劫,回家赶紧上香拜谢先祖保佑。他的夫人哭哭啼啼,桂坤骂她:“你别哭了好不好!”夫人嗔他:“女儿死了,我能不哭吗……”

“你应该笑才对!我们的运气如果再差些,已经九族抄斩了!”

“都是你,要安安学什么舞蹈,结果……”

桂坤一巴掌打过去:“你还嫌我不够心烦!”

桂夫人捂住脸,呆住了。桂坤也不管她,叫人把卓冰找来,抓住她的手臂:“知道吗?我的压力很大,很大!你要尽可能给我快活!给我快活!”

他将卓冰推倒在床上,压上去,猛烈地动作。“我女儿死了,我女儿死了,死了!”他想到安安,想到自己一腔热情换来的是差点被杀,便一股怒气晦气全出在卓冰身上,强奸后还拿鞭子猛抽她一顿,将那条尿湿的裤子塞进她地口里。

 

 

    除了在王宫与西施歌舞作乐,夫差也喜欢到野外打猎。他的箭法也算可以,十发也有七八中的。一到郊野,看到青山绿水田庄牧童,夫差的诗情便来了,出口便吟诗。他爱西施,除了西施美貌无比,还有西施的才艺。大凡诗人作出诗后,都希望别人能够欣赏,得到称赞那就更开心了,诗才会更勃发不收。夫差也不例外,他是诗人,吟诵的诗篇需要西施恭维。

又到了五月天,夫差驾了马车带西施效游打猎。西施也喜欢到效外去,出了王宫经过街道再出城门,她希望能见到范蠡一眼,故每每都撩起窗帘往外看。有一次她的确见到范蠡,挑着担东西往一小巷走去。她定定的直望到马车驶过见不到他的身影为止。

出了城门很快来到荒野,兔子很多,也有狐狼,当然最赏心悦目的是四周的景色。夫差不禁高兴:“今天风和日丽,寡人对着江山美人,诗兴大发。美人,请听寡人即兴吟诗一首。”

“西施洗耳恭听。”西施也承认,夫差的文才不错,也有文质彬彬的一面。夫差即兴吟道:“七月流霞,天蓝湛湛。七月流霞,山青漾漾。携美人兮,策马野原。心如雀放,颂我江山。西施,寡人这首诗如何?”

“大王即兴吟诗,视野广大,足见大王文茂诗盈。”

夫差大乐:“哈哈哈,知寡人莫如美人……”

他又命马车向前,因为一只兔子正在野地里跑。夫差勒了马:“拿弓箭。”一个侍卫马上递来弓箭,夫差弯弓答箭。

西施赶紧说:“大王,不要射它。”

夫差只顾瞄准。

西施一阵揪心:“大王,这弱小生命并不妨碍我们,又何必伤害它呢……”

夫差已将箭射出,兔子逃跑,一窜没了踪影。西施捂住眼睛,睁开后见夫差射不中兔子,就暗暗庆幸。

夫差却恼:“小兔子,寡人若射杀不了你,岂不愧当大王!”他命人策马驾车去追,一队侍卫赶紧随后跟上。追了一会,他索性下了驾乘一匹马追射兔子过瘾。

西施默默为小兔子祈祷一阵后,下了马车慢慢走,观赏田野风光,她对身边的小莲说:“小莲,你看,这地方象不象我们越国的家园?”

“不象!没有我们家园秀丽!”小莲直摇头。越国的家乡怎么看怎么舒服,这里,怎么看怎么厌恶。

“吴国有吴国的景色……每个国家都有它的特点,我觉得她们都同样秀美。”西施并没有觉得因为是吴国,自然景色就不美了。她爱的是大自然,而大自然的每一处地方都是美的可爱的。

“小姐,我看着他们的一切都不舒服!”

西施也不跟她理论,她们来到一处稻田。一队农民在挑水浇地。西施关心地问一位农民:“大叔,你们为什么要挑水浇地?”

“你没看到吗?干旱啊!”

西施:“要到哪里挑水?”

农民大叔:“五里外的丘河。”

西施一看,那边有好些农民还推着车载水来。

小莲睁大眼睛:“五里外,那不是很远吗?”

农民叹口气:“每年到这个时候,都得去挑水,远也得去啊!禾稻不浇水,颗粒不收的!”

西施不语了,看着吱啊吱啊的运水车从身边经过,驶到前面的田地。

小莲指远处:“小姐,你看。”

西施望去,只见远处正走过一队人,前面的舞着一条大龙,后面一大帮光着上身的农夫跟着龙,敲锣打钹吹奏器乐。领头的大龙走一段,便停下,后面一大帮人便跪下来向龙拜叩,锣钹此时停止敲打。

西施问农民大叔:“他们是?”

“向龙王爷求雨!”

西施叹一口气:“修水利工程是当务之急啊!”

小莲轻声说:“小姐,才不管他们呢!”

这时,远处驰来三匹马,骑在马上的是三个蒙面人。他们看着那边的西施,意会地点点头,然后策马向西施冲来。

一直跟随着保护西施的十五个王官侍卫一看,赶紧上前与蒙面人搏斗。蒙面人武艺高强,不一会便将侍卫杀得死的死伤的伤。他们策马向西施小莲冲来,正要掳走她们时,子胥带一队人马杀来,蒙面人便与子胥等兵马搏斗,但其中一个被子胥一剑刺中倒地,另两个见情况不妙,赶紧转身就逃,子胥带人穷追。两个时辰后,他带人不果而回。

第二天早朝时,夫差拍案大怒:“那两个贼人抓到没有?”

子胥作揖道:“回大王,臣正在全力缉捕!”

“哪里来的贼人,竟敢掳侧宫娘娘?”

“臣会尽快查明他们的身份。大王,臣认为贼人可能是刺客,要行刺大王,请大王今后减少外出活动。”

夫差哼一声:“寡人从不惧怕刺客!还有什么要奏的?”

梁士添站出来:“大王,去年由于天气干燥,雨水不足,有许多农田失收,导致税粮上缴不足,臣认为应该拨款修造水库渠道,使农田得到灌溉。”

夫差皱眉:“哦?”

子胥也说:“大王,臣亦认为确实需要拨款大修水利工程,以确保税粮征收。”

夫差正要说时,一官差进来:“大王,晋国大使求见。”

夫差作个手势示意带上来。晋国大使孔非子大踏步昂首挺胸走进大殿,对夫差作一作揖:“晋国大夫孔非子参见大王。”

夫差不悦,扭身斜视道:“孔大夫,寡人记得上次你来向寡人借稻谷种子,这次又有何故来啊,大概不会为讨些农具回去吧!”

众大臣笑,因为他们自己也觉得吴国比晋国强大,不把晋国放在眼内。

孔非子的年龄与范蠡不相上下,也是个常识广博口齿伶俐的才子,他当然也不把吴国放在眼里,于是一副不以为然的口吻答:“大王,孔非子此次来,是想借用贵国的工匠师傅。”

夫差故意用夸张的口气说:“哦,吴国的工匠师傅原来对于晋国来说也是宝啊!”

众大臣哈哈大笑,只有子胥不动声色。这有什么好笑的,他已猜到孔非子借工匠无非是为修水利工程,人家晋国人如此重视修水利,这才是强国之道。但他又不能批评那些无知的大臣,总得在晋国人面前保持一点吴国人的尊严吧。

孔非子依然气定神闲:“的确如此,晋国是想借吴国的宝藏。”

夫差高兴了,卖卖关子:“寡人心情好的时候,也是可以考虑的借些宝藏给晋国的!”

“我晋国大王特地送了礼物奉敬大王。”孔非子作个手势,两个晋国官差的捧来用红丝绸包裹着的礼物。他知道,白借吴国人的东西是不现实的。

众大臣目不转睛。红丝绸打开后,原来是一把筝。众大臣不以为然,夫差也哼一声。

“大王,这是我晋国的名琴师傅所造,花了三百三十天时间方造成,因闻天下绝色美女西施能琴善歌,故特意送此琴给大王。”孔非子不卑不亢说。

夫差一听此言顿悦:“礼轻意重,寡人在此谢过贵国大王。”

他挥挥手,一个官差便将琴接过。

“大王,借工匠之事?”

夫差点点头:“我吴国的工匠不是很多吗?哈哈哈……”

孔非子:“谢大王。”

笑过后,夫差不解地问:“孔非子,晋国借工匠做何用?”

“造引水工程,灌溉农田。”

“哦,原来如此。桂大夫,这事由你去办。完了带孔大夫到处参观参观,吴国让孔大夫开眼界的地方多着呢!哈哈哈……”

见吴国众大臣也得意的笑,孔非子马上回敬道:“大王,不错,吴国让孔非子要见识的东西确实不少,不过,我晋国也有些东西,是贵国缺少的。”

夫差故作地:“哦嗬,是吗?”

“别的不说吧,就说这王宫!天下人公认,我晋国的王宫,最为豪华气派。大王不是没有听说过吧?”

夫差一时语塞,十分尴尬。

桂坤赶紧站出来:“孔大夫有所不知,我吴国正要准备建一座全新的王宫,晋国人如果看了设计图,就一定会自惭形秽。因为,吴国新的王宫,将比晋国的王宫更加豪华更加气派!”

众大臣怔住了,夫差也楞了一下,因为他们从来未想过要建新王宫。

孔非子却信以为真,一时无言了,只好作揖:“孔非子为大王的气度佩服无以复加,就此告退。”

夫差挥挥手,孔非子退去。

子胥站出来指责桂坤:“桂坤,大王并未有计划建造新王宫,你竟然对晋国大使信口雌黄,岂不影响大王声誉!”

众大臣亦纷纷议论指责桂坤,桂坤向夫差作揖:“大王,刚才晋国大使,骄横跋扈,目中无人,竟然视我吴国王宫气派平凡,臣只有先将他的骄横气焰打下,才能扬大王雄威。”

夫差点点头,是啊,他最容不得人说吴国这不行那太土,岂不扫他的颜面?

子胥依然斥桂坤:“要刹孔非子气焰,大可有其他方法,但你生安白造出建造新王宫作为威耀,如果我们造不出新王宫,天下人就会看我吴国的笑话!”

桂坤立刻向夫差进言:“大王,臣认为应该籍此机会,马上建造新王宫,以扬我吴国荣耀。”

夫差点点头:“桂大夫言之有理。”

子胥一惊:“大王,臣认为目前未应考虑新王宫建造之事,当务之急是修水利工程,灌溉农田,提高国家粮税收入。”

桂坤步步逼进:“大王,吴国不缺粮食,国强民富,况且还有越国年年进贡;吴国又不缺美女,因为有侧宫娘娘。大王缺的是一座天下最豪华气派的王宫!臣认为以大王的功德,应该建造一座胜于晋国的王宫,让天下人都知道大王拥有天下最好的一切。 ”

夫差直点头:“最好的王宫,最好的美女,好好好!”

子胥急了:“大王,切不可听信桂坤的妄言胡语……”

夫差挥挥手:“寡人觉得桂大夫此见识慧睿独断。桂大夫听命,寡人命你全面负责新王宫建造事宜,只准比晋国好!不准比他的差!花多多金钱都不要紧!”

桂坤大喜:“大王,臣一定竭尽所能全力以赴。”

子胥气得说不出话来。夫差简直是昏了头脑了,不修水利建王宫!在朝上他不敢发脾气,回到家中便摔东西,骂道:“桂坤,你是吴国的奸臣!大奸臣!”

梁士添也担心地:“将军,看来大王建新王宫的主意是不会变的,哪水利工程怎么办……?”

子胥一咬牙:“水利工程关系吴国社稷民生,子胥再困难也要想办法搞……都是因为来了越国的女妖西施,要不是她,大王也不会想到要建什么新王宫!”

梁士添不解:“将军,那天贼人袭击西施,你为什么又要救她呢?”

子胥瞪眼睛:“我救她?你也不动脑筋想一想!那天有护卫人员跟随西施,他们拼死保卫,我刚巧来到,如果袖手旁观,岂不是自栽大罪?”

梁士添点点头。

“西施是吴国的祸害,为大王,为吴国,我都要铲除她的,不过不是这种办法!”他拍拍梁士添,“要看你的了。”

“在下愿意为将军效劳!”梁士添挺挺胸。他是子胥的忠诚部属,因为当年子胥一手提升他上来,是他的大恩人。

夫差是决意要建新王宫了,他匆匆走向西施厢房,他要将筹建新王宫的消息告知她,让她开心开心。

西施一点也不开心,不知为什么,自从看了那些农民车水浇田和求天降雨的祭神仪式后,她的心象塞有布絮实实的。天旱,没有水,农民的田里半枯焦,秋收时颗粒无收……夫差见她脸色不佳,那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只以为那天打猎受了惊,他安抚西施:“娘娘,这几天你精神不振,是否先前被贼人所吓?”

“西施未有被吓,谢大王关爱。”

宫婢端来一只烧熟的兔子,夫差撕下兔子腿,递给西施:“寡人最喜欢吃红烧兔子肉,美人,你也会喜欢的。”

西施接过来。

夫差举起兔子腿:“只有寡人与你,不必拘礼。”

西施也就按他的意思吃起来,并借着话题说:“大王,这兔子肉,美味非常,只可惜瘦而结实,可见得兔子并不肥壮。”

“什么原因?”

“那地方缺水,草不茂盛,兔子未能饱食,哪能肥壮。”

“好,下次寡人带你到一处水草丰盛的地方,打些肥壮的兔子回来。”

“大王,草靠土长,土靠水润,如果修造水利工程,自然就可以养一方土地,肥一方野兔,还可以灌溉农田,百姓受益,国家受利。”

“美人说得在理。”

“西施认为,伍大夫的谏劝言之有理,大王不必急于修建新王宫,应该将金钱用于修建水利工程。”她趁机劝喻。

夫差摆摆手:“水利工程不急,扬国家之威才是当务之急,寡人主意已决。再说,没有一座气派豪华的王宫,又怎么衬得起娘娘的天下第一美女称号呢?”

夫差想到自己的威耀,十分得意,摇着兔子腿吟诗:“美人王宫,伴吾春秋,方圆天地,唯吾风流。”

西施无奈,又觉得他十分可笑。

 

 

那两个袭击西施的蒙面人其实是东戟和金镗。自从范蠡和西施被押送到吴国后,他们原来策划的敢死刺杀队便组织起来,悄悄的潜到了吴国躲藏在一个小村庄里。他们一直打探夫差外出游乐的行踪,但由地缺乏内线,故难于行事。前几天伏击西施,也是偶尔的经过那里附近,看见了西施,于是东戟决定救西施回国,才突然杀出,没想到行动失败,还损失了一个兄弟。

这天,东戟和金镗来到一座山丘处,拜祭那个为国捐躯的兄弟。因为这里是吴国都城周围地带,他们生怕有意外,故蒙上面罩。就在他们烧香时,附近一草丛中,悄悄露出一颗人头,向两蒙面人窥视,他是范蠡。

西施被袭击的事传遍了吴国都城,范蠡也听到此消息。他十分疑惑,会是谁袭击西施呢?一定是子胥和他的部下,因为除了子胥,没人对西施敌视。这天,他到山丘来打柴,无意中看到东戟和金镗,因为他们蒙了面,范蠡把他俩当为袭击西施的仇人,乘蒙面人跪下叩头时,范蠡手握木棒冲出,照头劈面向他们打去。

两蒙面人身手机敏,闪跳开与他搏斗,但打了几个回合后,却又不想搏杀,只是要回避,其中一个大喊:“大哥,是我啊!”

范蠡一怔。

蒙面人扯下面罩,原来是东戟和金镗。

“二弟三弟……”

东戟和金镗赶紧作揖:“大哥在上,二弟三弟有礼!”

范蠡也回礼:“你们这是……?”

东戟不解:“大哥怎么突然袭击我们?”

“我听说有两个蒙面人袭击西施,十分愤怒,今天来打柴,刚好看到你们,为了不让西施再遇害,我就袭击你们……”

“大哥,我们怎么会害西施呢?我们是来救她的!”

“你们来救西施?”

“是啊!大哥,你还好吧?我们听说你当了奴隶?”

“他们把我贬为伍良家的奴隶!”

“大哥,我们一起把西施救回越国去!”

范蠡摇摇头:“不!”

东戟和金镗都不解的瞪着他。

“仅凭我们的力量,是救不了西施的。”

“我们那天差点成功!”

范蠡指着坟:“不是死了一个兄弟了!你们差点也送命!”

东戟金镗一齐说:“大哥,我们不怕死!”

范蠡说:“二弟三弟,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汉子!”

东戟责备的口吻:“大哥,吴王占有西施,难道你不心痛?”

“我不心痛?我比你们更想救出西施……每当夜深人静,我一想起心中的爱人睡在仇人的身边,被仇人百般蹂躏,我的心就象被万箭穿透……”他掏出丝巾,“这是西施送给我的丝巾,我每时每刻都放于身旁……睹物思人,你说我能不心痛吗!”

他难过得脸上的肌肉在抖动,“我恨不得手刃夫差!”

东戟握着拳头:“我们潜入吴国,就是想先把西施救出来,再刺杀夫差!”

范蠡摇摇头:“我们的时机未到。”

东戟还是不解:“为什么?”

“夫差和西施身边都有大批人马保护,仅凭你们是救不了他的,还而坏了越国复国大计。”

“总不难让西施天天生活在火坑里啊!大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救的办法不是这样。吴国的伍子胥和桂坤矛盾越来越深,我要让他们内部互相斗讧!”

“有用吗?”

范蠡点点头。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攻破吴国城墙的办法,上次他就成功的利用了桂坤,抓住夫差发病的机会,使勾践提前回到越国去。他坐下来,吸口气开始测卦,东戟和金镗定定望着他。不一会,范蠡说:“我观天象,北斗南移,这是旱魃作怪,吴国今年的干旱一定很严重,粮食会失收。你们马上赶回越国,让大王送一批粮食贡品过来。”

东戟大为不解:“送粮食贡品给吴国?”

“是的。吴国失收,便有饥民,吴国的大臣就会提出修水利工程,夫差在重压之下也许会拔款修水利工程,真能修成水利工程,吴国就保证农粮收成,民富国则强,我越国就更难翻身。如果越国进贡粮食给吴国,吴国的饥民便没有那么多,吴王夫差的压力就减少,会继续修建新王宫。夫差是个贪图虚荣的昏君,吴国将来会败在他手上,我要满足他的虚荣心,让他毫无顾忌的建造新王宫。”

他这样一说,东戟和金镗直点头。

范蠡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有声响,连忙示意躲到草丛中。仔细看,原来是子胥带一队官兵向这里搜寻过来。三人伏在草丛中,一动不敢动。

子胥忽然看到那堆新坟,走过来。他下马拿起香看看,香还冒着青烟。

子胥大喊:“给我好好的搜查!”

一队人马开始搜查。

东戟悄声说:“大哥,我和三弟引开他们,你留在这里。我们后会有期!”范蠡抓住他的手:“切记让大王送来粮食贡品!”东戟金镗用力点点头。范蠡放心了,示意他们去。

东戟和金镗蒙上面罩,悄悄后退,绕到另一边,突然杀出,将两个骑马的拉下来,跳上马飞驰而去,子胥连忙带人追。

范蠡在草丛定定看着他们消失。等到一切动静都没有了,他才慢慢下山,绕小道回去。

当他快到伍陈氏府大门时,突然一个少年男子从一旁窜出,拉了他就走,直把他拉到一个小树林子里。范蠡质问:“你是谁,要干什么?”

谁知那少年说的是一把女子的声音:“范大夫,是我啊?我是小莲!”

范蠡这才看清小莲原来是女扮男装:“小莲,真是你!”

“小姐想出了这个办法,让我打扮成这个样子,跟宫中的厨子出来买菜,这才出了王宫。要不然我怎么见你啊?”

范蠡拉住她的手,左看右看:“小莲……真是你啊!西施,她好吗?”

小莲摇摇头:“小姐怎么会好呢?”

“……吴王把她怎么样了?”

“吴王对她是挺好,但小姐心里想的是你啊!”

范蠡痛苦得落下眼泪:“我真没用,看着心爱的人沦为敌国的玩物……”

“范大夫,你在伍良家当奴隶,他们对你怎么样?”

“伍良的妻子倒是个好人……我只是打打柴干些杂活,给她的小儿子教书识字。”

“小姐不知道有多担心你……”

“我的心也非常的难受啊,我甚至想到要自杀……”

“范大夫,你千万不能自杀!我想,总有一天,你和小姐是要团聚的……”

“正是为了这一天,所以我才活下来……我一定要想出办法打垮吴国,救出西施!”

“范大夫,你可要处处小心……”

“我会的。我是范蠡,我发誓,要让吴王死在我的眼前!”

“……有没有东戟的消息?”

“刚才我们才分手。”

小莲又喜又异:“他在哪?带我去见见他!”

“他回越国去了。”

小莲睁大眼睛,又失望又惊讶。

“你知道吗?那天你们遇到的蒙面人,就是东戟与他的朋友!”

小莲更加不可思议。

“他们不是袭击你们,而是想救你们回越国……现在,吴国的将军伍子胥正追捕他。”

小莲急得拉住范蠡的手直摇:“哪怎么办?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他们会顺利回到越国的!”

“范大夫,能救我和小姐回越国吗?”

范蠡肯定地点头:“但不是在现在。”

“为什么?”

范蠡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那边有人声,一看,隐约见一队官差过来,便推小莲:“你回去问问西施吧,她能回答你。”

“范大夫,你多保重……”

“好好照顾西施……”

他们赶紧分开,小莲向小路跑去,范蠡背了柴走回伍陈氏府。

紫泯正在院子里等范蠡,见他背了柴捆进来,她一双眼睛就定定的。范蠡礼貌的作揖,伍陈氏和紫泯也作揖回礼,洛儿跑上来拉住范蠡的手:“范先生,有没有给我带松果子?”他八九岁了,长高不少。

范蠡掏出一只大蚂蚱,递给洛儿。

“这是什么?”

“这是蚂蚱。它会跳,会和你成为好朋友的。”他让洛儿将蚂蚱放到地上,蚂蚱便跳起来,洛儿高兴地去追。

伍陈氏和紫泯都望着范蠡,范蠡向她们作个揖,背了柴捆向里面走,紫泯定定的望着他进了里面。伍陈氏看出她的心思,也不作声了,心里有些失落。

紫泯眼睛一转,回过身来拉住伍陈氏:“婶娘,我听说这个范大夫能弹一手好琴,是不是?”

伍陈氏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我有办法!”紫泯拉了伍陈氏就往里面走。她找来一把古琴,然后让婢女唤范蠡来,她着古琴对范蠡说:“你弹一首曲让我们听听。”

范蠡只好坐下,拨弄一下琴弦,奏出一组琶音。琴声一响,他就进入了音乐世界里,想起自己与西施一起弹琴和唱的情景,于是便弹那首曲,还轻唱起来:“媚媚青鸟,在山间嘹。漾漾云霭,在松间绕。说声青鸟,飞来枝梢。你我相伴,暮暮朝朝。”

紫泯听着这首歌,自己也浮想联翩,置身于幻想和憧憬的世界里,似乎和范蠡手牵手走在松间,与范蠡相依在溪涧边……她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范蠡。

等范蠡弹完这一曲,紫泯坐在琴架前弹琴,让范蠡教她弹:“颤音怎么弹?”

范蠡作手势示范,紫泯装作不懂,青青知道小姐的心思,便推范蠡:“怎么弹啊?你手把手教我们小姐啊!”

范蠡说:“男女授授不亲。”

青青却不管那一套,拉他到紫泯身旁坐下:“在这里,你就要听我们的!”

范蠡明白自己的奴隶身份,只好捉了紫泯的手教她弹,紫泯满脸通红,却喜滋滋的,青青在一旁偷笑。

伍陈氏看到紫泯的神情,内心暗酸,悄悄离去。她什么时候起就有了那种酸楚失落的情绪,自己也弄不清楚,只知道现在她看着范蠡,心里就特别的温暖,那种空寂的心境就会一扫而去。

但是紫泯爱他爱得那么深,她一眼就看出来。紫泯年轻,尚未嫁人,范蠡是最合适她的,除了他是奴隶身份。他终究会成为平民的,她一定会在合适的时候解除他的奴隶身份,他还会到朝上去当官,只要他愿意,因为他是个人才。

伍陈氏黯然回到自己房间,拿起针线绣花排解心中的失落之意,但听着外面传来的琴声,她不由得神思恍惚,一不留神,针刺在她的指尖,冒出一点血。

洛儿的声音在旁边响:“娘,出血了。”

伍陈氏一楞,才知道自己想入非非了,红了脸赶紧将血啜去。

洛儿笑:“娘的脸很红。”

伍陈氏拉过儿子直亲,堵住他的嘴。

 

 

与范蠡有了第一步手把手的接触,紫泯一颗心兴奋得难以自抑,连做梦都想着自己和范蠡弹琴和鸣,相依相偎牵手在花园山野漫步。从此后她更加频繁的来伍陈氏府,范蠡有空,她就要他教琴,没空时她就和洛儿玩,就是要见上范蠡一面才舒服。

这天,范蠡去打柴,紫泯就带了洛儿外出玩,来到了王宫的城墙旁。一只蜻蜓飞落在一棵草上,洛儿跑过来要抓,蜻蜓飞走,他追去。紫泯在后面喊:“洛儿,不要跑太远。”洛儿只管追蜻蜓。

紫泯心情很好,拔根草咬在嘴里,青青逗她:“小姐,范大夫的手,好温暖,是不是?”

紫泯的眼前便闪过那一幕:范蠡在手把手教她弹琴。

她的脸又红了,拿草打青青。青青嘻笑着边跑边说:“情侣抚琴,凤鸾和鸣……”

洛儿追蜻蜓不着,却看到一只兔子在一城墙边的洞口,于是转追兔子。兔子回身钻进墙洞里,他拔开草丛也钻进去。鞋子掉了一只在洞外,他也不管。洞内倒塌了一些石块,看到前面有光亮,他趴着看,透过缝隙他看到外面那只小兔子,于是便扒缝隙,要钻过去抓兔子。才扒几下,洞上的石块“哗”的塌下来压住他,一块石块还砸到他头上,他立刻昏过去。

紫泯和青青笑逐半天后,才想起不见洛儿,于是到处找,高声呼叫:“洛儿。”没人应,四周不见洛儿。她们开始急了,这边跑那边走的找着。

没有洛儿的影子。

紫泯真正慌了:“洛儿走掉了!”她们赶紧跑回家,看看洛儿有没有自己回来。范蠡在厨房后院的那口水池打水浇花,因为天热,他光着膀子,干着活时觉得肩膀痒痒的,便拍打,一看,手中有一只蚊子。他也没在意,继续打水。一旁的伍陈氏看到了,便拿了扇子过来给他拨蚊子:“很多蚊子……”她看到范蠡满头是汗,便去拿了汗巾来给他擦,这时,紫泯和青青慌慌的跑进来:“婶娘,洛儿回家了?”

她的惊慌吓了伍陈氏一跳,不祥预感袭上心头,手中的扇子掉下地。范蠡赶紧问紫泯发生什么事,得知洛儿走失,他扔下盆子就往外冲,伍陈氏和紫泯在青青也连忙跟他一块跑出去。

他们来到洛儿走失的小树林子,找了一遍后不见,范蠡就让她们分开找,一面高叫着洛儿的名字。

伍陈氏声音颤抖了:“洛儿,你在哪……”她非常害怕儿子从此不见,他是她的命根,是她继续生存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柱。

范蠡一边找一边叫:“洛儿!洛儿……”他来到城墙附近。已经找了有一个时辰,还找不到洛儿,他十分紧张。伍陈氏对他那么好,如果找不到洛儿,他会非常内疚的。他的头有些痛,精神也不振,但并未太留意,因为注意力在想着该怎么找回来洛儿。

他来到城墙洞口旁,无意中看到洛儿掉在洞外的鞋子捡起一看,就连忙钻进洞里。果然,他看到洛儿昏迷躺在那里,赶紧将石块搬开,当他要抱洛儿离去时,忽然从缝隙处看见外面有人影,便往外窥。

是两士兵在巡逻。

范蠡高兴了:“里面不是王宫吗?洛儿,谢谢你的发现!”他立刻想到可以从这里潜入王宫与西施相会,非常兴奋,抱起洛儿出来。他觉得洛儿沉沉的,奇怪,以自己的体力,洛儿应该不会这样沉啊?

当他把洛儿抱回家后,自己已经头晕耳鸣浑身无力了,背脊一阵阵的发冷。紫泯和青青找来了朗中,洛儿在朗中涂了些药又扎了针后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母亲,还调皮的一笑。伍陈氏吓坏了,但内心又非常感激范蠡,如果不是他,洛儿也许会死在那个洞里。紫泯的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总算不出大事,要不然她无法向婶娘交待。范蠡,你真好!她的心里暖融融的。

傍晚范蠡与仆人吃饭时,愈加感到不舒服,没有胃口,还呕吐起来。伍陈氏家的一个仆人说:“范大夫,我看你是被蚊子咬了要发病,和我上次一样。”范蠡还是不在意,可是到了夜晚,他就发冷了,缩成一团不住的哆嗦,呼吸急促脸色紫白。伍陈氏端了汤来给他喝,一见此情形,马上找来郎中。朗中诊治后吩咐道:“赶紧给他吃药。他要冷得厉害,多盖两条被子。最好是有人搂着他来睡。”

朗中走后,伍陈氏便给范蠡熬药,扶他喝后给他加盖被子,可范蠡吃了药后仍然还是冷,浑身战颤不已。伍陈氏想起朗中的话,犹豫一下,脱了衣服赤条条钻到床上,从范蠡身后搂住他,紧紧抱着。她觉得自己有些羞耻,但很快便被幸福和情欲陶醉,闭上眼睛将胸膛紧贴着范蠡,想象着与他作爱,她下身的花丛处便湿润起来,热热痒痒令她又难受又舒服。

渐渐的范蠡也不冷抖了,呼吸也流畅起来。

 

 

 

    十    章

 

吴国果然如范蠡测卦那般发生大旱灾,很多农民颗粒不收,于是只好打开国库赈灾救民,在官府门前,天天都有一队饥民排长队等官兵发放赈灾粮食,按人口发,每人一瓢米,由于饿,有小孩变着法子为领,重复排队,一被发现,官差便暴打小孩:“你这小贼种,刚刚才发放赈粮给你,现在又来拿,不分明再骗赈灾粮啊?打死你打死你!”

被打的孩子滚地哭嚎,他的老父亲扑上来哀求:“大爷,行行好,不要再打他了……”

“人人都一份,拿了又拿就是骗!小贼种,抓你去官府!”

老父亲直叩头:“他错了,错了,放过他吧……都是因为不够吃啊!”

官差还要打,有人喝住:“住手!”官差住手,一看,是子胥和梁士添骑马而来。老父亲赶紧拉了他的孩子就走。

官差要追,子胥摆摆手:“今年大旱,田里颗粒不收,要不是饿,他们也不会这样……”

其他几个农民一听也拍着肚子诉苦:

“将军,我们已经三天没饭吃了……”

“将军,官府多发些粮食才行啊!”

子胥点点头。他十分同情受灾的农民,同时又怪起西施来,如果不是这个妖女来了吴国,大王不会动修新王宫的念头,会听他的进谏拨钱修水利,那么就算发生旱灾,受灾程度也不会那么大,农民就不会太惨。

看着那一长串的灾民,他决定再劝夫差,停建新王宫兴修水利工程。第二天的早朝,他第一个上奏:“大王,新王宫应该停止修建,集中财力修水利工程才是当务之急,只有将水利工程修好,才能保证农田丰收,大旱天也能度过灾难!”

夫差犹豫。的确,灾情已严重影响了吴国的粮食收入,他也不希望看到农民造反。

桂坤当然不会让子胥得逞,新王宫大王钦指他负责,不建了那他不是失宠了?他赶紧说:“大王,水利工程不能与新王宫相提并论,新王宫可以让吴国威耀天下,让天下人人颂扬大王功名。水利工程倒可以缓一缓修建,因为干旱并不是年年发生,前些年不是风调雨顺吗?”

夫差又点点头。是啊,天灾并非年年发生,这与新王宫扯不上关系。

子胥喝道:“桂坤,修水利是国计民生大事,你屡屡反对修建水利工程,居心何在?”

桂坤回敬:“伍大夫,建造新王宫事关大王英明远播,你不但不支持,还处处设防置障,桂坤倒要问问你何居心才是!”

子胥怒眼突睛正要揪打桂坤,夫差摆摆手:“两位爱卿,不必争拗,不必争拗……”

正在这时,一个侍卫进来报告:“大王,越国大使求见。”夫差挥挥手示意可进,越国大使和范蠡进来:“叩见大王!”

子胥怒道:“大王,范蠡身为奴隶,竟然与越国大使进宫,岂不是藐视我吴国威严?来人,将他拖出去斩首!”

范蠡连忙说:“大王,请听范蠡一言。范蠡与越国大使进宫,是表示范蠡身在吴国贱为奴隶,但心系吴国,事事寻求向大王效劳。范蠡知吴国遇旱灾,特地放飞鸽回越国,让越国大王向吴国进贡粮食。大王,越国向吴国进贡粮食五十船,已运到吴国,请大王派人查收。”

夫差悦:“果真如此?”

“范蠡岂敢戏言,十天后亦有一百船粮食运到。”

夫差大喜:“好好好!我吴国正缺粮食,越国勾践便送来粮食,可以说是雪中送碳,亦算记得寡人当年对他的恩义!范蠡,你身为奴隶,却还关心吴国天灾,可见得你亦被吴国同化,寡人便赦你进宫之罪。来人,拿酒来,寡人与越国大使喝上一杯。”

他走下王座,亲自将酒递给越国大使和范蠡。子胥很无奈,只能瞪瞪眼睛。桂坤趁机进言:“大王,臣认为,吴国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座气派的新王宫!”

夫差一听,哈哈哈的笑起来。

越国大使恭维道:“大王现在的王宫,依臣看来,越国的王宫是鸡舍,大王的王宫才是王宫!”

“不,过些时候的王宫,才是王宫!到时候,寡人要让你看到天下最豪华气派的王宫,哈哈哈……”

范蠡不作声,内心却笑了。建吧建吧,最好建了新王宫还建新都城!享乐吧享乐吧,

最好把心思都花在这上面!就是希望你这样!

    但是子胥对越国是警惕的,他命梁士添监视越国大使的一举一动,梁士添便派威铜执行这个任务。

越国大使来后,范蠡带他去桂坤府拜访,要牢牢巴结住桂坤,利用桂坤。这天晚上,他们驾车前往,威铜尾随而至,悄悄爬上屋顶,揭开瓦片向下面探视,看看越国大使和范蠡到底与桂坤有什么交易。只见范蠡和越国大使向桂坤作揖:“范蠡有礼!”桂坤也还礼:“桂坤有礼。不知俩位夜来府上,有何贵干?”

范蠡说:“我大王特地带来些礼物给桂大夫。”越国大使便打开礼物包,威铜看时,原来是一只玉佩。桂直拿过观赏,十分的喜爱的样子。

范蠡说:“这是我大王特向桂大夫表示一点心意,请桂大夫笑纳。”

桂坤呵呵笑了,他就是喜欢玉器,范蠡真知道他的心。不过他暗暗嘀咕,所谓无故殷勤必有一想,就不知道越国人有什么要他帮忙的。他打定主意,只帮小忙,大事别指望。说到底,越国是战败国,他来孝敬吴国人是理所当然的。

范蠡倒不是要桂坤帮助什么,来拜访他,送上些礼物,完全是表示一种讨好的姿态,先建立起亲密关系,下一步再说。于是他和桂坤随便聊,只挑着他喜欢听的话恭维他。

“范蠡闻吴国大王将建造新王宫的重任交与桂大夫,在此谨表祝贺。”

桂坤一想到自己的步步高升,乐了:“我会为大王建一座让天下人羡慕的新王宫!”

“越国将会视新王宫的建造为份内事,向吴国进贡新王宫建造的上好建造材料。”

“好啊!越国和范大夫对吴国一番拳拳忠诚,我代表大王领受了。”

他们没说什么啊,威铜听了半天探不出个究竟,不小心脚下一动,弄出一片声响。

下面的桂坤和范蠡三人都抬起头来,范蠡十分醒觉,指指上面示意有人。

桂坤喝仆人:“阿三,去外面看看!”

阿三便开门走出院子,威铜马上闪跳离去。范蠡他们也不久留,已经达到目的了,便向桂坤告辞。

威铜回去向子胥报告:“他们说的是建造新王宫的事,越国愿意进贡上好的建筑材料。”

子胥走来走去思索着,梁士添望着他:“将军,他们会有什么阴谋呢?”

“范蠡是个不简单的人,他时时留意我吴国的动静,越国这几年休息生养,国家逐渐富强,勾践要是有野心,日后对我吴国的威胁最大……”

梁士添和威铜望着他。

子胥指示:“想办法安插人在勾践身边,我要监视勾践的一举一动。”因为未能踏平越国,他一直耿耿于怀,可以视为自己事业的不够成功,只要抓到勾践造反的证据,他就可以说服夫差出兵,达到消灭越国建立中原霸业的宏愿。

 

 

    东戟和金镗顺利的完成了范蠡交的任务后,又再潜入吴国。东戟不死心,一定要救西施出苦海。他太爱她了,一想到她被夫差占有,他就怒火万丈。金镗是个有勇无谋的武士,有义气,东戟说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况且,他们尚未有家室,赤条条的来去无牵无挂。

这天,他们走累了,见前面有一小饭店,并进去小憩。一个伙记走来:“两位大人想吃点什么?”

“来盘肉,两碗饭。”

伙记应着离去。东戟和金镗警觉地望望周围,这已经是他们的习惯了,必定打量环境,以备不测。小饭店有七八个食客,边吃边笑谈,也没人注意他俩。东戟放心了,见伙记端了来饭菜,便狼吞虎咽起来。

一个老伯挑着担酒走来,一面叫着:“卖酒,上好的米酒!”

几个正吃饭的人马上招呼:

“给我来半斤!”

“我要一斤!”

“打给我八两!”

老伯高兴地给他们打酒。伙记走出来,一看老伯卖酒,吓得赶紧过来:“福伯,你又来卖酒啊,你这不是给我们找麻烦吗?快走快走!”

福伯赔着笑:“就卖他们几个……”

“哎呀,要是让彪大人看到了,我们就有麻烦了,快走快走!”

正在这时,三个大汉走向饭店,伙记一见他们,吓得瘫软在地说不出话来。三大汉看到福伯在卖酒,立时怒眼突睛,不由分说上前挥拳就打,福伯被打得躲到桌下,他们将他揪出还要打。

东戟和金镗怒不可遏,岂有此理光天化日欺负一个老人!他们二话不说上前一顿拳脚把三个大汉打得一滚一爬。

其中一个大汉擦着嘴角的血问:“你是什么人,竟敢多管闲事!”

东戟也不作声,上前就踢,三个大汉知道惹不起,赶紧跑了。东戟金镗回过头来,那伙记坐在地上嚎陶大哭,指着东戟骂:“完了完了,他们会杀了我的,你们,这次害死我了,我的家会被他们放火烧掉的!天啊……”

东戟掏出一把钱递给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们又怎么能看着一个老人因为卖酒被人欺负?你赶快离开这里吧!”

伙记看看一把钱,这才给东戟叩个头,饭店也不要了,起身就跑。东戟和金镗一回头,见福伯跪在那里直给他们叩头,他们连忙扶起他。

“两位英雄,谢谢你们的大恩大德……”叩完头后,老人一定要他俩到家中去一趟。于是东戟和金镗只好跟他去。

老人住在村边靠山的一间破茅屋里,他告诉他们他叫福伯,专门酿酒为生的,说着从地窑里拿出一罐酒:“我家穷,没什么招呼你们。这是我家祖传下来的,有三百年了,一直舍不得开。今天我要以好酒来敬二位英雄。”说完给东戟和金镗倒酒。

酒一倒出来,一道奇香飘满小屋。东戟忍不住大赞:“福伯,你的什么酒,真香啊!”

福伯自豪地:“我这是祖传米酒,人人喝过我的酒,都说香,没有不称赞夸奖的!我告诉你们,这酒啊,曾经是贡品!”

金镗怒:“他们不许你卖酒,为什么?”

福伯叹一口气:“我原来有个酒坊的,也有卖酒的店铺,正因为我的酒远近出名,这里附近的一个大财主,也卖酒,却没人买,他就派打手烧了我的酒坊店铺,把我的全家都烧死了……火烧那天刚好我外出,才逃过一劫,从此后我孤身一人,挑了些酒卖度日,那个大财主说方圆三百里不准我卖酒,一见我就打……”

金镗一拍桌子:“官府不管吗?”

福伯摇摇头:“那些做官的,胸口早给黑钱给填满了!只会张口对着老百姓喷恶气!”

东戟和金镗听得咬牙切齿:“真是天下的官场一般黑,处处都有恶霸贼人!”

福伯又叹口气:“喝过这碗酒,得走了,他们马上会派人来报复,烧了我这房子的!”

话才说完,一枝镖枪飞进来,插在木梁上。

东戟金镗扭身往窗口一看,果然见大批官兵正围着茅屋,向这里射箭投镖。霎时,满屋子飞进来箭镖,差些插了他们。

福伯说:“你们跟我来!”他带他们走后门,刚转身,密砸砸的带火头的箭标就射进屋子里来。一打开后门,这里已经埋伏了几个官兵,挥刀就扑上来。东戟和金镗随手捡起木棒与他们格打,一边保护着福伯。一阵搏杀后,他们打倒官兵,跑上山。官兵仍然追赶,他们将石块往下推,官兵痛叫哀号着这才退回去。他们回头望,小茅屋已经被熊熊大火烧成灰烬。

他们连夜进了城都,找了小旅馆住下,东戟便潜到伍陈氏府。爬墙进去敲范蠡房间门。范蠡在睡觉,忽听到有响声,机警地起身,下床站在门边。门被推开,一条黑影进来,他挥拳就打,黑影接住他的拳:“大哥,我是东戟!”

范蠡一听声音果然是东戟:“二弟,真是你!”

东戟示意他小声点,然后拉了他出去,到小旅馆与金镗会合。在小旅馆里,范蠡见到了福伯,又尝到了他的酒,不禁直点头:“好酒!好酒!范蠡到过不少国家,喝过不少好酒,但象这么纯香的米酒,还是头一回喝!”

福伯非常高兴:“从我祖父开始,我们家的米酒就是贡品,到了近年,黑官当道,送贡品还得送黑钱,我福伯为人耿直,情愿不作贡品也不送黑钱,遭到逼害,搬了家,一心以为远离京城,过些平淡日子,没想到日子还是艰难啊……”

范蠡猛地直觉到大可以利用福伯的酒来做做文章。他的脑子飞快的转着,一个新的计谋形成了。

当夜范蠡回去后,立刻修书一辑,第二天他找到东戟,要东戟和金镗送福伯到越国去。他对福伯说,“你到越国去,我们大王将请你为国酒师,酿出天下最好的酒来!”福伯开始有些犹豫,但想到自己无家可归,想到这三个年轻人一片好心,就同意了。

范蠡送东戟金镗和福伯上路,东戟不解地问:“大哥,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让我们送福伯到越国去,大王真的会封他一个爵位吗?”

“吴王夫差是个争强好胜不务实际的人,为了和晋国比王宫气派,不修水利而建新王宫,这真是很荒谬。福伯能酿出好酒,我会想办法让夫差在酒中沉迷,不思朝政,越国就可以养精蓄锐,有朝一日复国报仇。”他将一卷竹简交给东戟,“这是我给大王的奏简,你务必要交给大王!”

东戟将竹简放入怀里,和金镗福伯三人很快消失在小路尽头。

 

 

勾践自从回国后,天天卧在铺了紫枝的床上,睡下和醒来时就伸出舌头舔一舔吊在那里的猪胆,每一次那腥苦恶臭的味道使他要呕吐,但他咬牙忍着,因为这味儿和学狗叫尝夫差的呕吐物相比要好上一百倍。

他闻鸡起床,到大院处练一个时辰的剑拳,然后就开始读奏简,天天如此不管刮风下雨。有时候身体不舒服,只要一想到在吴国受辱的日子,小疾就奇迹般的好了。

国君尚能卧薪尝胆励志强国,臣民自然斗志昂扬,国力也就日益强盛。看着越国一天比一天在恢复,勾践便更有雄心万丈。但他也很清楚,现在远未算强大,远未能实现复国报仇目的。当东戟金镗带了福伯回国,当他看了范蠡送来的竹简后,大喜:“我越国有范蠡这样胆勇智足的大夫,寡人何愁不能复国!”他立刻接见了福伯,封他为男爵,尊拜为国酒师,拨出钱款和民工给他。“只要你能酿出美酒来,你要什么寡人都答应你!”福伯也很高兴,士为知己都死,越国大王如此重视他,拼了老命也要把好酒酿出来。

勾践又对东戟金堂说:“你们两位武士,上次及时将吴国旱灾通报,使越国把握机会向吴国进贡粮食,立了大功,寡人还未封你们官爵,你们有什么要求?”

东戟金镗齐声说:“我们不求官名爵位,但求为国家效力!”

勾践更悦:“……越国有你们这样的英雄,是寡人之幸也!寡人问你们,可知道西施的情况?”

东戟摇摇头:“我们很想知道她的情况……”

勾践不语了,一阵伤感袭上心头。

东戟金镗又怎么知道勾践对西施的爱意呢,有多少个夜晚,勾践在夜色中独自散步,都会想起初遇西施的那些往事。有天夜里,他烦闷地又来到花园时,远处传来悠扬的琴声,他向琴声走去,只见一个红衣女子在月下弹琴轻唱,走过来一看,呆住了,那是西施。西施微微一笑:“小女子名叫西施,是越国的浣纱女……”

“西施,你怎么在这里?”

“西施本是退役大夫朗定君之女。”

“朗定君?知道知道……原来你就是朗定君之女,你父亲可好?”

“父母亲尚好。”

“你还没说呢,这么夜晚,你怎么来这里?”

“为给大王解忧愁啊!”

他大乐,抓起西施双手,直视她的眼睛:“西施,你真又懂得寡人之心。寡人想你想得愁闷,你且跟我来。”

他上前拉西施,谁知扑个空,原来是幻觉。他仰天长叹:“越国如此美女,寡人却只能凭空幻想,梦中求欢,老天在上,寡人为了西施,也要早日踏平吴国,手刃夫差,报此深仇大恨!”因为思念西施心切,令他欲火中烧,再说近一个月他未碰女色了,于是便命人找来官中最标致的官女三个,用了大石压蟹的淫欲招式发泄了一大通,一边淫欲时一边狂叫:“你是吴国王后!你是夫差爱妃……”

 

 

因为寻找洛儿无意中发现了可以潜入王宫的城墙洞,范蠡便多次剩夜色掩护,潜入王宫寻找西施。王宫非常大,守兵又多,西施住在那里呢?他很小心的花了很长时间,才摸清西施所住的厢房。

但是往往他在厢房附近等上一整夜,都等不到西施回来。他恨得咬牙切齿:夫差这个狗杂种,晚晚拉西施到他的寝宫去幸宠……但他不死心,相信总有一天会见到西施。

在一个月黑星暗的晚上,范蠡又潜进王宫里。前面有卫兵巡逻,范蠡等他们走过去后,又向前面摸去。忽见前面灯笼晃,便伏到一旁。原来是王后和子胥,他们正向一边拐,看样子是在散步。

王后身体不适,越觉得自己虚弱。有天躺在床榻,睁开眼睛问宫婢:“大王呢?”

宫婢说大王没有来,她怒:“有没有告诉他我病了?”宫婢说大王正和侧宫娘娘弹琴唱歌,奴婢不敢打扰。王后更怒,竭斯底里:“你没听到吗?我病了!”宫婢吓得赶紧又去叫夫差,但最后夫差还是没有来。

只有子胥来看她,陪她。

“王后贵体还欠安?”

王后叹一口气:“头痛,心口作闷……”

“宫医怎么说?”

王后摇摇手表示不要说了。

“大王可有来探慰王后?”

“他被那个女妖精迷住了,还记得我!”

“西施一日不除,吴国一日不能安宁!”

“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她除掉!”

“臣知道。”

王后突然一阵头痛,身子一歪要倒,子胥赶紧扶住她,王后倒在子胥怀里,趁机搂紧他,子胥楞一楞。

子胥是不会对王后动心思的,并不是他不近美色,他体健力壮仍每天与府中小妾床弟作乐,有时也找来民间美女到军帐中作乐,他也知道王后一直暗恋自己,但她是王后,他是万万不会有任何想法的,这是他的原则。他可以淫一百个民女,然而绝不会碰王后一手指头,因为他是挺天立地的忠臣。

    范蠡见他们走过去了,又继续摸向西施厢房。看见厢房里有灯光,他一阵兴奋,西施今晚在这里!

他悄悄摸近前,蹲到窗口边看。只见里面西施在弹琴,夫差在一旁轻唱。他唱的是那天打兔子时即兴作的诗:“七月流霞,天蓝湛湛。七月流霞,山青漾漾。携美人兮,策马野原。心如雀放,颂我江山。”

范蠡强压制着自己的痛苦,眼睛动也不动的望着西施。夫差一曲唱完,弯腰搂住西施,将脸贴到西施的脸上不知说什么。

范蠡无法忍受此情景,缩回头来,整个人都因痛苦无力软倒在那里。里面传出夫差呵呵的笑声,如万箭射向他的心窝,他双手狠绞头发,咧着嘴几乎要嚎叫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象个鬼魂一般吓了伍陈氏一跳。她正拿些衣服向向他房间走去,天开始凉,她想着他没多少衣服了。见范蠡无精打彩的回来,她把衣服递给他:“天凉了,你添些衣服……”

范蠡好象没看到她,径自走进房间。担心他有什么事,她也跟进来。他呆呆的坐在床上。她点了灯,看看他。

范蠡忽然说:“夫人,有没有酒?”

伍陈氏点点头,走出去。不一会她拿了酒来,亲自将酒倒在杯,见范蠡楞楞的表情,便不想打搅他,转身出去。

范蠡仰面看看窗外。月亮圆圆,分外清冷。他自斟自饮,望着窗外明月,长叹一口气:“十月流霜,明月挂纱窗。十月流霜,愁眉见空帐。十月流霜,孤独人自殇。十月流霜,我心怊茫茫。”

西施厢房的情景又浮现眼前:

夫差弯腰搂住西施,脸贴到西施的脸上……

范蠡潸然泪下,举杯痛饮。

伍陈氏睡不着觉,便拿出针线绣花,但心不在焉,不时扭头看看窗外。她终于忍不住了,又悄悄的走向范蠡房间,她很担心他,又想着他。

范蠡趴桌上,伍陈氏进来便扶他。范蠡抬头见她,醉意中竟将她看成西施,狂喜了:“西施,是你……我想你想得很苦啊……”

他将她搂在怀里,吻她。伍陈氏闭上眼睛,心狂跳着,从未有过这样真诚热烈的吻,她全身一阵阵的激动,幸福感浪潮一样淹没了她,也就紧紧的搂着他与他热吻。范蠡就象当年与西施作爱一样,脱了伍陈氏的衣服,吻她的乳房乳头,舔她的花丛,坚挺起生命体温柔地进入她的花洞,最后在无比的快意中激烈地抽动,最后达到美妙极至的境界。伍陈氏也一声发自心内的哼叫,享受了那无比的快乐和舒服,最后软软的搂紧了趴在自己身上的范蠡。

俩人在床上度过甜蜜的时光,月亮在窗外静静看着此情景,把清辉洒进来罩着他们紧紧相拥的身影。

第二天范蠡醒后,见伍陈氏坐在床边穿衣服,他楞了,才明白昨夜发生的一切。看着她的后身腰,眼前又浮现出与她做爱的欢娱。

伍陈氏的身段洁白如玉,一对乳房圆圆的别有风韵,臀体光溜溜丰满迷人。她穿好衣服要起身,范蠡伸手拉住她,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内疚地:“夫人,我错把你当……”

伍陈氏笑笑,摇摇头让他什么也不用说。她在他脸上吻一下,站起来。她不图他深爱她,只需关怀和尊重她就够了。

    紫泯一早就来了,先到客厅上,不见婶娘,于是便绕过厨房那边去看洛儿,因为从那边可以看到范蠡住房的窗口,也就可以从窗口看到范蠡。她经过时扭头,只见范蠡在穿衣服的影子,再一看,伍陈氏从范蠡房间走出。

她疑惑了。

伍陈氏匆匆悄失,紫泯楞在那里。

伍陈氏回到自己的厢房,坐下来定定的发怔。婢女给她梳头,她望着铜镜,回想着昨夜与范蠡的相处,范蠡的热吻,俩人在床上翻滚,他生命体带给她的快意……想到这些,她露出幸福的笑容全身又痒痒的。

“婶娘……”紫泯叫道。

伍陈氏一怔。紫泯走进来,探究地望着伍陈氏:“刚才我来过,不见你……”

“……有什么事吗?”

“我来看看洛儿……你带他去范大夫房里了?”

“……没有。”

“我看到你从范大夫房间里出来,以为……”

伍陈氏不响,有倾才说:“天要冷了,我拿了些衣服给范大夫……”

紫泯一听释然,笑了:“原来是这样……”

伍陈氏一怔:“你说什么?”

紫泯赶紧掩饰:“没什么……我找洛儿去。”

她又恢复往日的乐观,跳着身子往外走。伍陈氏看着她消失,又想自己的心事,笑了。她不想与紫泯争,只想与范蠡保持一种暧昧的关系。

吃过早饭,范蠡去院子劈柴,紫泯拉了洛儿来,见范蠡满头是汗,她掏出一条汗巾,递给洛儿:“拿给先生擦汗。”

洛儿跑过去,递汗巾给范蠡,范蠡摸摸洛儿的头。洛儿指指那边,范蠡一看,紫泯正冲着他笑,他向她做一个表示致谢的表情。

紫泯的心甜甜的。

 

 

又是一年过去,一天,一个西北异族人打扮的中年男子骑着马来到吴国城门口,卫兵拦住他。男子掏出公文,直嚷嚷,卫兵懵了:“你说什么?……他说什么?”没有一个卫兵听懂,直摇头。异族男子又打手势表示自己是为友谊而来。

城门守卫长官走来,卫兵报告:“长官,这个人不知从何而来?”

异族男子又向长官行礼解释,长官傻了,抠着脑门好半天,后来想了想:“看他的样子,是个客人,我们先接待吧,再把他带到大王那里。”

第二天上朝,守城长官向夫差禀告:“大王,此人不知从何而来,说的话我们也听懂!”

西北异族人被带上来,他向夫差行礼,献上礼物。夫差命人拆开,一看,全都是些皮毛。

夫差喜:“寡人十分感谢你的礼物。贵客从何处来,哪个国家?”

异族男子叽哩呱啦说了一大通,做着手势,令满朝大臣面面相觑。

夫差问:“你们有谁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没有人做声。

“桂大夫,你是吴国第一才子,学库五车,知道此人在说什么吗?”

桂坤尴尬:“大王,臣认为此人是想……想……”

“到底想什么?”

桂坤手一摊:“臣也不太清楚他说的话……可能是……是……”

夫差挥挥手:“算了。寡人认为他态度友好,也算是个贵宾吧,你就以贵宾礼仪接待,带他到处看看。”

桂坤赶紧作揖:“是。”

    当桂坤带异族人在吴国都城街上逛时,范蠡刚好也到街上买米,异族人正在一个街边档铺处挑选一袭红色纱绸,范蠡也被那红纱绸吸引,因为他想起以往的情景:

西施穿着红纱衣服在溪下浣纱;

西施穿着红纱衣服骑马驰向远处……

想到这里,范蠡十分怀念。异族人拿着纱绸叽哩咕噜向桂坤说着什么,桂坤楞楞的看着他不知所措,范蠡搭讪道:“桂大夫,这位客人问纱绸是那里出产的?”然后他向异族人也叽咕几句,异族人很高兴的买了纱绸。

“范大夫,真想不到!”桂坤不禁称赞范蠡,看到异族人向前面走,赶紧便跟去。范蠡看到档铺上还有一条红纱绸,伸手便要拿,一只手比他更快的将红纱拿在手,赞叹道:“这是越国的纱丝,光洁柔滑又细腻坚韧,真是丝绸中的佳品啊!”

范蠡一看,是孔非子。

孔非子望一眼范蠡,一楞,上下打量:“……我如果没有看错,你不就是越国大夫范蠡吗?”

范蠡便作揖“范蠡有礼。你不就是晋国的大夫孔非子吗?”

孔非子也回礼:“你在吴国……?”

范蠡平静地:“范蠡沦为吴国奴隶。孔大夫来吴国?”

“我晋国修水利工程借吴国工匠,现在送还吴国。”孔非子说完又上下瞄他,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早就听说,越国的第一才子范蠡大夫,沦为吴国的奴隶!想不到在此相见……”

范蠡一笑:“范蠡没有孔大夫如虹仕途,只能仰他人鼻息。”

孔非子叹道:“想当年,齐国集天下才子论道,范大夫舌战群儒,才华盖世,在下与你论辩三天,未掩你的风头!真想不到,世事变迁……真的很想再找个机会与范大夫再论古今天下,唉,可惜可惜!君子不夺人所好,纱绸你拿走吧,就当我送给你的礼物。”

“君子不吃嗟来之食,告辞。”范蠡作揖离去。

孔非子拉住他:“孔非子是真诚相见,请范大夫不要误会。”

范蠡只好接过:“范蠡多谢了。”

他们都没想到,就在附近,子胥在一个江湖朗中的地摊处接受割鸡眼治疗,他听着他俩的对话,计上心头。

紫泯爱上了范蠡后,心里就想着要送一样东西给他,让他看了后知道她的心思。青青提议:“绣花啊小姐,绣一对鸳鸯在嘻戏,那范大夫看了不就明白了?”紫泯一想也是,于是就开始画图案,十分认真的在一幅丝绢上绣起来。她绣了好几幅了,都不满意,终于在绣第九幅时,才觉得不错,于是打算再绣上一朵红莲,就可以送给范蠡,没想到家里的小花猫把丝绢给叨去了,她追小花猫,小花猫跑到客厅的大桌子下,大桌子垂着丝帘,她也钻进去。

她抓到了猫,正要钻出来,一看,父亲与两个客人走进来,便吐吐舌赶紧躲藏,因为父亲最不喜欢看她一副男孩子样。

子胥带进来的是梁士添和孔非子,他命仆人秦叔:“给客人上茶。”

孔非子作揖道:“孔非子荣幸登门拜访,不知伍大夫有何见教?”

“当年齐国集天下才子论道,孔大夫应该还记得吧?”

孔非子点头。

子胥挑拨着:“哪一年,越国的范大夫出尽风头,我还记得,孔大夫似乎未能胜出?”

孔非子有些不服气:“怎么说呢?当时齐国人出的论题,有些偏,正好是范大夫修习范围罢了!……伍大夫今天叫在下前来,该不是怀旧吧?”

子胥笑:“是怀旧。我认为孔大夫的才华应该冠盖范蠡,所以想在本国王宫大殿,来一番当面论辩!”

“召集天下才子?”

“不。是你和范蠡!”

“就我和范蠡?”

“就你们俩个。范蠡是越国的第一才子,天下人也认为他才华横溢,而孔大夫是晋国第一才子,天下人也公认才深学博,我相信,孔大夫如果与范蠡再就题论辩,一定可以令范蠡难堪尴尬。”

“未必能使范大夫尴尬难堪,但在下的确很想有此机会。”

“那就让我来安排吧。”

“什么时候安排好,就通知在下,一定奉陪。告辞了。”

“送客。”

仆人秦叔将孔非子送出去。梁士添不解地问:“将军,让孔非子与范蠡比试才华,有什么用?”

“可以测试范蠡的野心,窥测越国动机。”

“这话怎么说?”

“范蠡的野心,则是勾践的野心,也是越国的野心。”

“在下不是很明白?”

子胥冷笑:“我让孔非子和范蠡论辩的题目,会选与国家有关,文道则人道,以文见人,范蠡如果有复国野心,一定会在论辩中露出蛛丝马迹,我便抓住他不放,趁机翦灭,以除吴国心头之患。”

桌下的紫泯一听,吓了一跳,猫儿这时偏偏叫了一声,她赶紧捂住猫儿的嘴。好在子胥并不在意,继续与梁士添说:“在勾践身边安插人的事,你办得怎么样?”

“将军请放心,已经在勾践身边安插了人。”

“水利工程的事进行得如何?”

“我让管钱库的冯大夫把一笔款拨出来,他不敢……”

子胥一拍桌子:“他姓冯的官还是我提拔的,竟然忘恩负义!我去找他!”

梁士添劝道:“将军,这事从长计议。如果让桂坤发现建王宫的钱款给挪用,禀告大王……”

子胥怒:“怕什么?水利工程事关我吴国百年大计,并不是我伍子胥府上的花园!我伍子胥是两朝元老,当年辅助先王南北转战打下一片江山,现在修水利依然是辅助大王巩固国家基业,大王最终会明白的。”

他大步往外走,梁士添紧随其后。等没了动静后,紫泯钻出桌底,四处看看,也赶紧出了客厅,父亲要害范蠡,她非常慌张。她不希望范蠡中圈套,她怕他出事,她要把听到的告诉范蠡,让他心里有防备。

刚出门口,就遇到子胥送客回来,问她去哪里?她吱吱唔唔的,子胥便要她回去读书,她不走,子胥就瞪眼睛要骂,她只好嘟了嘴走回来。一直到吃了晚饭,趁父亲去洗澡,她赶紧拉了青青溜出去。

“小姐,这么晚了还到你婶娘家……”青青不解。

“有急事啊!”

“什么事啊这么急?”

“与范大夫有关的……”

青青笑:“哦,怪不得!”

紫泯打她一下,拉了她跑向伍陈氏府。进去看到婶娘正给洛儿读诗,就叫了声,伍陈氏咧嘴一笑也算是招呼了。

紫泯过来拉洛儿:“洛儿有想姐姐吗?”

洛儿:“想。”

“娘教你学字啊?”

洛儿点点头。

“范先生呢?”

伍陈氏说:“他说到街上买些东西。你找他有事?”

紫泯脸一红,赶紧摇摇头:“没有没有……”

青青在一旁掩嘴偷笑,小姐明明有事,却又说不出口。紫泯站起来拧了她一把,青青哟的一声叫,伍陈氏望望她们。

紫泯拉了洛儿:“婶娘,我带洛儿上街。姐姐和你去看花灯。”

婶娘笑笑,明白是什么回事,但不介意:“不要再走丢了。”

“洛儿都十岁多了,还会走丢!”她和青青拉了洛儿便走。

 

 

范蠡并不是去买东西,而是又潜进王宫中,摸向西施的厢房外。里面有灯光,他悄悄溜到窗户前,挑开窗帘往里看。

夫差不在,小莲正沏茶,范蠡敲敲窗门,小莲走过来推开窗门,惊喜了:“范大夫,是你!”

范蠡点点头,小莲去开了门,让范蠡进来,又赶紧关上门。

范蠡四处看:“西施呢?”

小莲说:“你等等。”

她走向里面。范蠡楞楞的站在那里,望着这陌生又仇恨的环境,心中无限感慨。当他扭面望向里面的房帘时,帘开了,西施站在那里,定定的惊异又激动的望着他。

范蠡快步走近去,将她搂在怀里。西施也搂紧他,头伏在他的肩上,泪水哗哗的直流。

小莲看着此情景,眼睛红红的也落泪。

西施与范蠡紧紧拥抱一会,连忙推开他仔细的看着。她要好好看清楚,她心爱的人就在身旁,她是不是在做梦。范蠡百感交集,泪流满脸,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

西施声音颤颤地:“这不是梦吧……”

范蠡又紧搂她在怀里。

西施又激动的喃喃说着:“这不是梦,不是梦……”

范蠡的声音也哽咽了:“西施,你想死我了……”

“我何尝又不想你……”她推开他,上下打量,又摸着他的脸,拧他的胳膊,“你在伍良家当奴隶,一定吃了不少苦……”

“什么苦我都能吃,但心里最难受的,是见不到你……”

他们又紧紧拥抱。

“你知道吗?一想到你被夫差这个狗杂种……我就恨得浑身颤抖……”范蠡说不下去了。

西施泪流满脸,直摇头让他不要说了。被夫差夜夜强奸,还得装出欢艳,配合着做出各种作爱姿势,满足夫差的淫欲,她何尝不痛苦万分……

“老天怎么这么残忍的对待我们……”西施泣不成声。

范蠡顾不得太多,抱了她急进里面床帐,俩人狂浪地很快脱光衣服抱在一起,忙乎所以地作爱,这一刻,他们不去想自己是否在地狱里,只知道双方都必需要拥有要进入对方。很快,他们达到了极乐境界,慢慢又冷静下来,想到马上要分离,想到今后又不知何时相见作爱,俩人痛哭着。好一会,西施再次推开他,“王宫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从墙洞里钻进来……”

西施突然一楞:“夫差快要回来了,你得赶快走!”

外面传来夫差的声音,不知和什么人说着什么。范蠡一听他的声音就恨:“他天天都在这里?”

西施无奈的点点头:“……刚才还在,伍子胥来了,他就出去了,他马上会进来……”

正说完,外面传来侍卫的喊声:“大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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