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4/29
在Madrid时,订了一个评价甚好的hostel单间;原因很简单:就在市中心,有美味的晚餐;我不希望一个人住在酒店里,总一个人在外面吃饭。
Hostel一般以年轻人为主,但这间hostel里有一些象我这样的中年solo traveler。
第一个晚上餐桌上,就认识了坐在我旁边的Tony。他是英国人,父亲是德国人。在英国呆了二十多年后,去了德国,现在德国一大学教授英国文学。看起来应该比我大些。
因为要去Toledo,他告诉我他今天刚从Toledo回来,Toledo一下子成为我们共同的话题。
Tony告诉我怎么坐车,最好什么时候去Toledo。在我感觉中,Toledo跟意大利的Siena应该差不多;当他告诉我Toledo的游客有多少时,还不相信;直到到了Toledo时才知道,早上6点钟起来去Toledo是多么英明的决定。11点后,Toledo已是人满为患,完全没有旅游的乐趣了。
就有点奇怪:怎么来西班牙的游客那么多啊?哪个城市都一样。我每年四月来欧洲,从来没有哪儿有那么多的人啊。
Tony跟我一样,也是希望能找个地方晚上认识一些人,共同分享一下旅游的见闻。
有点好奇,问他:为什么要去德国,而非留在英国。是否他是德国后裔,所以他想寻回他的归属?他说是的。在他的感觉中,他觉得自己属于德国,更喜欢德国。原来他住在伦敦,现在在德国一个美丽的村里平静地生活,感觉这是他的理想国。
问起明天他的计划,他说他有个朋友在乐队,正好这两天巡演到Madrid,明天有空,他们一起见面吃饭聊天。
想起了去年在希腊见过的意大利音乐人,同桌的一对意大利来的夫妇说:他们还从没去看过opera呢;不过,opera在意大利还是很有市场,有一群特定消费群体。
在坐的还有一个从法国诺曼底来的大小伙子。他是出差路过,也是耐不住寂寞住到hostle来了。他说他从学生时代就去旅游,他喜欢hostle,现在出差,只不过从dorm bed变成单间了。他是IT人士,不得不经常出差;不过,他喜欢这样的生活,还没厌烦。当他坐到我们餐桌上来时,他喘了口气,很高兴,因为这是他认识人的地方,酒店的单间把他逼疯的。说完后,我们大家都笑了。
桌上还有个从澳大利亚来的。我即将去南边,他已从南边转了一圈回来了。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听他在南边旅游的经历。
好象他只喜欢西班牙的吃的,讲什么都归到吃的方面;一讲到吃的,他就一脸富足。很喜感。
晚上的晚餐挺丰富的,但吃完饭后,大家还是想约去酒吧了。如果不是这两天累了点,也跟着去了。一般情况下,跟才认识的人一起在酒吧里长时间泡泡,敞开心扉地讲述各自在世界不同地角落生活的经历,感叹一下人生的起起伏伏,还是挺有意思的。
有些人去酒吧了,我还留在餐桌上;Hostel的啤酒是免费提供的,我也喝一点。
这时,有两个人过来陪我。他们告诉我,他们是这Hostel的volunteer,白天去街演,晚上回来打杂或值夜班,然后免费吃住。他们的任务是增加Hostel的气氛,如果发现有落单的,就把他们整合到一个桌上,继续喝酒聊天。这个时候,我桌上的都去酒吧了,他们过来陪我。
西班牙的街头表演颇有质量的,对他们的街演生涯立刻有了兴趣。
他们告诉我他们以前并不认识,他们是先通过音乐认识,然后才相互认识的。听了有点不相信。
他们先给我听他们的录音。高个儿的男生是第一voice,矮个儿的是第二voice。唱得很好。
他们跟我讲了他们的故事。
一天,矮个儿男生背着一把吉他来到Sevilla;在街上,高个儿的男生正在表演。矮个儿男生说:我加入你吧,高个儿的男生说:那就合一首吧。
自编自曲,没一会儿,一首男生合唱就横空出世;从此以后,他们就成为好朋友,好搭档。在西班牙,从这个城演到另个城,从这个街唱到那个街。每到一处,在hostle打个下手,生存下去。
听了蛮感动的,为他们的无所畏惧。
问他们一天能赚多少钱,他们想了一下说:10-50欧元。有时晚上有空时,他们再出去加点班。很简单,一个拖车,拉个音响,背两把吉他,地上扔两个帽子,这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
问他们以后怎么样?高个儿的男生说还想继续在西班牙唱下去,矮个儿男生说:他还要去远方。
这时候,有个女生过来,问晚上能不能加入他们。他们写给她晚上表演的街道名。
从那天以后,我都力所能及地在街头艺人的帽子里留下点钱,为他们的街头演艺生涯,也为他们的生存方式。
后面,我还在火车上碰到一个历史学博士,在三个小时里,他详尽地解答我对西班牙历史的困惑,并跟我分享他现在的课题:Magdalena de la Cruz。
我喜欢这样的旅行方式:在异国他乡行走时,通过与各种各样人的接触,了解这个社会,也与他们一起分享对西班牙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