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尾草的心事
槟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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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童年,
招摇在乡野。
高高地崛起的是尾巴,
还是脑袋?总之,
乡土之子,野地的精魂,
渺小而又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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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槟郎来了。
他的鹅啃我的叶,
他的牛嚼我的茎,
他掐我两枝套圈做拉琴,
他的镰刀砍我做烧料……
我惊怵而又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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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生不待春风,
野芳也寂寞。
那个槟郎哪去了?
长大了,进城了;
衰老了,思乡病发作了。
让我展穗在他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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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森林有什么好?
红墙的神殿有什么妙?
天是房子地是炕,
日月星辰为我照耀,
湿润的地土永远芳香。
我就是禅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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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童年,
招摇在乡野。
它将在秋天衰老,
它将在冬天涅槃。
与他一样又不一样,
更年期的槟郎要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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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地崛起的,
是尾巴,还是脑袋?
乡土之子,野地的精魂,
渺小而又倔强。
狗尾草在诗歌里招展,
灵魂在纸上绵延。
2018-6-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