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而发之四)
有点像是灵长类中大猩猩和黑猩猩的关系,狮子和老虎也是猫科动物中的近亲。虽然是近亲,但狮子和老虎的性行为方式很是不同,这也使得它们的社会生存模式差异很大。
老虎的习性是独往独来,不到恋爱季节,很难见到雌雄成双入对调笑于山林之间的。自然界中两虎相争的惊悚景象,一般都是来自雄性为抢夺交配权而引起的凶杀恶斗。通常情况下,母老虎每隔三到九个星期就会排卵发情一次,在这期间她也是难忍难耐,时不时地阔口长啸,并到处留下骚气浓烈的汁液体味。雄虎自然就会闻味循声而至前来幽会。几十年前,有个野生动物学家曾将自己亲眼所见的雄虎情敌间恶斗的场景记载了下来,看上去真的是暴力血腥。当时,一只年轻力壮的雄虎按着雌虎的勾引,走进了树林,见到娇体横陈的娘子,当下已是按捺不住,正将轻舒虎背情浓入巷之际,就听脑后一声咆哮,黑暗之中不知从哪又窜出一只心火正旺的家伙,二话不说张口就咬。先来的那只没有办法只得起身迎战。两虎你来我往,打得现场腥风阵阵落叶纷纷。最后,年轻的那只凭着身体壮体力好,使出一记猛掌将对方的脖子划开一道大豁口子,鲜血汩汩地冒出来,受伤的老虎一声惨叫歪歪斜斜拖身逃走。赢了的老虎正待要缓上一口气折身重享好事,没想到又有一只一直躲在灌木后面察看局势的雄虎,突然跳了出来。刚刚斗过一场已经耗尽体力的那只,眼见自己面对新来的偷袭者没有胜算,只好极不情愿地落荒而去。
雌虎和雄虎在恋爱时会耳鬓厮磨相亲相爱地一起呆上三五天,在此期间它们交媾的次数是非常频繁的,有人曾经观察记录过,在1个半小时内,两只情投意合的老虎伴侣竟完成了8次酣畅淋漓的交媾。虽说是相亲相爱酣畅淋漓,但每次交媾的结束对雌虎来说都会有一次铭心的痛楚。这是因为在老虎这种猫科动物的雄性器官上,参参差差长有一些倒刺一样的角质硬钩,当阳具抽出来时,这些倒刺就会扎痛母虎。这种刺激其实也是在传递一种生物信号,那是在通知母虎子宫,精子已经过来了,快把大门打开吧。母老虎一经怀孕,一直到小老虎出生并长大自立,在此期间她是不会再分泌雌性激素去激活排卵流程的。这样,她就好像是自我隐遁起来,让雄虎找不到踪迹,躲开追逐骚扰,独自担当起抚育下一代的重任。所以,雌虎其实是自然界中极其尽责的母亲典范。老虎之间的配对规则是,在一次发情结识期,公母之间是单一相对的,但是蜜周一过,它们就各奔东西,由此可见,每只雌虎或雄虎,它们各自一生还是会遇到多个不同的性伴侣。
而在狮子的世界,情况就会有所不同,那是一个以狮王为首领的群落社会。和大猩猩一样,头领独断群中的交配权。这样,在母狮怀孕哺育幼狮期间,她们还是跟随在狮王身后。头领的身强力壮,对整个族裔是一种安全保障,在头领的威严下,嫡亲子嗣可以健康成长。可要是有叛逆觊觎王位而且谋反成功,世间惨剧就难以避免,到时候这个族群中所有的幼狮就都保不住性命了,这是自然喋血的铁律,没有慈悲可言。这倒不是新狮王有多残忍,憎恨老狮王进而要斩草除根。真正的原因恐怕是狮王的本能告诉他,自己的责任是让本身的基因通过群里所有的母性传递下去,而正在哺乳期的母狮子是不能启动排卵发情功能的,所以,要想不浪费时间和能量,最简单最迅捷的办法就是咬死所有婴儿,让母狮们马上发情,继续传宗接代。上世纪九十年代,好莱坞风靡一时的动画片《狮子王》,讲的其实就是这样背景的故事。而更早在五百年前,莎士比亚在《哈姆雷特》里也隐喻了同样的权力游戏规则。
人类的本性其实是惧畏崇拜强者的,中国文化在此方面表现出来的尤为明显,具体落实到现实生活中,除了膜拜,还要效仿或沾沾仙气。比如说,当我们的先人祖辈看到老虎气势昂然雄威大发的样子,就断定他身上那话儿必定不同凡响,于是就尊供虎鞭为顶极壮阳之物。估计是乐于此道的痴迷者,会以中医吃什么补什么的理论为依据,幻想着到时候自己身上也能长出些个雄赳赳的倒刺也未可知。以陈忠实在《白鹿原》里面的交代,那个克死过不少个老婆的白嘉轩,好像就是这么一个异类,传说他的跨内下坠之物上面就长了个把倒刺,这等狮虎般的凶狠哪里是那些中原弱女子消受得起的。
当然,臆想归臆想现实归现实。就像我们以前谈到过的,在自然界,动物心中最为重要的本能是把自己的基因传递下去,要确保这件事情的成功,必须要自私排他。对于狮子老虎这样以实力角逐王者的凶猛雄性来说,这件事情比较容易做到,因为他们好像比较确定自己有能力独享自然打开的雌性生育窗口。而他们自身的器官也是生长得非常匹配这种自信,所以,射完精抽出前要做的,就是刺痛一下女体,告知性事已完皇恩浩荡。可对于原本出身卑微的人类来说,生殖器长得就没有那么霸道了,这也是符合我们生活习俗的。还记得我们上篇说过的吧,人在灵长类中是介乎于大猩猩和黑猩猩之间的动物,最早的时候做些个群交滥交的勾当,也是迫不得已,那时的社会风气就是这样嘛。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远古祖先是怎么遵循自然的法则,尽量想办法把自己的种子送到理想的港湾中去的呢?人性没有狮子老虎那样的残暴,不需要喋血的更替,这个中秘密其实也是存在于我们身上那话儿的构造之中。
根据一些生理学家的说法,男人生殖器顶端的龟头帽最早进化生成时被赋予的使命,是进入阴道把前任刚刚留下的精液给掏出来。所有灵长类雄性动物在交媾时都会做一种标准的活塞运行动作,而这种抽插动作的初始设计目的就在于此,你能把这个动作重复的越多,你的伴侣的身体就会越干净,你自己的基因被传递下去的可能性就越大。呵呵,这样看来,好像上帝的确愿意奖赏勤快的人,不过,你还要有足够的运气,是这场欢娱接力的最后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