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范城隍(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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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楼原名“翔凤楼”,与崇政殿同期建成,康熙十二年重修。直到1743年才有“凤凰楼”之称。凤凰楼建筑在约4米的高台上,一共三层,为滴水式的歇山屋面。每层深广各三间,周围有回廊。凤凰楼是整个宫殿建筑的制高点,也是当时沈阳城最高的建筑。传说当年站在凤凰楼上就可以看到抚顺城。

谭公公头前带路六爷后面紧随,居然走了个上气不接下气。前方有段台阶,上去便是楼门,门楣之上一块蓝底金字横匾,上写:“紫气东来”乾隆御书。谭公公拿出身上钥匙打开楼门,上至三层,又拿出把钥匙打开一间房门。屋里尽是博古架子,上面放着书册典籍和各式各样的锦匣,木盒,阳光从木窗的格栅射进来更显室内幽冥。六爷心里还真有些害怕,这老头要是妖精把我问斩了,够他老爷子吃半年的,最近也不知怎么见天的长肉...正胡思乱想谭公公喊他:“这边来。”六爷寻声走过去看见谭公公正在靠墙的一架书柜前站着,走到跟前时谭公公拽出一个木匣,吹了吹上面的尘土,自言自语道:“二十年了,你也该出世了。”说完转身将木匣放置于一八仙桌上,跪地拜了三拜,然后起身,六爷一看老神仙都跪拜了我赶紧吧我,也前走两步就要磕头,谭公公一把拉住他:“你不必拜它,先受老夫一拜。”说完便跪将下去。
六爷赶紧向旁移了一步,吓的面如土色,要吃便吃还这么客气干嘛,你拜了我我就不找你报仇索命了?谭公公见他躲开,叹了口气说道:“范氏贝勒,非是老朽拜你,我是代天下苍生拜你,快快过来一受。”六爷诈着胆子移回原来位置,谭公公伏身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起身行:“范大人,打开吧。”哟哟哟,称呼都改了,开始叫我孺子,刚才叫我贝勒,现在我成大人了?六爷一头雾水,情急之下心中暗叫了一声土地何在,得!那戴礼帽的土地即刻站他面前了,六爷这个气呀,来俩妖精八成不够吃了。
六爷最近总是能见到这些奇奇怪怪的,心中也不害怕,这土地比那厉鬼强多了肯定不会加害自己,故此假装没看见直视桌子上的木匣,那土地也不吭声,就当没人喊他自己来的。木匣上了朱漆久日不动灰尘挺厚,看了眼谭公公,谭公公点头,逐上左手按住匣子一侧,右手去掀盖子,啪的一声盖子开启,里面有张折了两折的黄裱纸再无它物。六爷没敢动那匣中之物,又抬头看着谭公公,谭公公道:“取之。”六爷伸手拿出黄裱纸再次看着谭公公,这时那土地一惊转身没了影子,谭公公又说:“打开,咏读。”六爷将折着的纸慢慢打开,上面写了一行小字:可怜生灵遭涂炭,天降此人换乾坤。六爷不明此为何意,又看向谭公公,谭公公说:“念啊!”这才想起了还有这节,于是高声读道:“可怜生灵遭涂炭,天降此人换乾坤。”话音刚落,那黄裱纸噗的一声燃了,在六爷手里越烧越旺,六爷居然没感觉到灼热,眼瞅着那纸就烧没了。
谭公公出了一口长气,拉了拉目瞪口呆的范六:“范大人随我下楼吧。”范大人此刻就跟个二傻子似的,谭公公扯着他往外走,再寻土地已经没了。二人下了凤凰楼,谭公公锁好每道门扇领着五爷转入凤凰楼后面的一间大宅,宅子大门匾上写:清宁宫,进了屋里六爷找张椅子坐下等谭公公再弄些魔法出来,谭公公反身关了屋门,立于六爷面前并不坐下,垂手道:“奴才斗胆进言有不到之处望主子海涵。”说罢单膝跪地行了个礼。范六心想这下算是玩完,奴才吃主子天经地义,您也甭进言了赶紧架锅吧。
谭公公知道他现在已经是丈二和尚,想想也别跟他客气了,把事交代清楚再说,随即起身拉了张椅子坐在五爷对面:“范大人,祖上可是范公文肃?”六爷答:“没错,我们家老祖宗啊。”谭公公又道:“范公可是明臣降清?”六爷就不爱听这段:“我家先祖明大义惜黎民识时务,何谓降清?”谭公公也觉得问的唐突,改口道:“奴才该死,那范公文肃确是我大清开国功勋,奴才只想秉明主子,您也是我大清复国元勋啊。”六爷气乐了,反正现在自己也是他主子了,这老头除了会点点火的小把戏,剩下的就是脑袋发烧了,忽然觉得自己在被愚弄,就有点心不在焉,琢磨着怎么整治整治这老头。
六爷伸手去摸老者额头,边笑到:

“爷今天是喝高了点,可您这把年纪找我玩这些把戏,难道是手头紧短银子了?”谭公公一听六爷这话立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主子,奴才不敢妄言,确是有事得跟主子您交代清楚,这差事若办不好奴才死不瞑目,九泉之下无颜见李大总管莲英先贤。”范六一听怎么着,太监都变先贤了?吓唬我是不是,又想喊土地何在...谭公公道:“主子有否险些殒命?”范六一听,呀,他怎么知道,这些妖精都知道唐僧要过火焰山了?心中惊诧可还是点了点头,“主子有否建城隍神庙一座?”哎呀,这他也知道,范六又点头,“主子有否被一对冥器阴珠缠身?”哦?范六听到这来精神头了,所有这些乱七八糟事就这珠子他最上心,而且现在眼瞅着拿不回来,拿回去埋城隍庙大殿地下就开启好运,谭公公一提这珠子他眼睛亮了,酒也全醒了:“你也知道那珠子?”谭公公站起身又坐到椅子上:“主子,您这下半辈子跟这对珠子的渊源是没完没了,珠子落定之时就是你升天之日啊。”
六爷听完这句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合着我抻脖子问半天荣华富贵没问来你到把我葬了,鼻子里哼了一哼。谭公公知道他不爱听,但也没想出好的方式把这事说明白,直来直去六爷不爱听,拐外抹角又怕他听不明白,踌躇起来。六爷除了看瓶子不行,别的事还真瞒不了他,他看出来这老谭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明白,心想自己就直接问得了,想到这打了个哈哈:“老谭啊,你也别急,我来问你如何?”谭公公正在为难之中听六爷这么说自然高兴:“主子,您请。”
“我来问你,我这主子是从何论起呀?”谭公公答:“当年李公公命奴才守此木匣,待二十年后有人开启,开启之人便为在下主子,奴才定当鞍前马后全力侍奉。”六爷又问:“这木匣你无法开启?”谭公公答:“若干年前奴才轻狂也曾妄想窥视匣内之物,怎奈毫无松动,且奴才大病一场险些送了性命,此后再不敢有所企图。”“那别人也打不开?”六爷问,“如此珍贵之物岂能任人触碰,李公公归天之时奴才就密携此物隐伏于此,单等有缘人临凡。”六爷心想可别让我问出破绽来,稍有差池我大鞋底子抽你,低头看了看鞋,鞋面全是土。谭公公不知道六爷为什么看鞋,也跟着看,六爷抬起头又问:“老谭,你不觉得今天这档子事有点邪吗?难道说我揭了这黄裱纸五行山下的孙猴就再次出世了?”
谭公公脸上表情凄苦:“主子......您,您就是那孙猴...”这才引出一段范六爷临世 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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