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二年夏,阎半仙从美利坚返回了阔别已久的家乡省亲。一日,他正在廊坊的步行街闲逛,忽见地上一滩黑影蠕动,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蚂蚁群在掐架。半仙饶有兴味地蹲了下来,还往中间撒了点面包屑,欣赏着蚂蚁们更加激烈的争斗。忽然,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气袭来,半仙还在纳闷,紧接着鼻子就被一块湿漉漉的毛巾盖住,“啊”字尚未出口,半仙便不省人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阎半仙醒了过来,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像是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审讯室,心中害怕,便大声喊道:“救命呀!救命呀!”
“先生受惊了!”只见一位九零后模样的美少女款款走来:“啊哟,叫你们好好地去请阎先生的,怎么把先生给吓着了?还不快赔不是?”
“你是谁?” 半仙颤抖着问道。
“天下开明,泽被苍生!” 美少女甜甜地朗声答道。
半仙那堪比486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日月神教,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日月教主,一统江湖。任盈盈?难道是当今的任盈盈?!”
想到这里,半仙大骇,匍匐道:“老朽有眼不识泰山,给明泽公主请安!”
“阎先生果然大才!当今世上能猜出本姑娘名号的屈指可数。先生请起!” 美少女由衷地赞叹道。
“哪里,哪里,是今上圣明,名字取得妙。梁家河学问就是大!”半仙稍稍松了口气,掐媚道。
“嗨,先生谬赞了!我那包子爹胸无点墨,最多会通商宽衣,哪里有半点文采。我的名字还是我爷爷取的。” 想起了爷爷,美少女脸上浮出了幸福的笑容。
“你当我是愿意拍马屁呀?!”一丝红晕在面颊一闪即逝,此时此刻半仙心中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他终于深刻理解了,为什么郭沫若大才子有城墙般厚的脸皮。
“老朽与公主素昧平生,公主是如何识得老朽的?” 半仙有点好奇。
“说来话长”, 美少女缓缓道来:“我那包子爹虽小学尚未毕业,但向学之心甚切。为了那顶‘屁挨着地’的博士帽。不知背负了多少骂名!” 美少女愤愤不平道。
“为了圆他的藤校梦,他穷尽一切手段,终于把我送进了哈佛。” 美少女淡淡地叙说着,好像不是在说她自己。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半仙把心一横,道:“公主天资聪颖,上哈佛是看得起美利坚;更何况我们有世界上最顶尖的梁家河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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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先生过奖了!我其实不是颗藤苗。在哈佛,学霸是乌泱乌泱的,我可遭大罪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美少女眼眶红了,幽幽地继续说道:“我经常翘课,躲在单人寝室中上文学城。是先生的文章抚慰了我那孤独的少女之心。”
“想不到老朽的胡乱码字还能入公主的法眼,幸甚、幸甚!人生能得一知己足矣!” 半仙此刻有点飘飘然起来。
“读了先生有关毛岸英蛋炒饭系列文章,我心中一直有个疑惑。”
“不妨说来听听!”
“先生考证说毛岸英是个假太子;逻辑慎密,证据丝丝入扣,不由得人不信。朝中也有不少大臣风传,我爹其实不是我爷爷的儿子,而是毛主席的孙子。我当面问过我爹,我爹似乎也有难言之隐。先生才高八斗,定能考证出来,这样我就是名正言顺的毛主席的接班人啦!” 美少女期盼着望着阎半仙。
“公主请勿烦恼。假以时日,莫要说考证当今圣上是毛主席的孙子,就是把他往上提一辈,基于DNA甲基化的理论,考证出他就是毛主席的儿子,对于我这么一个专业洗试管的博士,也是丝毫没有难度的。” 阎半仙拍着胸脯担保道。
“好呀!好呀!”美少女天真烂漫地拍手笑着。“这次请先生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想请先生帮忙,当然,是会有酬劳的。”
“但说无妨!”
“您知道,眼下是中美贸易战,那个大奸商闯王,害得我爹愁得连包子也吃不下了。当初我党没有人料到闯王会如此奸诈,连毛主席也看走了眼(注1)。要不然还不如支持希拉里上台呢!沪宁军师说了,打蛇要打七寸,一定要让闯王输掉中期选举,以解贸易战之围。”
“好个围魏救赵之计!我与闯王也有不共戴天之仇!” 半仙咬牙切齿道。
“何仇之有?” 美少女不解地问。
“闯王上台就要赶走非法移民。没有他们,我家屋顶换瓦、草坪割草等杂务力气活岂不是要价格翻几番?!谋我钱财者就是谋我性命,所谓’谋财害命’就是这个意思。” 半仙恨恨地说。
“不料想先生与我党竟是统一战线,好,妙!” 美少女抚掌大悦!
“吾有一策,可包闯王中期选举输得底裤不剩!”
“说来听听!”
“众所周知,无人不晓,闯王上台 全赖海外华人租大飞机 在各地竞选大会上空 拉MAGA横幅,乌泱乌泱的,搞得红脖子美国鬼子 以为全世界都在支持闯王,于是纷纷把票投向闯王。而海外华人都上文学城,老朽在城里自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以老朽三寸不烂之簧舌、妙笔生花之文思、日产万节(byte)之产能,定能忽悠起海外华人再租大飞机,拉起Trump Baby。到时候全美上空乌泱乌泱的一片黄,羞得红脖子美国鬼子不好意思出门投票,这样闯王就输定了!”
“妙哉!妙哉!先生果然是孔明再世!” 美少女愁容顿消,嗖地一声拉开了一堵巨大的幕墙,“看,从今天起,这些人都是先生的同盟军!”
“就凭这些犯人?能堪大用?!” 阎半仙满脸狐疑。
“先生千万不可小觑他们的战斗力!我们的奖励机制激发了他们的潜能,这也是我在哈佛学到的精髓。他们每发一贴,或赚取五毛以改善伙食;或抵消五个小时的刑期。大部分犯人愿意选择刑期抵消。他们积极主动,废寝忘食,咬定目标不放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在为自己的自由而战。说不定这些人在网上还与先生交过手呢!”
美少女骄傲地介绍着她手下的五毛军团,“我们把他们组成了若干战斗小组,四、五人一伙,常年驻守在城里各个论坛。瞧,看见没有,那边坐在地上打扑克的就是时坛四嚎:灯、汁、鸡、虫。最近贸易战吃紧,我们及时增援了时事论坛,像妄灵,伏魔粑,歪疫,无道寇,支那甲,诈淫,还有颠三倒四等人,战斗力也不弱。如果有一些ID突然消失了,那就说明他们已经提前刑满释放了。”
阎半仙频频点头,心中却是感慨无限:“曾经为五毛的死緾烂打而烦恼;曾经为五毛的无耻、无底线而愤怒;也曾经为五毛的忠贞不渝而惊讶。现在终于明白了,他们原来是为了争取减刑立功、为了重获自由而奋斗,一切就都释然了!难道还能忍心断掉他们早日回家的梦想吗?!”
“先生,我们来谈谈报酬吧。” 美少女微笑着望着半仙,“先生乃旷世奇才,每贴五毛着实太少。这样吧,每字五毛,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半仙的486再次启动:“每日产万节,每节两汉字;两万乘五毛,乖乖隆地动,每天一万刀!” 半仙心花怒放道:“公主放心,老朽这就改机票回美国,在飞机上就开始酝酿反川檄文,一定不辜负公主的知遇之恩!”
“不可,先生必须在这里和大家一起战斗,直到贸易战取得伟大胜利!”美少女正色道:“因为五毛军团过于庞大,维稳经费实在有限,先生在这里只能将就些了,不过每天五次望风时间是有保证的。另外,先生喜欢观赏蚂蚁群掐架的癖好也完全可以满足。胜利后,我会向我爹举荐,国师的位置将虚位以待。”
阎半仙闻听,眼前一黑,“啊”地一声,当场晕了过去。在迷迷糊糊中,隐隐约约觉得后背之上,被人重重地击了三掌!
……
几天后,城里出现了如下文字:
《美国想长期保持全球第一的战略对策》
《简答一叔,再谈美国霸主地位》
《川粉们需要搞明白的简单事实》
《川普上台后哪五点他从不讲?》
《为何是无证移民而无“非法移民”?》
《川粉们的误判》
《川普建议的“新移民法”违宪》
《我曾为奥巴马觉得不值》
《在美华人以后选总统就看一条》
《事实证明阎半仙的预测是准确的》
《当今圣上的处境兼论美国白人永远是主流》
《逐条答复一叔》
《自卑的川普会让美国再次伟大吗?》
《共和党还会为川普站台吗?》
《川普“通俄”是忽悠》
一石激起千层浪,更何况是十几块 连闯王想砸自己的脚 也搬不动的大石头!如此密集!如此震撼!!
城民们一时蒙头转向:这是我们认识了十几年的那个阎半仙吗?真的是他吗?!真的、真的是他吗?!!
又有谁能料到,他正在为自己的自由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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