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醉春风(32)—— Monte Car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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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el De Paris Monte Carlo, Monte Carlo,Monaco

Formula 1 Monaco Grand Prix weekend

时间刚过了上午10点。

这个周末是一级方程式赛车摩纳哥分站的比赛周,在新加坡赛道加入之前,摩纳哥分站是一级方程式赛车比赛中唯一仅有的使用街道作为赛车道的一站。沿着海岸线的街道全部封闭,富豪们开着他们的豪华小艇,停泊在岸边,带着美女美酒坐在船上就能看到比赛。

街道逼仄,迂回和弯道多,摩纳哥站不仅仅考验赛车的性能,赛车手的技术技巧和胆量,还非常考验车队pit stop换胎加油的精妙计算策略。由于比赛格外惊心动魄,又在富豪云集的赌城蒙特卡洛,这个周末一掷千金赌赛车结果的人比比皆是。

蒙特卡洛大赌场按规定在比赛的周末关闭对游客开放,大部分客人赶去看比赛周第二天的Qualifying 排位赛,酒店里变得格外安然恬静,连露天泳池边的人都很少。

我在碧蓝的泳池里畅游,时不时在躺椅里抿两口侍者送来的Sangria,怡然自得。半个小时前,我收到乔潭的电话,我们的目标人物陆彦和他的一个朋友在泳池另一边的小帐篷里坐下了,点了些饮料和小食。

我瞄着他们的方向,很快,我看到陆彦的朋友脱了浴袍,稍稍热身后入水了。我招手叫了侍应生过来,先在姑娘的围裙里塞上不菲的小费,然后跟她耳语了几句,她点点头,会意地走开了。

侍应生进了陆彦的帐篷,很快他就从里面走了出来,顺着小姑娘手指着的方向朝我看过来。我特意选了一套比较扎眼的Relleciga的Rikini泳装,性感里透出一股子女海盗的野性。为了游泳,长头发被我扎成了高高的丸子,宽大的墨镜遮住差不多半张脸。我坐在池边,一条腿盘着另一条腿伸在水里晃荡,两条胳膊撑在身后,闭着眼仰头晒日光。

两分钟后,感到有人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我保持着姿势没动,懒洋洋地问:“What?”

“Miss,”一个男人的声音:“你说中文的吧?”

我这才把眼镜朝下拽到鼻尖,扭头从肩头看过去,陆彦半跪半蹲在我身边,带着一个友好的微笑,一边打量我一边说:“她把你的账单错送到我这儿来了。”

我摘了眼镜,用法语问了侍应生姑娘几句,她抱着托盘,带着一脸的歉意朝我道歉,然后转成英语对陆彦说:“对不起,陆先生,我以为你们俩是一起的。”

陆彦眼睛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很客气地说:“没关系,就记在我账上,等一下一块儿结。”

“陆先生,是吗?”我故作夸张地上下打量他,他穿着很休闲的亚麻衬衣和短裤,光着脚,头发和胡子都修剪得很干净,身材保养得当,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

“陆彦。能不能有幸认识一下?”他朝我伸手过来,我把眼镜推回鼻梁上,回到闭着眼睛仰头望天的傲娇姿势,淡淡地拒绝道:“谢谢,不过,不用了。”

他没有料到我拒绝得这么干脆,一时有些尴尬,慢慢站了起来。

我把泡在水里的脚收回来,朝他伸手示意,他立刻接住我顺势拉我起来。我放下我的长波浪,全部顺在一侧肩头,朝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回头对侍应生说:“把陆先生的账单记到我房间名下。”

我握了握他的手掌,低声说:“祝你周末愉快。”

 

 

Bar Salle Blanche,Monte Carlo Casino,Monaco

Private Lounge

时间刚过晚上7点。

即便是至尊会员才能进入的场所,白色大厅酒吧的露台上依然人满为患。暮光里星光忽明忽暗渐渐清晰,地中海的美景尽收眼底。西装革履裙裾翩翩的人儿围着大转盘下注,欢呼,畅饮。

我握着香槟,专注地看着超大电视屏上一辆辆一级方程式赛车呼啸而过,等最终结果出现在屏幕中央的时候,我拿起香槟仰头一饮而尽。

“我下午看到你在那边下注了。”

我的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手里细长的香槟酒杯里,金色的酒冒着晶莹的气泡。陆彦微笑着问我:“你买了谁?和哪个车队?”

我接过酒杯,轻轻地跟他碰了一下,反问:“你先说?”

“我没有什么新意,”陆彦笑笑:“法拉利。”

“唔,确实没有新意。”我喝了一口香槟,问:“你知道摩洛哥站历史上赢得最多的车手是谁?车队是哪一家?”

陆彦摇摇头。

“巴西车手塞纳赢得最多,车队是麦克拉伦。”我娓娓而谈:“今年的杆位在右手边,而且起步就是一个右拐,很显然,排位单数在右侧的车手有优势。赛道超车困难,最理想的超车点有两个,出隧道一个,大回环一个,只要能追入一秒之内就能打开DRS系统,超车希望远大于过去没有DRS的时候。另外,这个赛道对车手不仅要技术更要心态,所以,我当然要买性冷淡风格的拿杆位记录最高的芬兰车手,和麦克拉伦车队。”

“非常佩服。”陆彦对我弯腰,随后问:“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怎么样,现在能给我一个面子吗?”

我侧头去看看他的左手,瞟了他一眼,问:“你没有结婚吧?我没有兴趣对别人的爱恨情仇负责。”

陆彦张开手指给我看,含蓄中透着直白地炫耀和邀请:“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我的房间或者游艇上看看?”

我挑了挑眉毛,跟他再碰了个杯,轻轻地在他耳边说:“就凭这点儿本事?”

我走到露台边,放下酒杯,把着宽大的栏杆看星空下的海。

陆彦很快跟上来,移到我身后,胸膛若有若无地触碰我的肩头。我没有躲闪,顺势靠进他的胸窝处,他立刻放下酒杯双手扶住我的腰,淡淡地说:“其实,在这里观星没有什么意思,远不如夏威夷的天文望远镜里看出来震撼。”

我默默地站着看海,不理睬他。

陆彦圈住我的腰,下巴搁在我的肩头细声道:“打个赌么?今天晚上,我一定能让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看出来了,你喜欢赌博。”我在他怀里轻松转身面对他,拧了拧他领带上饱满的结,问:“懂下注的女人能让你兴奋?”

“只有当她有这样漂亮的长波浪,”陆彦伸手摸我的头发,温柔地说:“而且皮肤这么细腻,身材这么好的情况下。”

一切按计划完美地进行着,我几乎能听到乔潭的长焦镜头相机快门的咔嚓声。

几杯香槟之后,我的脸颊泛着粉红,陆彦在我肩头轻啄两下,清清楚楚地说:“走,去我的房间吧。”

我伸手指着露台下方不远处的海滩,一排棕榈树上挂着一个个小彩灯,朦胧隐约三三两两有人闲坐:“去那儿,敢么?”

陆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After you.”

 

 

 

Hotel De Paris Monte Carlo beach

时间刚过晚上9点。

我一边龇牙咧嘴地撕大腿内侧贴着的录音设备,一边埋怨乔潭:“你是有多落后?现在淘宝上到处有卖微型录像笔好吗?”

“这曾经是FBI的设备。”乔潭也在忙着撕,撕的是绷带,缠上他的手。

“你就拉倒吧,”我哈哈大笑:“FBI用这个?怎么样,手还疼吗?”

乔潭面色凝重地看了我一眼,长出一口气,说:“莱迩,对不起。”

我套上一件海滩上用的镂空小裙子,走过去帮他缠手上的绷带,问:“想通了?”

“没通,但是,我不应该要你来,”乔潭看着被我扔在地上的东西,说:“虽然是隔着衣服,但是他的手摸在你身上,让我很恶心。”

我无语。

乔潭和陆彦,曾经是高中和大学里最好的哥们儿,了解对方的一切喜好,也分享过自己埋藏的秘密。当他一拳一拳暴揍陆彦的时候,作为旁观者我都能感觉到那种发自心底的深沉的痛。陆彦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没有因为挨揍而哼哼,只是咬紧牙关挨过后,脱了衬衣擦了擦血就走了。

我问他陆彦会不会找同伙回来找我们,乔潭说:“在我之后,他根本没有朋友,老同学都不跟他往来了。剩下的,都是生意人之间的互惠互利,谁会替他出头?”

包扎好了后,乔潭在我身边坐下,慢慢地卷起设备那些凌乱的线,说:“不过,喜欢他的女人一直比喜欢我的多,他跟我分道扬镳后,做得比我成功多了,他处处都比我强。”

我把他扳过来看着我,手指着我自己,问他:“那我呢?”

“你什么?”乔潭茫然地看着我,莫名其妙:“噢噢,你是说——”

“我觉得你干的这件事情是愚蠢的最高境界,在蠢人的世界里,你就是Steve Jobs。但是,我还是陪着你来了。扔下了手里的工作,扔下了我的家里人,还得装成出来卖的女人。而且,我相信,如果你开口,我们事务所里不止一个人会为你挺身而出。”我摊开手做无奈状:“我不知道你跟他比什么方面?如果是钱,那么也许他比你有钱多了吧。但是,陆彦能拿得出一个我这样的朋友么?明知你贱的无可救药了,明知可能是火坑,也陪你一起跳?如果你觉得他处处比你强,那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上了?”

 

(未完待续)

 

 

写到Monaco Grand Prix,我心情很激动,N多年的一级方程式赛车忠粉,还从来没有在故事里写过我最喜欢的赛道之一。虽然因为故事主题限制,不能细写,但是很享受脑海里蒙特卡洛街道的每一个拐弯,街边就是蔚蓝大海,还有停满了豪华游艇的码头。。。

对了,米卡的名字,就是来自芬兰车手Mika Häkkinen    :)

Mika,champion in Monte Carlo!

 

红巾 发表评论于
莱迩够仗义, 有胆有识有才, 还有美貌. 我现在为维扬担心了: 他能罩得住这个女人吗?
三月家人 发表评论于
真为莱尔担心, 应该不要瞒被维扬的。
从开始到现在 发表评论于
莱迩的确是胆儿太大了,维扬知道了肯定要闹的,为她捏把汗!Monte Carlo也是化学理论计算的一个算法,我刚看到题目还以为莱迩改行做理论计算了呢,嘿嘿
leeyan 发表评论于
嘿嘿,跑过来看full disclosure 的,却看到了另一个画面,不知道这个镜头里有没有藏着维扬呢,律师们的生活很精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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