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所谓“散记”,有点象张中行的“流年碎影”,模模糊糊的有一点影像,把这些影像努力地拼起来,便成了一幅温暖的图画,历久弥新,似有淡淡的麦香留在其间。
老高在二十世纪末的时候忽然喜欢上了韩国的偶像剧。一个腿粗毛长的家伙,每天晚上坐在电视机前,和小女子老赵一起眼珠不错地观看金善喜(金善喜还是金喜善,记不清了)主演的《双色婚纱》,那情景真让人可发一笑。老高还振振有词:“偶像剧的画面极其干净,俊男靓女过着精致的生活,追求着甜蜜的爱情。让你们这帮俗物,在每天过着假恶丑的生活的时候,心中还能有一块净土,有何不可?”说的真好,我都差点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只是看了半集实在是看不动了,悲哉——看来我是没救了。
过了一段,中国人自己的偶像剧又出来了,叫《将爱情坚持到底》,挺苦的,要不干嘛坚持啊。后来一看不苦,老高就以作家的名义给编剧提意见,提议改成了《将爱情进行到底》,有点进行曲的意思,高亢着呢。老高和老赵又看得逮逮地。我那个恨呐,因为他们总占着电视,我啥也看不了了,只能学习,直接后果就是造成了我GMAT考试华北地区第一的好成绩。后来他们把偶像剧都看完了(颇有点象金克木老先生“书读完了”的意思),我的大部分业余时间又回到了电视机前,造成了我TOEFL成绩华北地区倒数第一的严重后果!真恨那些偶像剧的编导啊,咋拍片的速度赶不上老高看片的速度啊?!
但是我和老高的共同喜好就是看纪实类的电视剧。记得我们在蒲黄榆住的时候正在放《12.1枪杀大案》,说陕西方言的警匪剧,很对我和老高的胃口。那时我和老高的艺术欣赏水平在伯仲之间,但事隔几年之后老高已经把我远远地抛在了后面。就连姜文的魔幻现实主义新片《太阳照常升起》都能看懂,切分析得头头是道,最后语重心长地说:姜文同志没有让他失望。老赵见到这片小文后佩服得不得了,楞让我写一篇和老高PK一下,可要了我的亲命了,因为我和广大文盲群众一样,楞没看懂。老赵呸我,说亏你还在电影学院学过剧作!
我和老赵来美国后,有一段时间百无聊赖,让老高买一些国内电视剧VCD托人带过来,老高自作主张给我们买了赵本山的《刘老根》给我们带过来,说此片不错,不同于一般的农民剧,建议收看。老赵和我一个劲骂老高土的掉渣,弄一个这么老土的片子来。没想到看完之后还挺喜欢,在以后的岁月中还无数次地收看,老赵还差点儿拿刘老根的头像当了屏保。说明老高艺术欣赏水平之高。
最近老高的欣赏水平就更高了。经常看一些实验小剧场的话剧,什么《恋爱的犀牛》《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等等,水平之高,炉火纯青,骇人听闻。最近就更小资了,听说又喜欢独自远游,搞摄影,看画展,听歌剧,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要是哪个姑娘跟了老高,肯定生活一点也会不枯燥,因为老高有很多幺娥子可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