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权利 On Rights (3)

无意名利权色,只想弄明白些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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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权利 On Rights (3)

  • 随着时代的进步,民智的逐步开启,统治阶层通过装神弄鬼那一套来行使神的权柄,渐渐吃不开了。被欺负够了的被统治阶层,也开始怀疑,直至利用,装神弄鬼术,来谋取自己的利益。如早年的陈胜吴广,造反时鱼肚藏字,篝火狐鸣,装神弄鬼,以显示自己是神所指定的神的代言人。统治者自己的阶层中,也纷纷利用装神弄鬼来谋取自己的最大利益。譬如,太平天国时,天王东王,各自心知肚明,却反反复复靠着装神弄鬼,来勾心斗角,争权夺利。
  • 所以,神权的神秘,慢慢被各界所看透,所利用。神权也慢慢地被架空,被虚化,直到神权的地位被赤裸裸的君权所取代。
  • 君权社会,统治者要么是靠暴力夺取并掌握政权的,要么是靠继承(血统,基因)掌握政权的。在这样的社会里,统治者不再需要装神弄鬼来给自己的统治谋取合法性。统治的合法性,就是赤裸裸的血腥暴力。天下是我(或我祖宗)提着脑袋,带着哥们,流血死家人,打下来的。打下了天下,我理所当然要坐天下。
  • 既然我打天下坐天下了,那么,天下的一切,包括山河大地,牲口人口,一草一木,都是我的。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至于人权,那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如果有人硬说有,那也是“君赋人权”。既然人权是我赋的,我当然就有权利决定,给谁不给谁,给多少,什么时候给,什么时候拿走。这一切,都有我这个帝王说了算。给你,你就有。给你多少,你就得多少。不给你,你就没有。今天上午给了你的,只要我愿意,等不到下午,我就可以全部拿走。给你权利也好,拿走也好,都跟你无关,都不需要理由。
  • 如果神权社会还需要装神弄鬼,来证明自己统治的合法性;还需要些假惺惺的样子,来证明统治者自己是神的代言人,统治者的意志就是神的意思。那么,到了君权社会,统治者的合法性就是赤裸裸的暴力。天下是我打下来的,天下就是我的。天下的一切就是我的。什么神不神,什么法不法。我就是神,我就是法。谁不服,我就杀你的头,让你倾家荡产,九族不保。
  • 君权社会就这样赤裸裸地分成了统治者和被统治者这么两个阶层。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之间的关系,就是暴力的实施者和接受者的关系。虽然也有一部分的被统治者,譬如文武大臣,被统治者用来帮助自己的统治。但他们的地位基本等同于看门狗。生杀予夺,全凭统治者的高兴。
  • 中国从整体上很早就走出了神权社会,而进入了君权社会。(中国人好像天生就不信有那么一个至高无上的万能的神,但都喜欢造神,拜神。权势人物尤其喜欢把自己造成神)。
  • 但几千年来,中国一直在君权社会里转圈,直到今天,大陆也没走出来。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大陆的统治者还在宣传“打天下坐天下”的理论,还在宣扬“血统论”,虽然与时俱进,把“血统论”改成了“红色基因”论。
  • 把中华民国以前的社会划为君权社会,大概没有太大的异议。民国从建国理想和政体上来说,是想摆脱君权社会走向民权社会的。民国之初,以及后来孙中山提出的“军政,训政,宪政”三部曲,也有这个规划。
  • 可惜,中华民国这个民权社会的雏鹰,还没来得及长大,更不用说在天空中自由飞翔,就被日军侵略和共产法西斯邪教扼杀在摇篮里了。好在一支残存的民国血脉,逃到了台湾,让民权社会终于突破了千年的君权统治,在华人社会率先进入了民权社会。这是后话。
  • 那么,民国之后,大陆的人民共和国是君权社会还是民权社会?答案只能是,它是如假包换,彻头彻尾的君权社会。而且,它把君权社会里最腐朽最落后的思维方式和文化,发展到了顶峰。
  • 为什么说毛共的所谓“共和国”是彻头彻尾的君权社会?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论证:
  •               第一,关于统治权来源的思维:毛共的思维,和中国历史上所有君权社会的思维完全一模一样,即打天下者坐天下。天下是老子提着脑袋牺牲家人朋友打下来的,当然天下的一切就是我的,是我的子孙后代的。这种思维,和秦始皇的“万代秦朝”,和刘邦的“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完全一模一样。秦朝必须姓秦,汉朝必须姓刘,共朝必须姓共。只是时间差了两千多年而已。也就是说,关于统治权来源的思维,中国社会在两千多年时间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进步。一个东西,能在两千多年的时间里,没有丝毫进步,这在有机物的世界,实在是个奇迹。即使是无机物如山如石头,两千多年也足以改头换面了。
  •               第二,从生产资料所有权来看,在民国以前的君权社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的所有生产资料,包括人,都是属于君王的。也有人说,那时是私有制。其实不然。是君有制。即使是王公大臣,你今日可以权倾朝野,明天便成阶下囚屈死鬼。全凭皇上高兴。在共国,消灭了私有制,一切生产资料都归“国有”。但国家归谁?归党。党归谁?归领袖。所以,转来转去,一切生产资料,就归于党国的领袖。和君权社会的一切生产资料归于君王,毫无差别。如果硬要说有,那就是以前的君王叫皇上,皇帝老子,老爷;共国的君王叫人民的领袖,人民的儿子,和人民的公仆。也算是进步吧。
  •               第三,从垄断文化垄断真理来看,毛共的腐朽,落后,和残暴,远远超过了任何稍微正常一点的君权社会。正常情况下的君权社会,君王垄断了权利,但不完全垄断真理和文化。宗教和民间,与官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所谓山高皇帝远,从而也保持了少量的独立性。儒释道不需要成为皇家的看门狗而能生存。武则天要六祖去京城讲法,六祖可以婉拒而不用坐牢。民间用不着每天的每时每刻都必须颂圣才能活下去。可到了毛共时代,人民的儿子和公仆不仅垄断了所有的生产资料所有权,还垄断了真理和文化。人们的思想,只能是毛思想,人们必须向毛“早请示晚汇报”;人们的言行,必须忠于毛;人们要吃饭,必须先高唱“东方红”和“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即使是在饿殍遍野的“三年自然灾害”期间。连佛教道教儒家,也必须接受毛共的领导,用毛共思想来武装儒释道。到今天,党还在坚持还在强调,党必须领导儒释道。也有佛教的主持,把党国领导人说成是现世佛祖,菩萨再生。所有的思想,必须是党的思想。所有的文化,必须为党服务。除了党以外,没有任何人有任何权利,没有任何人掌握任何其它真理。如此,党不仅垄断了所有的权利,还垄断了所有的真理和文化。这样野蛮残酷的垄断,是历代君王想都不敢想的,更不要说做了。可以说,毛共的社会,是所有君权社会里最腐朽,最落后,最残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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