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hx.cnd.org/2019/04/26/文渊:两个三十年不可互相否定的要害/
一
四月一日是“愚人节”,不甘寂寞的一尊帝在“愚人节”当天出版的第7期《求是》杂志上发了“愚人”之文,强调“不能用改革开放后的历史时期否定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也不能用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否定改革开放后的历史时期。”这是他铁心复辟毛四九年以后的路线,复辟文革,顽固地拒绝一切政治改革的又一次誓言。其中并没有任何新意,只不过又热了一次2013年初登大宝后的剩饭,用前后两个三十年无法回避的价值悖论来“愚人” 而已。
他们在前三十年以革命的名义,用非法的强盗行径杀地主,抢资本家,“剥夺有产者”,使所有财产和财富都归到名义上的“国家”手中。不仅原来的无产者继续赤贫一无所有,所有的有产者也都沦落为真正的无产者,成了“国家”的奴隶。而这个国家为党所有,党又由毛来独裁,成了新型帝王,于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后三十年,这些统治者又以改革的名义,利用手中的权力和国家机器,巧取豪夺,将“国家”的财富公开地放到自己的口袋里,他们和他们的后代,个个成了富可敌国的新资本家和地主,成了他们前三十年要打倒、要剥夺的对象。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前三十年抢劫,后三十年分赃。他们前后的行动互相矛盾,无法自圆其说。所谓“前后三十年不能互相否定”,其要害就是维护中共极权的合法性,企图堵上已成燎原之势的恢复历史原貌的思潮,并将其妖魔化为否定中共红色革命历史价值的“历史虚无论”。
其实,这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谬论早已被驳得体无完肤,正如《北京之春》主编胡平所言,“如果你当年的革命是对的,那你后来的改革就错了;反过来如果现在的改革是对的,那就证明当年的革命是错的。总不可能当年的革命是对的,今天的改革也是对的。而无论从哪个角度讲,它都对当前的共产党一党专制,构成一个根本的否定。如果你革命错了,而共产党专政就是建立在这个革命的基础之上,所以共产党专政当然没有存在的理由;如果你当年革命是对的,现在改革是错的,因为你已经完全背叛了原来的共产党专政的根据,那么你现在的共产党专政也不应该存在。”
裴毅然在2017年11月18日的《纵览中国》上也指出“既然‘改革开放’恢复私有制,此前铲除私有制的‘三大改造’还有价值吗?为完成‘三大改造’进行的天翻地覆慨而慷的红色革命还有意义么?既然回到私有制,此前国际共运所有的一切还如何享有‘历史价值’?中共革命还有什么必要?以公有制为旨归的马克思主义怎么办?倡导暴力革命的列宁主义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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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一尊帝登大宝后,面对满目疮痍,民怨沸腾的局面,以厂卫(东、西厂,锦衣卫)的方式选择性反腐,大张旗鼓地惩办了一批贪官污吏,一时竟令朝野刮目相看,以为横空出世,天降明君,国家有希望了。然而后续的动作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政治改革,更没有丝毫要改辙易弦,带领中国走上自由民主普世道路的迹象。这种治标不治本的反腐只能起到暂时遏制腐败的作用,不从社会制度的根子上解决问题,即如何有效地监管权力,将权力关到笼子里,腐败会如韭菜割了一茬又会长出一茬来。犹如粪坑里打苍蝇,不解决粪坑问题,苍蝇永远打不完。
非但如此,一尊帝还倒行逆施,竟公开为毛的僵尸招魂,妄图把罪孽深重、已被拉下神坛的毛再供上去。大开历史倒车,大踏步地向当年导致国家几乎崩溃的毛路线靠拢,要重走毛当年走过的路,以为这样就能永葆中共的一党独裁。处心积虑地复辟文革,竭尽全力为那个早已被全盘否定的文革正名,将十年浩劫轻描淡写为什么“艰辛的探索”,毛和他的四人帮的罪恶被一笔勾销了,其实这不啻于饮鸩止渴,所谓“两个三十年不能互相否定”的谬论就是在这个背景下出笼的。
随后,标新立异开始了全面的“去邓化”,贬低、矮化邓小平,将邓路线中“市场经济”和“改革开放”等一些务实、合理的内核逐渐剥去。在国内围剿私营经济,大造“私有经济退出”和第二次“公私合营”的舆论,频频插手搞乱香港,以武统恐吓台湾,恶化两岸关系,适得其反地助推“台独”坐大;夜郎自大,愚蠢地撕掉邓小平“韬光养晦”的隐身衣,在国际上四面出击,惹是生非,终于成功地将中国从西方国家的“伙伴”关系推到“最大对手”的位置,成了众矢之的。
又在一帮包衣奴才和奸佞们的策划和撺掇下,刮起了早已被唾弃、批臭的个人崇拜和个人迷信的妖风浊浪,硬把自己要打造成毛以后的另一个“伟大领袖”,却因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闹了不少诸如“梁家河大学问”的笑话。在用非法手段攫取了大权、“定于一尊”后,又公然修宪称帝,利令智昏地要当毛二,狂妄地要超越邓而与毛同辉。终于将“改独裁为集体领导”、“废除领导干部终生制”这些邓小平时代仅有的一点政治改革全数倒退了回去。作为一代奸雄和资深的中共元老,邓无论从其见识、谋略和能力上都是公认的,历史地位和威望更是一尊帝所无法望其项背的。如果说一尊帝的才能连毛的一个小脚趾都不如的话,那么他也不如邓的一个小手指。其实“袁二”也好,“毛二”也好,充其量都不过是“二货”罢了。
一尊帝的倒行逆施,招致了天怒人怨的严重恶果,将邓江胡以来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家底挥霍殆尽。惧于德不配位,才疏学浅,为了维护核心和独裁,只好用制造恐怖,钳制思想,控制舆论来挽救即将垮塌的大厦,然而这些都只能是枉费心机。如果他能墨守邓小平的陈规,也许一党专政的独裁政权还可以多苟延残喘一阵。
当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晚清重臣李鸿章以“裱糊匠”自嘲,哀叹尽管自己殚尽竭虑,但企图要用裱糊几张花纸来挽救大清柱倒梁倾的大厦,是自不量力注定要失败的。如今黔驴技穷的一尊帝,抛出这个荒谬、漏洞百出的“两个三十年不能互相否定”,根本就无法“裱糊”中共这个四面漏风的破厦,怎能阻止中共行将没落的颓势,又岂能挽救中共一党独裁极权必定覆亡的噩运。一意孤行,一条道走到黑,一尊帝就只有崇祯、溥仪的下场,只有齐奥塞斯库之流的下场,可能就是中共极权的“亡国之君”。
2019年4月4日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