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耶鲁总是很难-那些耶鲁杰出校友

耶鲁住宿学院内几乎每个门上都刻有甚至是百年前杰出校友的名字,班级和贡献,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学生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自然明白什么样的人是他们的榜样。我们处于信息时代,这些耶鲁人物因他们的历史贡献都挣得了各自的维基网页。从十三岁就读耶鲁的作家和海军军官James Fenimore Cooper, 到普林斯顿首任校长Jonathan Dickinson和俄亥俄大学之父Manasseh Cutler,再到纽约州长和总统候选人Samuel J. Tilden。

在Branford学院的墙上刻有多产的校园建筑师James Gamble Rogers的浮雕,他设计了耶鲁Sterling纪念图书馆、耶鲁法学院和耶鲁当年十二个住宿学院中的八个,似乎半个耶鲁都是他设计的。这些建筑使用了近百年,功能都良好,艺术美感更是令人折服。Rogers深得美国第六大富豪的耶鲁校友Edward Harkness的信任,以至于Harkness的好多慈善捐款的条件是建筑必须由Rogers操刀。Rogers不仅设计了耶鲁主图书馆和耶鲁地标般的Harkness钟楼,还设计了纽约哥伦比亚大学的Butler图书馆和西北大学的Deering图书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记录,美国三大名牌大学的主图书馆出自同一人之手。以前我提过耶鲁爱面子将建筑泼酸以显古老,看来这求虚荣的传统来自Rogers,这是维基上怎么描述的他的“tricks such as splashing acid on stone walls to simulate age. ”(“泼酸到石头墙上以显古老的伎俩”)。我这次专门拍了耶鲁像几百年悠久的老校园的门,旁边建筑标明建于1912年,门没涂黑的部分与左侧建筑的颜色相似,楼和门应该是同时期的。在标的时间上耶鲁还算老实,而将比我们家还年轻的建筑“古董化”还真能糊弄不少人。

耶鲁如今政治正确到难以复加的程度,我想给耶鲁住宿学院的学生们一个课题,请你们去做些历史的研究,目标是通过精细寻找,去发现这些杰出耶鲁校友当年是否有过种族歧视的言论和行动。如果发现有,应该发动占领耶鲁校长办公室的运动,要求耶鲁抹去这些人的纪念标记。我可以比较肯定地说,这里面相当部分的人,都经不起现代政治正确的推敲。耶鲁始终是欢迎南方美国人就读的学校,学生中拥有奴隶主的后代是毫不奇怪的。

我还见到一块前日裔耶鲁教授的纪念牌,名为朝河贯一的日本人在耶鲁教了36年的书,为首位在美国当教授的日本人。耶鲁在Saybrook学院内为他建了一个花园,选在2007年是为了纪念他成为耶鲁讲师的100周年。我开始见到汉字以为是为了中国人而设,纪念牌上最后录用了中国五代蜀主孟昶写的《颁令箴》警戒语: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不知这是该日本教授的最爱还是立牌的早稻田大学或耶鲁本科和法学院毕业生所选,似乎可以这样说,日本人面对深刻的东西,喜欢引用中国的典故。而我则倍感惭愧,只有查询才能勉强能懂,我说大陆人最不像中国人的话也适合我自己,因为我们长在中华文化遭遇毁灭性打击的时代。让我来解释一番,中国古人的智慧尽在这16字中,你当官的本身就是平民养着的,哪里来的“吃谁的饭砸谁的锅”的说法?你的食粮都是老百姓的血汗,你虐民后上苍都不会饶恕你的。

朝河贯一出身在日本武士(Samurai)家庭,葬在耶鲁校园内著名的Grover街墓地。他早年留美,达特茅斯本科,耶鲁博士,但是在耶鲁从讲师爬到正教授花了整整三十年的时间,63岁才爬完学术阶梯,可见当年之难。朝河贯一在年轻时曾与苏格兰裔美国女子结婚八年,妻子不幸在34岁时去世,他们没有孩子,朝河贯一也没有再婚。朝河贯一被誉为美国东亚研究之父,身兼耶鲁教授和耶鲁图书馆东亚部分的研究员,他为美国国会图书馆收藏的日本文献达数万册之多。他在很早的日俄战争期间就反对日本的军国主义国策,并在1941年领导政治游说促使美国总统罗斯福总统向日本天皇发出希望避免美日战争的信函,可惜信函抵达东京前的几小时日本战机已经飞向珍珠港了。朝河贯一像我一样懂美国人的性格,他在危难中力劝日本人民的行为,对民粹主义泛滥的天朝仍有现实意义。我这次没有注意到Saybrook内的那个花园,时间太短了,我开始连朝河贯一的纪念牌是在Branford还是Saybrook都沒弄清楚。从网上看到日本驻美大使亲自出席了该花园的竣工仪式,身在波士顿的日本园林设计师追求着“耶鲁住宿学院建筑的对称与日本庭院的非对称之间的和谐”。

耶鲁泼酸的“古老”建筑。

在建筑物上纪念耶鲁杰出校友。

下面照片来自网络。日本驻美大使出席朝河贯一花园竣工仪式,以及日本学生参观花园和朝河贯一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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