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站里-要一根烟钱的人

那个在地铁站扶梯边的站立黑人,总是很准时的就位,仿佛那就是他的工作岗位一般。他站在那里弓着身伸着手,面无表情向着每一位从他面前走过的人。

那个黑人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向前伸着。这时,有一个行人往他手里放了25分钱,他非常感激地冲着人家点点头,然后他把那25分钱放进了口袋。一会儿,又有一个好心人递给他1块钱,他赶快伸出另一只手,他双只手捧着把零钱接了过去。黑人向那个好心人使劲地鞠着躬,点着头然后,他捂着他那个装有1.25块钱的上衣口袋,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地铁站外边跑。这时候,我才发现他的一条腿一瘸一拐的,他跑起来身体倾斜,一颠一颠的,因为跑的速度挺快,他的整个身体不断地左右摇摆。

我因为好奇,用目光紧盯着他,只见他歪歪斜斜地跑过了大马路,进了一家小杂货店。不多一会儿,他就从那个小杂货店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这时他手里多了一根香烟。

黑人穿过大马路,他又跑回到地铁站的位置,然后靠在地铁站门口的墙上着粗。他开始掏打火机点烟,由于心太急,他的手得厉害。他的嘴唇哆嗦着,那根夹不住的香烟几次险些从他的嘴里掉下来,他打了好几次火,最后终于把烟点着了。黑人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吸着香烟,他的鼻口就像小火车上的汽笛般喷出两缕烟来。烟雾缭绕在他的脸上,好像看不清他的五官,只看见细细的汗珠在油黑发亮的脸上晶莹。随着烟雾在阳光下慢慢地散开,他的动作才渐渐地舒缓下来。

黑人把头靠在墙上,他微微地仰起脸,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阳。正午的阳光很暖,光线停留在他那布满皱纹的黑黢黢的脸上,这时我清楚地看到他的前额有一大块疤痕的阴影。片刻,他就拿着那抽完的根蒂一动不动地靠在那里晒太阳,这时的黑人好像成了一塑雕像。

黑色的雕像凝固般地树立在墙边,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宁静和安详的神情。或许,他正回味着那支香烟的带给他的味道。又或许,他突然回想起了他那曾经居住过的遥远的小村庄。他是不是嗅到了他妈妈做的饭菜香?他是不是回味起那片他熟悉的土地散发出的泥土的气息? 黑人沐浴阳光,他沉浸在他的回忆里,他的家,他的孩子,他的好日子似乎一去不复返了,他现在没有了任何要求,只要一香烟就好。

人总是欲望太多,太贪婪如果我们要求不多,幸福和快乐就会来得容易一些,日子也可以过得更知足满意,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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