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的杜塞尔多夫,繁忙的步行街上到处是悠闲地喝着啤酒的人和拿着相机,操着各种语言的游客。我也是利用飞法兰克福的机会来这里看朋友的,确切地说,是来看望当年哥廷根大学读书时的校友。
走在步行街上,迎着阳光,谈论起当年刚到德国时因为纬度高,少阳光,我们都有过掉头发的经历。所以,在德国,晒太阳,成了一种生活的必须。
走着,聊着,就看到了一幢孤零零的深棕色砖房,4层。古板规矩四四方方火柴盒一样,窗子都严严地关着。像一个衬衫纽扣系到领口的谨慎男人(那房子的风格太男性了)与两旁的房子和街道上勃勃生气格格不入。望向顶楼,才看到那几个规规矩矩的字“HEINE 1797”
原来是德国大诗人海涅的故居!
“真的吗?校友耶?学长哦?”我们笑着喊起来
可是,对于这位大诗人,除了名字,实在是知之甚少。尤其是他的诗。一定度过,在那个“为赋新诗强说愁”的年纪,但完全不记得了。
还好有Google,有百度——
阳光下
据说海涅违背父母之命,不愿做律师或经商,却喜欢诗歌,文学,当然不能被家庭接受。但其父生意不顺利,甚至到最后不得不让兄弟负担儿子的学费。因此也无法对儿子的前途指手划脚。而海涅本人也像困兽一样在柏林和哥廷根之间寻找着自己的梦想,自己的命运,甚至自己的身份:明明是犹太人,却在哥廷根受洗成了基督徒,因为他以为成为基督徒可以让他在德国社会中不再孤单。然而,事实是他从此成了“犹太人恨我,基督也恨我”的迷失的孩子
只有流浪!
作为浪漫的诗人,海涅的爱情诗琅琅上口,最受音乐家的喜爱。无数作品被谱上曲,插上了音乐的羽翼。
但现实中,他的爱情却是不幸的:第一次体会爱情时竟爱上了自己的堂妹,而且还是一场单相思,无限的热情和浪漫情怀只能化成诗,献给那永远无法得到的爱人——
“我所有的一切,你都拿去,
我最喜爱的,也情愿让你取去
只要从午夜到鸡鸣的时辰,
让我做一次你的情人。”
“驾着歌声的羽翼,
亲爱的,我带你飞去.......”
当他再次恋爱,是另一个堂妹,仍然是遭拒绝,仍然是单相思。诗人没有逃避,而是实实在在地嘲笑了自己——
“谁要是第一次钟情,
尽管不幸,也是个神;
可是如果再陷情网,
依然很不幸,那就是蠢。
我就是这么个蠢货,
再次恋爱,自作多情;
日月嬉笑群星直乐,
我也跟着笑——然后我丧命。”
浪漫不羁,爱情失意的海涅与当时保守刻板的德国根本无法和谐,所以他选择了离开,来到了自由浪漫,充满革命生气的巴黎,但却被病魔困囚在床8年之久。外面世界的勃勃生气永远与诗人擦肩而过。
他一生寂寞,最后客死巴黎。在他的墓地上是一首永远寂寞的诗——
哪里是疲惫的游子
最后安息的地方?
是南国的棕榈树下?
还是莱茵河畔的椴树旁?..........."
今天,寂寞的诗人用自己的才情和执着让家乡记住了他,让世界认识了他
(这就是闹市中的海涅故居,一幢寂寞的房子,诉说着200多年的故事。)
(偶然看到商店橱窗里的这句写在饼干上的话“把我的心送给你!”。觉得应该属于寂寞又多情的诗人海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