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友让我说说我认识的丹麦中国人,今天下了一天的雨 ,那我就来说说吧。今天要说的是个上海女中医,现在我连她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她是我到了丹麦后认识的第一个中国人,因为是同乡,所以没来由地就和她很亲近。当时她是和自己的法国先生一起到丹麦的,她先生在奥堡大学读博士,她就在奥堡和我住的小镇开中医诊所,我当时还没怀孕,就去她诊所帮忙打下手。那时她应该三十八,九岁吧,但没有孩子,可能是想等丈夫博士读出来后再考虑要孩子吧。当时我只知道她丈夫比她小,具体小几岁我也没问过。她在奥堡买了个很大的房子,二楼作为他们夫妻的休息处,底楼就是诊所。在我这个小镇她在SHOPPING STREET租了个二层楼的店面,大概有70平米,可以同时治疗6到7个病人。当时我的丹麦语还不太过关,所以上课之余权当这工作能更多地接触当地人,算是一种锻炼吧。
记得有一次我去奥堡她家上班,当时不会开车,我搭火车去的。她担心我找不到诊所,特地嘱咐我出了车站该怎么走,很和蔼的一个上海女人。那天,有个客人很有意思,他说我是这中医的女儿,中医有点诧异地反问道她有这么老吗?
当时在丹麦开设中医好像有点麻烦,丹麦人的黄色医疗卡并不包括中医治疗,因此在收诊金以及中药费上曾经和好些病人有摩擦。虽然女中医在我面前没怎么聊,但从她收到的信件里我隐约能感觉到这里的一些问题。而且她开出的中药都是她家亲戚邮寄给她的,为了这个,丹麦税务局没少找她麻烦。
后来我怀孕了,在确诊三个月后就回上海了,等我再回到丹麦生了孩子后,再次去看望这个女中医,她恭喜我喜得千金,并问起了我怀孕以及生产是否顺利。我说了自己的情况,她很感慨,说她马上就要回法国了,她先生博士快毕业了,已经在法国找到了工作,所以她很快就要把诊所关了。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无论她和她先生在哪里,我都希望她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