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境界

生命的境界

引言

最近回国,在从北京到杭州的高铁上认识了一位博导。他正在批改北大博士的毕业论文(DNA 微反转)。而且,还在看西方哲学书。我与他开始了交谈。并得知他正在研究大肠菌群;并且发现菌群能使人产生饥饿感。他认为这是生命起源的源头。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方向与发现。菌群也许参与局部代谢,但说菌群造成生命起源离实相差距甚远。我又说,严谨的学说论证中不能将局部微规律说成存在整体普遍性;因为这违反哲学方法论。这种背离哲学的论证方式在学术界相当多;于是话题转向哲学。见他深受西方哲学影响,我告诉他,西方哲学并不如以往想象那样严谨;不靠谱也相当多。他问我根据是什么。由于此话题大,为给他一个明显提醒,最好以哲学范畴来说明。于是我说西方哲学范畴的分类从一开始就不严谨,至今仍然不清晰。苏格拉底,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将哲学范畴奠定为行而上知识论伦理;当代哲学家仍在为其做注脚。但这个定义值得商榷,因为它仅罗列了人类面临的问题;而没有从哲学方法论的差别去严谨地区分真正独立的哲学范畴。我告诉他,从方法论差别出发,真正独立的哲学范畴只有行而上知识论;伦理只是行而上的附属物。因为,伦理真谛与存在真谛是一回事。哲学范畴分类的不严谨,反映了文化弱点。接着他问我,那么中国有什么?我说,老子曰:为学日增为道日损。老子不但说出正确的哲学分类,即知识论行而上(道);还说出了其相对应的方法论。对知识论是逻辑思辨的学习;对行而上是精神通透的悟道。而且,老子在写完经后又写了经;表明伦理本源来自。两者相比,高下立判。他一时无语。我告诉他,还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生命之源的探索实际上属于行而上的范畴。逻辑对它一筹莫展。不是逻辑语言能够描述的东西。因此,做学问不光要严谨,更要从哲学高度认清研究对象的边界。沉默了片刻,他说,这不是进入了不可知论了吗?实际上,不可知论是西方哲学不严谨的又一例子;因为它将“思”当成“知”的全部,而没有意识到直觉知性的重要; 更不要说直觉知性深化后的精神了。正当我要给他解释时,乘务员的话音响起: “杭州站到了…”。唉,中国高铁太快了。我俩都觉得意犹未尽。回来后,朋友希望我写些回国感想。因时间少,又不愿意写容易过时的东西。于是感到也许这次探讨有反思价值。

西方先哲对人类哲学做出了很多贡献。那为什么还会有许多不严谨呢?这实际上与东方文化的弱点情出一脉。西方文明重思辨而轻感觉;东方文明反之。由于重思辨,西方文明开启了科学时代,也正因为忽视感觉,西方没能深入自身内在去发现产生道德的儒雅本源。所以将行而上看成虚无,因此看不到伦理本源与的关系。正因为忽视行而上,西方文明对精神的解悟不深。精神在西方文明里往往被解读成意识形态的信仰,而不是纯粹直觉心性中的GRACE。用禅宗的话说就是:太着相了。根据这些反思,突然感到是否可以从纯粹感觉的方面来探讨人生中的境界。这样的探讨有别于人生意义的思辨文章。那类思辨文章太多,又因政治立场不同而有极大分歧。因此从纯粹感觉出发,也许分歧不会那么多。这样变换角度来看待文明也许有启迪价值。这就是此文的初衷。

 

感觉境界类别及其行为肖像

对感觉境界进行分类,不是一种容易的事;因为其标准很重要。实际上,佛教道家经典对感觉境界有透彻的探讨与实践。但是。那是出世入圣的道路;对普通人不合适。此文,作者仅以儒学入世为根本,对感觉境界分类作个尝试。儒学从孔子伦语到孟子发生质变;即从伦理理念的反思向直觉心性的内省转变。其标志就是心的四端。恻隐之心仁之端;羞恶之心义之端;辞让之心礼之端;是非之心智之端。例如观察自身直觉心性的恻隐感觉,以关联是否有仁心;而不是根据人自己的价值表白。能否持续静心内省就成为儒家弟子的标志。这传统到宋明产生了心学,它上连接人类精神,下连接人类伦理;从此中华文明成为儒释道一体。儒生借用佛道的内省修心,成为“修齐治平”道路的根本。康熙皇帝为感觉境界的心立了标志,即正大光明。我们可以这样说,无端不正,无端不大,无端不明。

A. 无端觉

感觉境界特性:主要表现在人对某些身体觉受有强烈分别;对认可的觉受有强烈依附。长期以往,感觉过分集中于局部(localized)而不在整体(globalized)。这样就慢慢地失去了直觉心性的;同时,光明不够。用科学语言来表述,就是觉知的空灵性与灵敏度不够。比如,对性感受的强烈依附。为满足此感受欲望,有些人往往会不顾其他感觉。又比如对毒品的感受依附,往往是人丧失道德的根源。如此各种对局部觉受的强烈依附,都造成了平和心境的偏离,以及最终直觉心性的四端丧失。虽然也能有某种瞬间恻隐与辞让之感,但因感觉的灵敏度与空灵性不够,始终不能建立稳定的仁端与礼端。这些人感觉中无法产生稳定的情谊。

行为肖像: 将自由看成自欲:这些人眼无神气,仔细观察还能发现眼神中有强烈的意向,有些人甚至还有邪意。他们没定力,注意力很难集中。眼球不自觉地乱转,易发脾气。行为中露出某种戾气与“重口味”。因为感觉的灵敏度与空灵性差,学习能力比较差。他们往往将自由解释为随心所欲。把满足欲望当作生命真谛,并为此诉诸权利。他们行为没有理性的主导,往往跟着感觉意向去寻找刺激。重刺激又使得感觉灵敏度降低,从而形成空虚与浮躁以寻求更深刺激,最终走向恶性循环。浮躁心使得他们只看到个人价值。他们将隐私看成生活的根本。这些人向往自由,但是被欲望的枷锁束缚。

B. 初端心

感觉境界特性:主要表现在对他人的价值感受得到提升,使得感觉不完全集中于自身感官,而有了初步的整体性。感觉的灵敏度与空灵性有了部分改善。其特征就是人的感觉中具有某种稳定的恻隐感或辞让感,甚至两者兼有。这使得其直觉中的正大光明有了某些改善。浮躁得到初步抑制。但由于没有义端与智端,感觉主体还是以局部性为主。或者说,感觉主体仍然落在个体上,而不是个体与群体的融合。这些人形成初步人格,但人格不完整。因为真正的人格来自于深情,而不是表面的同情。

行为肖像: 将自由看成自大:这些人有了仁端或礼端,知道他人也有价值而产生初步的尊重感;从而注重礼貌,产生初步团队精神。因缺乏深度持续的尊重感,他们往往会偏注于价值理念的形式,而忽略每件事当下的价值感受;从而无法将做事与做人融合在一起。他们喜欢阐述价值理念来代替价值实践本身;容易陷入唯意识形态。这些人在表达时,往往收不住自身意向的宣泄;并且不自觉地打断别人,同时缺乏倾听的能力。由于自大意识及缺乏羞恶感,他们不会认错;也很看重隐私。这些人学习能力有了明显改善,在“术“上能有一定造诣;但很难突破自身瓶颈。他们因理念而分裂成左右两派;并因理念差别而心生仇恨。这类精英的眼神中以及文章里,都透露出自大的强烈意向;因此面相上往往有眼球较突出的特征。他们总是要求别人而忽视自身的内省。一个海外的中国画家是其明显例子。这些人向往自由,但是被仇恨的枷锁束缚。

C. 善良心

感觉境界特性:在初端心上,如果觉知灵敏度与空灵性又有较大改善;会使得稳定的义端确立。因此人能够敏锐地捕捉到自身意识流中的恶念与谎言,并为此感到强烈的羞愧;从而产生修正自身行为的决心。正因羞愧于自身的恶并加以改正;完整的尊重感得以确立。由此人能真正地产生原谅与包容他人过失的情感;并因情感深榷而产生真诚。我们可以这么说:不知羞恶,无言真诚。在这种感觉境界下,人才真正地进入文明。因为文明意味着包容而不是对抗。通常我们称为此感觉境界为善良心。善良心的产生与知识并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反而与精神内省有直接关联。比如西藏淳朴民众的眼神中,常常能看出他们的善良心。

行为肖像: 将自由看成自觉:因为能觉察到自身的恶念并感到羞愧,人能自觉地反省内在以修正自己的行为。心态开始平和,从而眼神中有柔和意向。另一方面,这些人具有群体感,并真正形成奉献意愿。他们容易接受批评,比较阳光;不将隐私看得很重。因为知音难遇,他们眼神中会略有忧郁。他们能将做事与做人融为一体;但显得内向。这些人对艺术真谛有极大兴趣。往往为感悟而“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有一种情到深处人孤独的感觉。这些人是真正左派的基础。这些人向往自由,但是被分别心的枷锁束缚。

D. 智慧心

感觉境界特性:感觉的整体性完全确立; 直觉心性中有灵感,美感,圆融感,和圆润感。心呈现出正大光明,由此同体感受得以确立。即对他人的痛苦感同身受;并产生明显的慈悲心怀。

行为肖像: 将自由看成自然:喜欢帮助他人,不计较生活得失。明白什么是理性真谛。心境平和;眼神中能透露出柔和,忧郁消失。因为较高的觉知空灵性与灵敏度,他们的眼神非常亮;举手投足中带有明显的气质。不喜好争辩;并能够不被自我意识所束缚;生活简单而淳朴。这些人向往自由,但是被一些“识”的不自然所束缚。

 

感觉类别与智慧真谛

以上分类不包括出世智者。因为纯粹精神追求者,很少关注具体社会问题。所以这里不探讨像基督,佛陀及老庄那样的大智者;也不探讨道家佛教在两千年中的许多悟道者。因为这些先哲的心智已经觉醒,远超此文形容的智慧心。但先哲的智慧与本文的智慧心是有关联的。因为它们都建立在感觉的基础上;只是深度的差别。在历史长河里,对感觉探索形成了不同的文化。东西文明在此有明显差别。这里,作者从以下方面来探讨感觉境界与精神及哲学的关系

A. 什么是哲学智慧:

中华文明的心学告诉我们,真正智慧虽然常常以语言来传递;但其本源从来不是逻辑思辨。因为思辨的逻辑链条在头脑中永远是线性的,即从原因到结果。而存在整一的本质永远是非线性的。能反映存在整一真谛的,只能是可包容各种复杂线性链条的“心”。而且此“心”需要深刻的为道日损实践。也就是长时期的内省。儒释道在此完全一致。所以,真正智慧只产生于某个具体当下,因美感,灵感,圆融感和圆润感在哲人心中闪现,从而产生的某个动作。这个动作也许是一句很普通的道理;但对当下却顾及大多数人利益;这个动作也许是一幅画,却对人心带来触动;这个动作也许是一个肢体动作,却有气质魅力使人有所感悟;这个动作也许是一段音乐,给人于愉悦与美感。一些艺术大师会有这种瞬间的智慧。但形成稳定的智慧心是极其困难。因为智慧心只产生于长时间的静心与内省中。当稳定的智慧心确立,人才知什么是智慧。中华心学称其为“良知” ,即一种平常心,包容心。也就是说,GRACE 融合在直觉心性中。西方哲学家里,苏格拉底是唯一最接近智慧心的人。他也许已经达到善良心的顶端。如果能有静心内省的实践,他很可能会突破分别心的束缚,而成就智慧心。这可以从他的名言看出。他说,“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什么都不知道”。苏格拉底是一位辩论高手,往往将他人驳斥得体无完肤。虽然这种行为使得他人讨厌;但苏格拉底并不是为辩论胜利的自我满足;而是在探寻真理。辩论中,他已经意识到真理不在逻辑中,否则他不会说“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说,苏格拉底已经认识到 - 理性真谛在理外。但他不知道理性真谛在那里。而王阳明则明确地指出,心外无理;这就是境界的差别。曾国藩被中国人称为完人。但是他也没有达到智慧心。如果能有“格物致良知”,他就不会在战争失利时投水自杀。倒是左宗棠有点智慧心。这从他将曾国藩给皇帝奏折中的“屡战屡败”,改成“屡败屡战”中就可看出。达芬奇是一个在艺术造诣上显现出智慧的人。达芬奇将静与动的对立动作圆融于蒙娜丽莎的微笑上;这已经是心的内容了。王羲之苦求书法真谛而游历江湖,有高人指点“书法真谛在书外”而有所启示;这正是他突破书法艺术的关键。摆脱形的束缚而于无所住,才能有流心般的意向自然于笔下。这与随缘起用的佛教般若智是同源的。Wisdom is not something one could hold; only absence of SELF let wisdom flow。

B. 什么是哲学本质:

哲学的根本在于认知存在的整一性,所以它不能只有思辨;而没有精神。认知存在整一有两个途径。1. 认识过程 - 逻辑推理。它由许多因果关系组成。由此,从整体解析局部而产生知识。所以称为形而下的。2. 知道过程 – 直觉感知。它是由纯粹直觉来感知。知道即知 - 。由此以精神来通透存在,达到自由。所以称为形而上的。而连接这两者的东西就是智慧。也就是说,哲人心中的精神感受经验,通过某种语言方式表达出来,使得他人有所启示。这种语言方式可以是逻辑语言,也可以是其他语言;如肢体语言。哲学就是通过这样的智慧来统一认知存在整体。任何忽视这两个过程的做法,都脱离了哲学本质。哲学是一座桥梁,它由而连接着思想与精神。没有这个桥梁,哲学智慧就不存在,哲学也处于死亡的边缘。什么是人类的精神呢?精神是直觉心性中流淌的GRACE。它摆脱了相的束缚。这个相也许是像逻辑概念那样的名相;也许是雕塑的佛肖像。佛像真正的用途不是为了让人臣服,而是为了让人感知佛陀脸上透露的不二。它与蒙娜丽莎的微笑有异曲同功的效应。正如金刚经中讲的: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因此,宗教不等于精神。真正的精神永远不会是那种以理念支撑着的人类意志;无论那种意志表现的多么虔诚。这也是为什么在禅宗中有 “魔来杀魔,佛来杀佛” 的修行名言;来促使行者抛弃任何执着,走向真正的自由。这样的彻底,在其他宗教里是无法想象的。如果没有愉悦和谐与自由;无论那种宗教都不可能有精神,也不可能有智慧。信仰需要虔诚精神来于自由

C. 什么是人的本性:

“恶与善,什么才是人的本性?”的问题;本不属于哲学命题。然而,如果社会没有智者及相当多具有善良心的民众,它就真可能成为难解的哲学命题。而且可能导致相信人性本恶的文化潮流。但是对有内省传统的文化而言,人的本性是恶还是善从来都不是哲学命题;因为静心实践会给出非常清晰的答案。这里,让我们从历代精神实践者的经验来解析人的本性。在这里,首先要分清两个概念 - 本性与习性。本性是指事物所固有的内在属性。只要事物存在,那么本性就不会改变。而习性却与之相反,因为它是由习惯所造成。如果人对某个感受有贪婪之意,久之就会形成习性。所以习性不是事物的内在属性;而是受行为影响的惯性。因此习性是可变的,并不是人本来所固有的。在内省静心实践中,人通常会发现自身意识流中有恶意与善意出现。禅宗修行有个警句叫 – 观念头。那就是观察什么是推动念头升起的动力。即找到念头的主体。当深入观察这些善恶念头升起源头时,人类开启了探索自身深层潜意识的实践。由此产生对层次的认知,以及它支配行为的方式。这就是许多佛教经典中的唯识理论。它是许多实践者的修行经验的记录。每个后来追随者,又在自身实践中印证前人的经验,并加以完善。作者在此不论证深层潜意识的机理,而仅仅列举这种实践另一副产物。即在长时间的内省静心中,实践者会发现,那些善恶念头渐渐在消失。而留下的却是纯净心。这就是禅宗说的,人的本来面目。这结果也说明善恶意识没有根;它们仅是人贪婪感受,反复行为累积的潜意识积淀;这不是人固有的本性。内省静心中留下的纯净心,总是不变的。这才是人的本性。这个本性脱离了善恶的理念分别,而呈现出慈悲与包容的特性。而善恶习性如同人身上穿的衣服,是人习惯爱好的产物;而且习性在人生经历中不断变化。如此人们看到,相信人性本恶的文明是精神弱小的文化倾向。因为他们将衣服当成自己了。而相信人性本善是对自身本来面目的确认,因为慈悲与包容完全超越于普通意义的善良。基督用来描述这种慈悲与包容的感觉,就是为了给世人指明通向内在精神的途径。但思辨哲学却使人走向反面。这不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吗?

 

感觉境界类别与文化取向

人类工业文明发展是逻辑解析深化的过程,及由其衍生的生产方式改变的过程。但这些过程与人类感觉层次的演化过程紧密相连。因为人类智力的发展是与觉知的空灵性与灵敏度是分不开的。而且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并非相互促进,相互递增的。到一定层次,反而出现相互矛盾。

A. 左派右派区分的根本

对任何社会来说,左派与右派都是非常宝贵的资源。虽然左右派相互斗争,但他们又相互依存。没有左派,哪来右派;反之亦然。从人类价值理念上观察,左右派的根本区分在于将什么理念作为人类价值观的绝对优先。右派将权利作为价值的绝对优先,而左派将公平作为价值的绝对优先。但本质上是个体价值与群体价值的博弈。在此左右区分的原则下,人们也许可以看出,无端觉的人群会倾向于右派,而初端心人群容易形成左右派对立。然而,初端心人群中,右派势力容易强于左派。原因在于初端心人群中的左派仅仅是理念上的左派;而不是感觉上的左派。所以,初端心的左派不是真正的左派。只要我们用公平的原则做比较,就会明白这一点。共产主义的公平原则是“各尽所能,各取所需”。这个原则在理论上没问题,只不过极难实现。然而,此原则是区分真正左派的分水岭。因为“各尽所能”在前,“各取所需”在后。前者是后者的必要条件。即奉献在前,享受在后。但是,初端心人没有羞恶感。他们不知道,不奉献而贪图享受是一种恶念。所以理念上的左派实际上表现为,以求公正的政治口号来寻求享受资源的权利。这些人具有左右派的双重特征;而政治正确常常是他们的口号。在善良心人群中,情况就会相反。那时,左派势力容易强于右派。由于同体感受,智慧心人群里基本上超越左右派对立,而表现出对社会整体的关怀。虽然智慧心人群的数目较少,但他们对社会影响是巨大的。这些左右派的分布也对社会文化与政治制度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B. 中庸之道的社会基础

中华传统文化是以中庸之道为本。它提倡平衡地,整体地诉求各种价值理念,而不是偏执于少数价值理念并走向极端。它也提倡以务实态度在具体事物过程中寻求对大多数人的相对公正。而不是偏执于唯意识形态的绝对;从而走向对立斗争。从这些原则出发,人们可以看到,社会人群的恰当比例对中庸之道就非常重要。可以设想,如果社会主体仅仅由无端觉与初端心的人群组成,那么,右派势力就会明显强于左派。因此这样的社会,国策容易倾向个体主义;重法治轻道德。如果社会中初端心和善良心的人群比较多,那么中庸的国策就比较容易建立。如果智慧心人群在社会中能经常出现,文明的精神力量就比较强。文化传承会源远流长。正所谓:术至于强势,道至于不衰。各个国家的政治制度实际上也反映了社会人群的组成。

C. 文明竞争的根本与走向

文明发展中,初端心与善良心的人群很重要。这些人学习能力强,是生产力发展的主要力量。他们推动着知识增加,技术发展。在这“为学日增”的过程中,我们一定不要忘记“为道日损”那一面。如果缺少内省静滤,知识进步反而能使人群从善良心向初端心集中。这是因为太多逻辑理念充满了头脑,人渐渐走向浮躁;造成自身的觉知空灵性与灵敏度得到削弱。在透支欲望与浮躁意向的相互影响下,人可能会丧失精神力量。当今时代进入复杂非线性体系;社会需要较强的协调能力。因此,以精神力量引领的中庸之道就显得格外重要。文明发展的要诀就在于实际效率,而不在于意识形态。它诉求社会的组织能力与道德水准。它期盼德治与法治的融合;而不是唯法治的人性恶文化。人类还没有真正建立一个这样的社会;但它的诞生一定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人类也许会以异类的眼光审视着它。而这样的社会不可避免地要经历千年的孤独。那些都不重要,因为只要人类精神在,它就有希望。

结束语

从感觉境界来看,生命有以下两种内涵。1. 依附于感官,并满足其需求。2. 深化感觉,通透其本质。选择何者,意义不同。面临走完了一生,王阳明说:此心光明,亦复何言。那种“以素若安,以默若兰”的坦然;使得“念天地之悠悠,独沧然而涕下”的悲叹离人远去。人生的成败与得失在它面前都显得不重要了。

安如修竹立,湛若月霜明。

何处乡愁寄,惟堪四著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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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中,虽然有奌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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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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