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被存在主义里的存在。
认定自己活着,常常是因为“他这样算活着,我的为什么不算?”
没考过60分,不及格。铁打的失败。就是唯一舍不得看着自己粘头搭脑的母亲摸摸我的头时的眼神里,也盛满了同情。于是,不及格就是失败,砸入我的脑,嵌进心肌。
到了自己的儿子如此般般,立在面前,一下我有了对这“失败”的反抗。
一,那是我考的60分,纵然是失败,也是我的失败。
二,是它们认定的失败。
三,他们认定的失败,也是从他们遇到的他们那里延续来的。
于是,不去摸他的头。
“我没考及格”。儿子说。
“噢。”应。不再问。
补考后。“我考过了,70分。”儿子说。
“噢。”应。
我不愿意破坏他对他的不及格和他的70分持有的他独一份的感受和认识。
第一回,比自己的前辈高明了一把。觉得。
如果没有“反思”地告诉,甚至没有“反思”这词,你会反思吗?
你问过自己,你能达到反思的程度吗?
达到了,你确定,它就是你采取的思考态度和方式?
如果都不是或不全都是,那不过是别人代你想了,或你在想别人的所想。
三岁以前,自以为最是,也最大,所以哭,叫,管他何时何地?
四岁以后,哭叫的忙碌之间,会抬下眼,瞟一下抱着自己的眼神。
而后,哭叫长短,规模,不经意,却有了控制。
“懂事了。”周围有评。
接受。但有保留。他们只懂得了他们以为他们“懂”的。我不会说,那里面有你们并不懂的。我也不会去解释,那是我的收藏。决不会放进朋友圈。
于是,我加入进大家,也留下自己。
能卓尔不群,入哪个群,都不会成为群众。
人民,是人的否定,否定的否定,否定的否定的否定。造这词的他丫,一定是被铸成那俑之前地绝叫,不见得是惨叫,很可能是欢欣:终于不“人”归“民”了。
三岁后,开始了这“否定”的进程。至高中,有点否定的否定的意思。之后,就一任地跟着别人的肯定和否定。到临了,随着别人一齐去知天命,耳顺,“死得着了。”
你有自己的收藏吗?千万别都入了群,进了朋友圈。
恐怕的是,持着“人是环境的产物。”大大咧咧地融入得一点不剩 。君可知,“人是环境的产物”也是别人的认识。
萨特的存在说得真好。自己想到的想不到的,想想到的,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想到的,都在他的存在主义里面。
但,就是不服。
我不怕自己的存在就剩下这点不服,虽然它水货到没什么干的存留。
只要它不存在在存在主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