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武汉瘟疫肆虐横行,一向不知忧虑的美国人也谎了,将超市的很多东西抢买一空,屯积油盐酱醋可以理解,但卫生纸也被抢空了,我有些不解,回忆起来我在中国没有卫生纸的日子,不是一样过来了吗。
中国人千年来是没有卫生纸的,有卫生纸是西方文明慢慢到中国以后的事,但是也只止于城市,到我在中国的时候,乡村是没有这个东西的。
六十年代我在农场劳动改造,那时我抽烟很凶,一天一盒,当然抽的都是廉价的经济,蝶花,葡萄烟,到节日了买一包迎春和哈尔滨烟慰劳自己。不待其言,这些烟盒就成了我的卫生纸。烟盒外面那一层很光亮,无法起到刮屎的作用,能用的只是里面的一层,面积很小,用起来必须格外当心。但是比较起不抽烟的工人和他们的家族们,我就是布尔乔亚了,他们用什么做卫生纸呢?
据我知道很多人用报纸,文革风暴兴起时,报纸上都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照片和语录,用它擦屁股的人有些被定成了现行反革命,没有人敢用了,人们改用什么了?有人说,用树皮和叶子,我不太相信,真正的情况待考。
记得有个女友告诉过我她上山下乡时,农村里的女人都是用炉灰做例假条的,自从她们去后,农民的小女孩发现了知青用卫生纸,也开始学了,每次进县城买东西回来,坐在自行车后面,有意将卫生纸露了出来,并大声对路边人说话,让路人注意到她买卫生纸了。看到这种质朴的炫耀,人会感到可怜和可爱,与今天的小粉红开宝马炫富,人们感到憎恶完全不是同样的感情。
我年轻的时候,共产党常常叫我们忆苦思甜,真正在旧社会苦的人哪有这个口才在那种场合下控诉地主恶霸,而能够在那种会上讲的声泪俱下的都是党的积极分子,只有鬼才相信他们编的故事,如果将来有电影导演能够将那个世界从未有过的虚伪场面拍出来以示世界,定能启迪世人。
但是我说的这些经历,不同于共产党的忆苦思甜,我们确实不应该忘记的,记住它会使我们在今天的强国生活中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