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初到现在闹得全球恐慌的新冠病毒,强有力地向人类展示了病毒面前人人平等的道理。病毒不歧视任何人,什么权贵,阶层,人种,甚至包括所谓政治制度,没有一个分类可以证明自己在病毒面前具有优越性。
也就是说,我们自以为很有治愈效果的民主制度在病毒面前没有显著优越性。
年初疫情在中国发生的时候,国内外的大家都看着武汉着急,很多人指点政府各种延误使疫情发展到失控。然后武汉封城,又有人说封得仓促,让武汉百姓困在城中不人道。再后来各种令人遗憾悲伤的惨剧被传出来,比如一家人染病去世,医院资源告急,医护人员不足,病人找不到床位, 等等。
我们在海外的华人,因为有亲人在国内,对疫情分外关注。在我的微信群里,同学群里,不乏海外资深专业人士,科学家,医生,公共卫生专家权威。那段时间,许多很专业的分析,发现许多抗疫问题,大家也有很好的建议,当然还有很多人为国内捐献防护用品。
但是,中国的疫情发生两个月后,我们隔岸观火地为对岸着急也好,支招也好,更有别有用心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也好,病毒终于抵达了彼岸。令人震惊的是,我们(本人在美国,此处特指美国)原来没做啥准备!
CDC基本就是个笑话。美国疫情之初,CDC不知哪里来的信心告诉美国人感染机会非常少,不用紧张,该干嘛干嘛。后来西雅图发生社区感染,CDC国会听证会,虽然专家很专,讲得没什么遮遮掩掩,但是我们百姓听来是不得要领,跟没说一样,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东西。没有措施,没有抗疫的战术部署,只是坦诚地承认很多不清楚,走走看。而且CDC仍坚持美国风险很低的观点。
美国人是傲慢的,我们有太多的优势,但病毒面前人人平等,傲慢和嘴硬抵御不了病毒。
美国疫情之初,大家宣扬说民主社会一切都是透明的,不会有中国最开始时地方瞒报的情况。是的,美国的社会撒谎是行不通的,一旦被戳穿会不可收拾。可是,傲慢与无知并不会因为透明而变成智慧。掩耳盗铃是没有欺骗别人,只是自欺欺人而已。疫情信息透明下的无作为是对人类的犯罪。
数字如果没有代表性就没有任何意义。在美国疫情之初,确诊人数很长一段时间是很低的。原因不是真的染病毒的人少,而是根本没有测试。测试瓶颈在中国及亚洲其他国家的疫情中早就反应出来了,当时很多美国的专业人士也指出,只有测试完整才能收治所有病人,才能控制疫情发展。好了,到美国这里,真是抄作业都不会抄,不是不会,是莫名其妙的傲慢自大让当局懒得抄。很长一段时间,美国测试必须经过CDC的几个实验室,测试数量十分有限。举例来说大都市纽约,开始一段时间都确诊数为零。傻子也会知道这不可能。现在,今天,三月二十日,纽约测试上来以后,成为美国疫情最严重的地方。新闻里报道那里医院吃紧,床位不够。也出现一家人感染数人死亡的惨剧。这些情形与当初的武汉何其相似。
在加州,以我身边的实例来说,同事女儿前几天出现流感症状,咳嗽发烧。同事在家照顾,想要去做病毒测试未果。她给自己的医生诊所打电话,告诉她要联系县卫生局,卫生局要她去医院急诊,医院说没有测试盒,要找卫生局。这样一个死循环,类似的故事在武汉听说过吧。所幸同事女儿已经见好。
昨天一位医生朋友说她去医院查房,医院因为防护用品短缺规定除非接触呼吸症状病人,医护人员不戴口罩,赤膊上阵。我真的替他们着急。为所有医护人员致以诚挚敬意。
美国人终于恐慌了,从没见这里的人们这样恐慌过。911也没有,至少不在纽约的人在911那段时间没有那么的恐慌。美国人很少有需要恐慌的情形。大多的一些灾害困难都是局部地区的,不在那个地方便没什么影响。可是病毒不分地区,到现在大家突然明白,原来他们没有特殊免疫力,虽然那个最高统帅把这病毒称为“Chinese Virus”,这不能给他们任何保护和安慰。这样的无理取闹傲慢无知只能更加剧人们的无助感。我的美国朋友也跟我抱怨说听到总统这样讲感到十分荒谬,无比沮丧。
对于政府的应对缓慢与愚蠢我在一个群里发了几句牢骚。这引起了一位在卫生局工作的资深科学家朋友的一点玻璃心。他少有地回发了一大段文字,阐述他们机构做的大量的可靠的充足的专业的准备工作。我毫不怀疑美国有世界上数量最庞大的最专业的科学家,卫生机构,公共卫生工作者,我也听过很多他们专业的分享。其中一位朋友还亲自参与了第一次撤侨行动的救助工作。我想吐槽的是他们的领导,领导的领导,最高统帅,实在是不得要领。领头羊执迷不悟,下面再强的队伍也打不了胜仗。
医护人员没有口罩,普通人更没有,病床不够,检测不足,日用品断货,封城封县封州的政策变来变去,学校网络教学没有准备好,这一切,仿佛我们在过去观望中国疫情的两个个月一直在梦游。两个月的时间,没有做好准备,甚至都没有一个规划,浪费了中国给世界准备的时间。这个是让我感到痛心的,为所有的民众包括自己抱屈。
说起维稳,仿佛这是个中国专属词。大家常批评中国政府以维稳为借口蒙蔽大众。美国的政客何尝不把维稳放在第一位呢?当初说病毒在美国没有危险,难道不是为了稳住华尔街,稳住股市,稳住经济,现任总统好得以连任?如今伎俩被投资人识破,华尔街抛售成风,一泻千里,政客们急得上蹿下跳。
政客,忽悠大众是他们的职业,平日各种吹嘘叫嚣也就罢了。疫情当下,关乎生死,自己的决策水平不得不拉出来遛遛。可怜某人继续发挥自己挑拨离间,摔锅给政敌,煽动仇恨的专长,在这个大众焦虑不安的时节,不但没有给人希望和安慰,反而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人心之丑恶,人性之罪,不分种族和地区,也与制度无关。因为人很聪明,会变通。制度再定得好,也多是对君子,不对小人。政客们的无耻,什么制度也防不了。就像病毒一样,它的蔓延与否,与民主无关。
我坚信美国和世界人民会度过这个难关,让病毒成为过去时。但是该吐槽的也要吐槽一下。我们也不能只对别人家的事情指点,到自己这里就不舍得批评啊。我无意在此比较什么政治制度,甚至什么政党,政见,只是想说病毒面前不分你我,病毒对抗的是每一个生命个体和人群。应对的方法也没有捷径,只有大家都重视,认真对待,全力以赴,精诚合作,才能赢。
作为普通人,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和家人,帮助朋友邻里同事。
我们还可以拯救世界。是的,芝加哥大学医学院传染科主任Landon教授说,健康的人群如果不重视防疫,满处跑,那是给高危人群的巨大伤害。她说,也许你不觉得,但是你待在家里不出门坐在沙发上看Netflix电影节目就是在拯救世界!
附:
Dr. Landon 讲话: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health/2020/03/20/emily-landon-coronavirus/
配一首音乐,Emil Gilels 演奏的贝多芬“暴风雨”:
https://youtu.be/BZ9SxARXX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