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讲个搞笑版的鬼故事,小心笑完了可能会吐

读一点儿书,说一些话,寻找聊得来的朋友,在交流中变得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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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我在某大报要闻部里混事儿。有一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给我们头儿,捅了个篓子。

那天市里开常委会,我们头儿让我去坐班。去就去吧,一早我就去了。见了面宋秘书就给了我个信封,我坐下后打开一看,老规矩,200块钱一叠,新闻通稿一张。不算多,也还行吧,多少的,是D和政府一份儿心意,表达了对新闻工作者工作的支持。咱也是有觉悟的群众,不能还嫌少不是?关键是省事儿,一个字不用改,照发就行了。标题让责编去定吧,我就不费那神了。给老板们写稿是钱多,可是多难伺候啊?明明是要吹,还不能让人看出来是吹。伤脑筋啊。

我连列席也算不上,就是在后排坐着,表示省报到场了,对市里工作没意见。上午一切顺利,中午吃得也挺好,澳洲龙虾少不了的,还有加拿大的鲈鱼,都是空运的。我多喝了两杯,下午就出事儿了。实在是无聊,我睡着了。睡着了也不要紧,关键是我有个毛病,睡觉爱打呼噜。爱打呼噜也不要紧,重要的是声音挺大。挺大也不要紧,称奇的是带吹哨。吹哨也不要紧,千不该万不该,书记讲话冷场了。书记这一冷场,全体常委,这么说吧,大概有一分半钟,只听见我一个人在吹哨。据说其实当时各位领导都挺欢乐,还帮助书记化解了一次冷场。只有常委宣传部长大概肝不好,整张脸都绿了。

“你真让我失望。”回到报社,我们头儿跟我说。

我说:“你更让我失望。”头儿是我师兄。本来我在《人民军报》干的好好的,他非要让我过来跟他混。工资是涨了,可是酒没有以前喝的好啊。

“你去社会部躲一躲吧,”他说,“部长要撤你的差,我也没办法。”

“不去。”我回答得很干脆,我是有气节的人。

“你去不我去,”他又说,“这个主任让给你当。”

我说:“好啊,主任让给我,嫂子是不是一块儿附送让给我啊?”

在后脑勺挨了一巴掌之后,我还是去了社会新闻部。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去了我才知道,头儿还是向着我的,这边正好有个大案子,专门是等着我的。

茂陵市的国家安全局局长,失踪了。这件事儿闹得挺大,搞的上边很尴尬。领导们都不表态,其实我知道他们想说啥,八成是投敌了。这件事儿之所以尴尬,是因为局座大人没影了七八天了,局里没人知道。到最后还是开先进革命党员表彰大会,局座大人定的是头一名,这才发现找不到人了。这个局是有对印老缅的统战任务的,平时都是局座一把抓。这玩意儿外边的暗桩撤不撤啊?上下全都乱了套。大书记震怒,表示一定要给D和人民一个交代。

我去茂陵。临出门了,头儿又追出来。我说:“我知道,我们不要真相,要故事。最好是小三儿手刃亲夫,生吃人肉啥的。你都教育我一万遍了,这个我懂。”

头儿递给我一支烟,说:“你小子就是机灵。这样子上下都好过,懂吧?”

到了茂陵,参加了政法委的案情分析会,毫无头绪。机密文件、武器,都没丢,不像是投敌。那么大一个局座,还是空降干部,就这么人间蒸发了。我看了档案,以前在公安厅,破过走私文物大案。我跟着专案组跑了几天,走访关系人,没线索,没劲。我就不去了。

茂陵这地方也没别的,就是古墓多,盗墓贼也多。多到专门有个文物公安局,效益非常好。我挺喜欢这玩意儿,就开始钻古墓。很多是不开放的,挺深,有的地下七八百米。我借了一顶带头灯的矿工帽,四组蓄电池,背着到处钻,一个人。

我最喜欢镇墓兽,越狰狞越爱看,最好是汉代的,唐代的也行。你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发现了一组唐砖画,画的好,栩栩如生。这座大墓属于唐代的一位公主,据说参与宫廷政变,被父皇降旨勒死了。但是发掘的时候棺椁里没有发现人,是空的。砖画出现的墓道大概在地下四百多米深,很矮,直不起腰来,只能趴着看。我知道这东西依靠现有的技术,保护不了。见风以后很快就褪色了。而我,可能是这一组瑰宝的最后一个见证者。

我把矿工帽摘下来,用手举着,先左后右,来回的看。一共八副壁画,彩色的,线条流畅,非常少见的应用了一点透视法,所以极其逼真。所画的庭院、摆设包括家具,应该都具有很高的考古价值。第一副画着大门口,一副官轿正在落轿,有两个大人,应该是男女主人,站在门外躬身施礼,身后跟着几个画的小小的丫鬟仆妇。

第二副是饮宴,有舞姬,各种乐器,细部工笔,刻画入微。我打定主意,第二天带我的数码摄像机来,打灯光,好好拍下来。第三幅叙谈,没有什么出奇。第四幅古怪来了,男主人不见了,女主人挽着来客,进了卧房。卧槽,有奸情。第五、第六都是春宫图。国画的春宫是画的最差的,包括唐寅的,好好的椒乳,画的跟土豆似的,根本没法看。第七副厉害了,几乎是全红的,地上全是血。卧槽,即便是破处,也没这么狠的吧?难道是大姨妈来了?往床上看真相了。那女子赤身裸体,跪坐在男宾客身体上,下身有可能还连在一起。手里拿着一把好像是横刀,插入了正在爱爱的男宾客口中。扎的够狠的,刀尖穿过了卧榻,从下边露了出来。这女的似乎还在往下用力,似乎想给他开膛。学过解剖学没,这嘴下边是下颚骨,那就可是人体最坚硬的部分,你能割的动吗?

第八副又在饮宴,夫妻二人坐着,吃得大概是烧烤。难道杀人累了,需要补充点儿热量?我已经爬到头了,前面的墓道塌了,爬不过去了。没办法,回头吧。

这时候怪事发生了,一阵轻风飘过,矿灯的灯光滑过墙壁,壁画还在,但是壁画上的女人,全没了。我揉了揉眼睛,仔细再看,确实没了。只剩下男主人,来客,丫鬟、仆妇们,还有歌舞伎。奇怪的是,少了一个大活人,啊不,不是大活人,是大死人。我是中邪了吗?怎么开始胡说八道的?是女主人,壁画上毫无违和感,就像是原本就是这样的。

我伸出手,想摸一摸墙壁,是不是这会儿掉了一块墙皮?矿灯忽然灭了,是没电了。我正准备换电池,忽然,感觉到墓道里的空气在往外走,有点不够呼吸了,有什么东西在出口方向吸气,“嘶”。黑暗中又一阵轻风,慢慢飘过。

 

 

(未完待续)

Vivian32817 发表评论于
一点也不搞笑,估计也没人要吐。只想问何时续。
leo-不再沉默 发表评论于
好看,恭候下篇
林外芭蕉 发表评论于
这是准备挑战《鬼吹灯》的节奏啊。
清冽加风 发表评论于
好看,快写!:)
wumiao 发表评论于
等着看下回。
喜清静 发表评论于
妈妈咪呀,你这是挖了多少坑儿啊。厉害。
夏大雨 发表评论于
回复 'zhuniang' 的评论 : It's coming soon.
夏大雨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清漪园' 的评论 : 谢谢鼓励!长篇确实不好写,没有网友加油写不下去。《毒城》已经写完了第一部,第一轮疫情结束。喘口气,还有第二部和第三部。
清漪园 发表评论于
您有写连载小说的能力,别浪费了这天赋,请接着写!
zhuniang 发表评论于
can't wait to read the next part ....
夏大雨 发表评论于
回复 'stillthere' 的评论 : 握手,兄弟!
stillthere 发表评论于

欣赏,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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