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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的COVID-19戏剧性一面
Katherine C. McKenzie, MD
已六个星期没给妈妈一个拥抱了,话又说回来,自冠状病毒病-19(COVID-19)大流行并改变了我们的生活以来,世界各地有数百万的女儿与我一样,可以说同样的话。
妈妈就像我已经照顾了25多年的许多老年患者一样:脆弱,脆弱,但是非常独立并且生活在家里。她之前只住过5次医院:几个女儿的出生和更换主动脉瓣。今年母亲节,我给妈妈打电话时,她却气喘吁吁,说她非常嗜睡。她不能平躺着,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妈妈以为呼吸急促是因为哮喘加剧,只需要服用一下激素,但是我的一个姐姐住在妈妈附近,姐姐和我都不太确定那是问题所在。我们想让她远离医院;到目前为止,我们一直让她远离COVID-19,我们担心如果让她住医院,可能会导致暴露于Covid-19之下。但是我也很清楚,由于患者们远离医疗机构,因此他们错过了许多严重疾病的诊治机会。
我住在离妈妈150英里外的地方。很明显,妈妈在几个小时内没有好转,我姐姐开车去了妈妈那里,叫了一辆救护车。姐姐戴着口罩和手套,帮助妈妈收拾了一些衣服。紧急医疗救助人员将母亲放在一辆救护车上,并报告妈妈的血氧饱和度为80%。我姐姐被告知不能和妈妈一起上救护车,也不能在急诊室见她。车开走时,姐姐忍不住想,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母亲了。然后妈妈被救护车送走了。通常情况下,我们一家人在生病时会轮流坐在病人床边。我们会保持幽默,保持警惕,并为患者和我们自己提供支持。但是妈妈这次是自己一个人病了。患者家人不确定性的感觉和痛苦的情感,交织于最脆弱的孤独感使问题变得更加复杂。
当救护车离开的那一刹那,似乎妈妈独自一人跌入了深渊。我们曾想象过到达急诊室,面对蒙面和戴手套的医院工作人员,禁止除患者和前线工作人员之外的任何人进入。我们可以哄着还是乞求坐在妈妈旁边?都不会的。
当我在家中听着妈妈在隔着2个州远的急诊室接受检查时,这一切听起来都很耳熟,我给医院送去过数百名这样的患者。漫长的等待,大量的检查, 还有那等了20小时还没有等到床位的感觉。作为医生,我了解。现实就是这样。但是作为一个女儿,至少我仍然想知道为什么我不能在妈妈的身边,与工作人员交谈,提点建议,为妈妈整理一下毯子,因为她总是很冷。取而代之的是,我可怜兮兮地向前台求助,希望听到从护士那儿传递过来的消息,然后我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电话。在我妈妈等着轮床时,这距离和同样的的孤独感加剧了疾病始终伴随的内在不确定性。
入院后,需要进行一天的血液检查,利尿和各种监测。然后令人发疯的电话来了:昏迷无反应,心动过缓,低血压,多巴胺输液紧急挂起。接下来,是一系列的问题。我们是否要在心脏导管实验室中为妈妈放置一个临时起搏器,转移到重症监护病房,解除以前确定的的DNR / DNI(不复苏和不插管)愿望?当她的意识减弱时,我勇敢的母亲向床边的医护团队低声说:“我准备好去死了。”但鉴于突然的变化,医疗团队仍然要求我澄清一下,因为我是她的法律代理人。我建议与我的姐妹们进行电话会议,在那儿,我们声音微颤,确认妈妈不希望自己的护理升级了。我需驱车3个小时才能赶到医院,所以我要求继续给她用血管加压药,一位姐姐已经先到医院了。最后,我们能够坐在妈妈病床边了,因为妈妈的治疗管理方式已经改为仅舒适护理。最后一刻,说再见。妈妈快离开我们了,但最后我可以抱住她,因为在“ COVID-19时代”,正如我们现在经常说的那样,只有在死亡临近时,家人才能见上病人一面。
当我姐姐和我聚在妈妈的房间里,其他家人用通电话方式加入时,我们联系了医院的牧师来主管最后的仪式。我的天主教信仰已经不是那么认真,但根深蒂固,但我的母亲仍然是一个信徒,他希望看到牧师庄严地手持一本祈祷书,以一种其他仪式无法保证的方式,在生命的尽头使我们心安。我们和妈妈坐在一起等候时着等他的到来,但是不久我们就意识到他也不会来了。相反,电话响了。COVID-19颠覆的一切:牧师只能在电话里做仪式。如果我可以像过去6周那样通过电话控制病人的高血压,为什么我们不能在电话会议上祈祷?它奏效了:电话里发出了永恒的安慰之词,我姐姐代表牧师对我们母亲的额头实行神职礼。
他结束讲话时,房间里传来一种和平安宁的感觉。血管升压药停止了,我们关了灯,在等待的时候房间变得越来越安静。到这个时候,妈妈已经对COVID-19进行了两次阴性测试。那天晚上我在她的病床与妈妈一起睡觉,这是几周以来的第一次。我知道她不会感染我。由于她要去天国了,所以我不在乎我对她的冒险(传染给妈妈)。
但是妈妈没有死,她睡得很香。尽管是舒适治疗,但第二天早上她的生命体征显示出明显的改善。尽管还不完全正常,但她整夜已经稳定下来。最初被认为是败血症或另一种心肌梗塞的原因可能是迷走神经发作,并伴有一些血容量不足。经过更多讨论,我们决定重新开始她前一天接受的非重症监护,并暂停舒适措施的要求。
看到她病情在改善,我们非常感恩。但是残酷的COVID-19讽刺再次真名病毒本身。既然现在她越来越好了,我们再次离开了妈妈身边。她再次独自一人,努力奋斗,但还活着。
妈妈回到家中了,每天都在改善,每天仍要与她已有的慢性病作斗争,但与我们所有人一样,在可预见的将来,COVID-19仍会给她带来威胁。我们打电话给她,让她患上严重但可以治愈的疾病时送她去医院,当然要冒感染COVID-19的危险,但会问在她上救护车之前是否应该接受治疗。在与大流行有关的残酷折磨中,还有很多,最具有戏剧性意味的是,我与妈妈亲近的唯一时候竟然是是当我们差点失去她的时候。我们渴望与亲人(许多是最脆弱的)亲近拥抱,但他们必须像他们的生活一样-保持社交距离。因为他们当然会这样做。
from June 30, 2020. doi:10.1001/jama.2020.11882
风城黑鹰 发表评论于
回复 'abraham007' 的评论 : 哈哈
风城黑鹰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香槟球' 的评论 : 感恩戏剧性地康复。
香槟球 发表评论于
感恩!妈妈还在!
abraham007 发表评论于
差点被庸医吓死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