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兰成见到的张爱玲,是个女生。离开胡兰成,张爱玲是女人。

随翻随摘随忆 能感受得到 , 那块绕在南院上的云,又来了,看着厚。
打印 被阅读次数
 

 

胡兰成碰到的张爱玲,就是个女生。离开胡兰成,张爱玲成了女人。

 

 

读《击壤歌》,看到女娃;读《小团圆》认识女生;《倾城之恋》,在说女人。

 

 

胡兰成碰到的张爱玲,就是个女生。离开胡兰成,张爱玲成了女人。

 

 

读《今生今世》,想录下来发点议论的地儿真不少。而且敢生自信:也不差。读《小团圆》整整第二章,录下四句,一段。录下,觉得做了件事。也加议了,却不确定自己说的。

 

第一句:歷史觀可以比歷史的事實更真,如圖畫比照相更真。

 

(议:学历史的未必能有识见如此。不学历史,才会这样见识历史。倚靠的不是学识,是灵气。张爱玲其余不缺,这个特多。

 

第二句:身边的事比世界大事要紧,因为画图远近大小的比例。窗台上的瓶花比窗外的群众场面大。

 

(议:张氏灵气一斑:不是因为景致啥啥了,因而我啥啥了才景致。

 

女世界,是走不出的洪荒,打不开的混沌。AZ紧邻。

 

法国大革命惊艳的是街头仗,巷里斗;更是阳台上边找寻射击博斗姿态英俊男子的边打着毛线的女人们。

 

将“人间正道是沧桑”的热闹看遍,一回头,才见到亘古的真谛:桂兰, Maria 在门口路边等着可心的人儿。)

 

第三句:上海人总觉得一样沦陷,上海总好些。

 

(议:张爱玲看的准头,惊人。“上海总好些”,上海近百年之酷,张爱玲之随口一说。这重明敏,就她有。不服不行。)

 

一段:没有被单,就睡在床垫上。吹熄了蜡烛,脱衣上床。在黑暗中,粗糙的毯子底下,九莉的腿碰到比比的大腿,很凉很坚实。她习惯了自己的腿长,对比比的腿有点反感,联想到小时候在北边吃的红烧田鸡腿。也许是饿的缘故。但是自从她母亲告诫她不要跟比比同性恋爱,心上总有个疑影子,这才放心了。没有被单,就睡在床垫上。吹熄了蜡烛,脱衣上床。在黑暗中,粗糙的毯子底下,九莉的腿碰到比比的大腿,很凉很坚实。她习惯了自己的腿长,对比比的腿有点反感,联想到小时候在北边吃的红烧田鸡腿。也许是饿的缘故。但是自从她母亲告诫她不要跟比比同性恋爱,心上总有个疑影子,这才放心了。因为她确是喜欢比比金棕色的小圆脸,那印度眼睛像黑色的太阳,她有时候说:“让我揿一揿你的鼻子。”

“干什么?”比比说,但是也送了上来。

九莉轻轻的捺了捺她的鼻尖,就触电似的手臂上一阵麻,笑了起来。

 

 

(议:曹雪芹写姐姐妹妹的,和这一比,很装。

 

“因为她确是喜欢比比金棕色的小圆脸,那印度眼睛像黑色的太阳,她有时候说:“让我揿一揿你的鼻子。”

“干什么?”比比说,但是也送了上来。”

 

这重女温,若及若触。读罢,身心俱泥,要摊下来。)

 

 

 

想着写的,多可以一辩。像《山河岁月》。《小团圆》《倾城之恋》里的林林总总,像《圣经》篇至《启示录》,崇拜吧你!

 

 

 

小女生的叽喳,市井的来去,人世的吱唔,是张爱玲的家珍。她数起来的姿态,心机,却往往并不是听数能尽包含的,或者说不能包含。譬如《小团圆》里的种种遭遇,不必加多少注释,说与中国之外的任何人听,都听得懂。几如《命运交响曲》,哪儿听,都心里一沉一震。这是张爱玲独具之大。在她之前,李清照的词,也能算得上。

 

越来越以为,就她俩,抓住了文学,也写出了文学。还以为,因为都是她。他,没见着。见得着吗?

 

 

跟女的在一起干嘛嘛的,不让,不饶,放了心和胆去戳甚至去刺。九莉和同学,姑姨,佣仆,说起苏青,林妹妹。

 

遇见男的,就旁观,并很快成了俯视:毕大使,父亲,胡兰成,胡适。

 

这样的情形,容易使看清所谓学识,阅历的份量,不致沉浸在“从小不是人,长大就是驴”“不是拿破仑,也会产生弃破仑”里至呛毙。

 

缝补浆洗,“早点回来”,“紧紧抓住情郎哥哥的手”..... 可是人类走出树林,找到了块地住下来过日子时,就说了的,女声。万万千千年了,什么不回归它!

 

张爱玲就写着它。团圆,就是“回家”。“  回来了就好”的胸襟,其乳温温者具。

 

 

 

 

 

 

 

 

铃兰听风 发表评论于
我湖丝瞎想, 如果胡兰成与张爱玲一直在一起, 爱玲将是一个啥样的女人?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