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級乃恩科

天有三辰、地具五行、人靠皇恩浩蕩。紅朝二十八年歲次丁巳辛亥月己已日(公元一九七七年十一月八日),鄙人取道紅山⑴至遼以十丐⑵之身复習課業。壬辰日(十二月一日)普降大雪、天寒地凍,摸黑趨行四公里由哈爾堡至佟二堡入場應試,完成了九儒⑶之進階。於今已越四十余年矣。

歳移月换,那些被塵封的故跡,偶爾會因風而顯露些許,但無人識得眞僞。假作眞時眞亦假,無爲有處有還無。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夜來風葉已鳴廊。看取眉頭鬢上。酒賤常愁客少,月明多被雲妨。中秋誰與共孤光。把盞悽然北望。(上調寄《西江月》)

話説人生空幻,總盼月明,明月卻多爲烏雲所蔽。眉頭鬢上銀星點綴時,祇餘寥寂與世道艱辛,旣使豁逹如鐵冠道人⑷亦唯有潸然爾。

華夏古存“學成文武藝,貨於帝王家”之傳統,因爲帝王家不識其貨,就不由得那位曾高歌“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之大家會如此的悲觀。

其實他大可不必,想大宋王朝的科舉常以其文命題,致有“蘇文熟,食羊肉,蘇文生,嚼菜羮”之口碑,在後人看來,那是何等之暢然?不過從另一角度去看,我等下界俗人何可意會那“高處不勝寒”。但俗者自有俗者之幽徑,那幽徑就還是貨於帝王家。

“貨”旣交易,古往今來讀書人最常見的交易就是科舉了。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科舉眞乃中華之精髓,幾千年不息不絶。旣使因某種原因而中斷,過後定會恢复,至今亦然。科舉還會分常科和恩科。恩科是在特定的年份舉行的科考,比如皇帝的大壽,新帝繼大統等等不一而足。康熙五十二年恩科稱爲萬壽科,其年玄燁六十。雍正繼位的元年也開恩科。開恩科就給了讀書種子多賣出去的機會。以往的朝代三年一科,而今世界變小了,時間轉快了,所以年年皆開科考,那看官問了,是不是新時代就没有恩科?謬也!七七級旣爲恩科!紅朝科考皆開考於暑期,祇有七七級開考於冬季。原因何在?聽我道來:

丁巳年月逢丁未,紅朝惠宗蘇成九⑸旨軍機大領班先聖公⑹於人民大會堂朝議“科技與教育”,據官史記載與會者三十三人,國子監祭酒、辟雍司業、太學博士、翰林院掌院學士、禮部尚書等等不一而足、皆與榮焉。

甲午日先聖公詢禮部尚書提督銜劉錫堯⑺:“年前開科,可及否?”

尚書劉回:“按旣定方針辦,案例條陳已呈軍機處,尚未得旨。”

先聖公曰:“旣必得改,何不立改?”

劉回:“若改,時不我待,本年無考,且工農兵推薦上大學之旨已逹至州、道、府衙。何妨明年改轍?”

該時衆卿七嘴八舌,多意爲立改。

先聖公乃拍板立開科考,案之:“單位無須同意,自願報名、統一考試、擇優録取!”

紅色江山千千秋、吾皇萬歳、萬萬歳!由此而言七七級乃恩科不爲妄乎。

是爲記。

後記:實則科舉是爲讀書種子開一昇逹之路,此路閉鎖則天下危矣。而在前清之朝另有一種人不必走此路,這種人就是八旗與其子弟,他們本身旣是江山的血肉與骨骼,换個辭説,那個江山本就是他們的父祖打下來的,所以他們不必與朝庭交易,他們就是朝庭!

注:

⑴紅山:内蒙古昭烏逹盟,今赤峰市所轄。

⑵十丐: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實乃與農牧民爭口糧,以此謂爲丐。

⑶九儒:知識分子自古旣臭老九也。

⑷鐵冠道人:蘇軾、字子瞻、號鐵冠道人。

⑸惠宗蘇成九:蘇鑄字成九、於晉之交城隨太祖之兵入太行抗日,更名華國峰,後繼大統,柔质慈民,謚惠。

⑹先聖:鄧先聖,四川廣安人,更名希賢,後再更名小平。旅法留蘇,紅朝三起三落,八0年斥替惠宗而承大統。内修政事、外勤開放、撥亂反正、廢除終身、突出憲政、裁軍興教、一國兩制、迨謀遠矣,是爲太宗謚文。

⑺劉錫堯:蓉城人,抗日、解放戰爭期間爲太祖兵之政工宣教,六三年得授少將銜,更名劉西堯。七七年一月錫堯出任紅朝禮部尚書主事教育,七八年除職外放蜀地。史載此君當年對立即恢复高考存有頋慮。

Dalidali 发表评论于
记得,记得!1977年我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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