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农民”。先前听过另一句:“本质上就是个农民。”喜欢这话。
可爱吗?不扯,想不到自己与之有关。几十年活下来,甘愿接受的话:亲,不爱你。
东晋郝隆怀敞曝日,晒书。敢学这范儿?自己晒个啥?当年割麦锄草,地旷无遮,日毒之狠,使喜阴沉至今。
《今生今世》里的农村各季节描绘,就是个读得玩,心里是一点也不当回事的。在农村呆过些时日的张爱玲看过就说“尽往好处写。”
说农民好话,同情话,像柴静,像那个不干演员去山里支教的女孩,几十年办学偏远送出了一个又一个小孩出山上了大学的女人...... 总觉得更是在说自己的好话,同情话,是对自己好。原因:“我们都是农民”“我们本质上是农民”。
在大陆,上完高中,头已翘起:识字断文的人了。读到“读死书害己,一出口就害人”,才缩了头。忽然觉得,身处的世界不过两类情形:识字的木讷和不识字韵木讷。
荡不出对所遇农村农民的好感点滴时,正是看不到自己一点是的时候。记忆里面对农民的木咕(南京话,猜是这“咕”)时,也见到了自己。
“滚一身泥巴,练一颗红心”的简言之:去木咕。变成教导为:再教育。
有了大学并不使智和网也能成罗网的见识以来,又一次看到“我们都是农民”“我们本质上是农民”。
胡兰成的《今生今世》,美美地走向质朴。鲁迅的《故乡》,苦苦地走向质朴。木讷木咕说好听了就是质朴。“农民农村很质朴”,也是在说:我很质朴。
当我不糊塗时,不以为自己曾下放。文革中见识到的学生行凶,四只眼们的发狠,逊于太平军义和拳?那时自己才小学二三年级,不也学着大班的学生,在“右派”的背上拍了几巴掌吗?
逾长,逾分不出什么城乡差别,劳体差别在那儿。
竟把这三观带进欧美!见识到诸如玲兰听风的医外弄文此精的脑容和wuliwa 字画文章的年轻靓丽,才明白,自己是下放的知青,即“本质上就是个农民。”当然,中国那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