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的牲畜群可以不受限制地在背靠的乌拉山里放牧(纵深十几里),一年中,大队尽可能地转场进山,这样自己山前的这块牧场既得到了休息,草库仑又可以多生产牧草,增加收入。草场一年当中,有3,4个月的时间需要专人看护,主要是防止附近的穷苦农民来偷割,盗割牧草。
距我们大队7,8公里,黄河南岸有个农业大队,叫“先锋大队”。这是50,60年代内陆省份受了灾,国家安排部分灾民移民到内蒙建立的村子。他们被划定在一块比我们队小得多的土地上,从最初的几百人口,发展到后来的近4千人。土地小而贫瘠,从来也没能摆脱贫困。
先锋大队里少数一些脑子快,腿脚快的人,一年中的部分收入需从盗割牧草中获得。为了保护牧场,队里从8,9月到年底要安排2个人,白天一个人,晚上一个人专职看护。
老知青小胡和一个中年牧民负责看护草场,每人骑着一匹马,看上去又悠闲,又神气。我虽然羡慕他们,从来没敢指望这种好事能落在我头上。可是有一天队长突然派我和小胡看护草场。原来那个牧民接替年迈的父亲进山放牧,小胡推荐我干这个活儿,队长也觉得合适。
分配给我的是匹8岁的枣红马,温顺又通人性,加上我先天就喜爱动物。一个多星期后,就学会了骑马。我也有几回落马被摔的经历,一次是在凌晨时分,草丛中惊窜出野兔,坐骑被吓了一大跳,把我摔在地上。马也跑开了,躺在地上好半天,枣红马又回来了,鼻孔里呼出白气站在我身旁。
对我来说,看护草场最难的是如何处理偷草人。这也是队里不容易找到合适人选的原因之一。如果惩罚尺度太松,偷草人口口相传,会引来更多的同路人。惩罚过重,一来于心不忍,二来也会引起暴力冲突。
队里的标准要求是,第一次抓到的偷草人,勒令把草背到指定地点,如果己经割下来了的话,没收镰刀和绳子,教育后放回。绳子有的是牛皮绳,也有麻绳,对一般农民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损失。第二次被抓到的偷草人,要押回队里劳动半天。多次屡教不改的,报告公社,旗(县)里,有专门对此的法规,政策。
我所处理的十来个割草人都比较顺利。就是有一个妇女,当没收她的镰刀和绳子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声刺的我心阵阵发紧,至今难忘。
当年看护草场时,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草库仑,我们的山前牧场基本就是这个样子
Coach在北体大调教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