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记》,再韶韶

随翻随摘随忆 能感受得到 , 那块绕在南院上的云,又来了,看着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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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史记》,再韶韶

 

将“扫六合,一天下”,归为“因一己之私”。闻。想起林彪爆炸,婆嫂有议:吃不愁穿不愁,还要干什么呢?连“以小人之心 度君子之腹”都够不上的嘀咕。

 

陈寅恪《唐代政治史论述稿》说得明白,立个科举,折腾了几百年,却仍拖泥带水。比比秦的三十年间,一文字,同车轨,统一度量衡。愧煞!

 

黔首骂虎狼秦,横竖就是个骂。刘邦跟着骂,李世民跟着,朱元璋跟着,则是矫情,或曰装;是嫉妒,但却是“金钱不是万能的”的境界够不上,就改装山寨成“没有钱万万不能”的赵本山说笑。

 

说自己就是秦始皇,是毛主席式的老实,即不识数地遇什么都“耶”。丁玲有忆,毛在延安曾言于周围亲近:就地称王罢了,你们就作我的妻妾。极限的境界“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尺幅比宋江晁错大不了多少。赢政,十三登基,二十二岁说了算,一心念着并六国。落在这胸襟里,毛委员终究就是个毛委员,做个王翦将军帐里的军师,还不知道人家发不发聘书。吃大锅饭的共产之幻,连造长城的“从来不过徒然役死许多工人而已,胡人何尝挡得住?”的愚商都够不上。

 

读书人,知识分子,“资深教授”,袁腾飞,非议秦,其中许多,非常被坑的儒,非常哄秦始皇去求仙丹的道。以为。

 

毛主席凶,党组织狠,不敢讲,拿秦之“虎狼”来说事儿。读知识分子泼脏水于秦後,以为。

 

每每于怒咒秦暴的檄文宏论里,读出“敞开来骂,操你家祖宗”的尚未洗净的中国读书人的歹和劣。比比司马迁吧。距秦七十余年,“贫下中农的血衣”都找得到得近。遍读其说秦述秦论秦,竟没有Ac 2021后的硕博教授导师“极端残忍,除橫征暴敛、敲骨吸髓......”之所谓。

 

不钉木条铁条,不建大块方舱,管得住疫中创造历史的“人民,只有人民”?科举,哪一天堵死了开后门?中医几近胡说,就是叨叨叨叨。秦一怒,嫪毐坐实了证据方五车分尸;想来想去,只得让吕不韦迁蜀;商鞅沒单位介绍信,便民旅馆都住不进。这不是暴,是酷,说成严酷,ok ;以时言“酷”,也行。

 

“灭其族”“烹了”,“尽戮”,不少是依法办事,不少是公审四人帮,不少是党大法大弄不清所致,也有“天子一怒为红颜”。与汉唐宋元明清比,说半斤八两不公,把斤当作公斤又一头太翘了。

 

是为妄议朝政,即的哥一聊。听,一乐。信,是你二。

 

 

一说秦,就被暴粘住,可惜了《史记》相关之记。觉得。

 

中共《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之于文革,是扯,并以说得你犯困的套话;《红太阳是怎样升起的》,之于文革,是海聊,有五十六十年代里的人“不说这些说什么呢”的饶舌和绕舌。党话反说,都是共和国语言;李医生忆毛泽东里说文革,倒是有不少私下,非常《蒋介石侍卫官日记》。可总让人找毛枕头上的长发,盯蒋常去的泳池前的“女泳装怎么成这样”。《庐山会议纪要》说文革起因,比严家其《文化大革命史》,更《明会要》《读通鉴论》,质量都在《贞观政要》上。

 

但,不能和《史记》比。

 

南大历史系,以通史,断代,史论,分类史...... 教导我们“以唯物主义”,去“客观”地..... 。民国里就是教授的教授简而言之:求真相。

 

时下不这样了吧?

 

商君列传,李斯列传,吕不韦列传,秦始皇本纪,读得越细,司马迁越拉近来。他没长胡子,下巴有点后天使变的圆。

 

没受过宫刑之辱,怎么能领会嬴政数十年“野种”骂下的生涯之痛;司马迁倒霉时没一个人来看的经历,渗进在对商君格诈,李斯品俗的不多予责备里。

 

 

走不快了,吃不动了却下笔就“夕阳更比朝霞红”,能信他崛起扒下之判?如果傅聪想都不想“运动”遭遇,就“向前看”,鬼才会信他键上弹的一个音是真的。近四十年后王笑鸿“你长得一副粗鲁相”水灵记忆前,才知道早该不抬头地读史记,熬过只配在看愁云惨淡的生灵中度过尚未告磬的日子。

 

于是,turn唯物to 唯心,唯己心。不再“林彪是打下来的”“是油尽摔落的”得就是个找累。

 

冯友兰带的研究生李泽厚交作业,用自己的话复述黑格尔《小逻辑》。作业上所有类似“我以为”的话尽刪。“这样的作业让自己受益很深。”李在回忆时说。

 

《春秋》的“述而不作”,不仅是在教导说出的要纯,更是在训谕,要紧处在想得真。以为。

 

“我思故我在”,换句话说,诗与远方之识,在于你自身有没有浪漫情怀。

 

大秋遍天下,一叶知秋的本领却是个人的。

 

讲历史课的老师,以唯物之大道,应当。伍贻业讲古汉语时,话锋由唯物之大道稍稍转向唯心之体己话,深切得让听的记忆至今。离校后,忆及,有悟,治史求真的大话,其实可作教人学好的私训听。伍老师则生怕座中绕不过来,掰开来说了。

 

史记,总也读了还读,仍是新鲜,自己瞎琢磨,是因为这人太深。司马迁想用轩辕至汉武间的人世发生来说出这深。好像它们并不足以。每次,读完一篇,总会觉得他欲言又止,“不足与他人道焉”之叹,砸过来,却接不住。

 

史之离骚,“为官史不足以,作野史颇委曲”,“二十四史,史记写得最好”..... 都是个猜,甚至是以这么腹度那么个腹的水平。能做的,常翻它。并敢抬头了,反正到了不看别人,别人也不看的年龄了。

 

 

 

 

 

 

 

 

鹰翔 发表评论于
由唯物转向唯心之体己话

妙!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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