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歌声中的回忆!
每一个时代,都有那 一个时代的歌曲!每一首歌曲,都有那一代人留在歌声中的回忆!歌曲的旋律,不仅能激起一个时代的脉搏,歌声中的词曲,也承载着一个国家的记忆!
动笔之际已经是笔者“跨出国门“33周年的年份。中国自1979年开始至今的这段历史,注定是一个耍在中国近代史上浓墨记载的历史,它是改变了中国历史进程的一段历史,也是改变了(出国华人)人生轨迹的一段历史,今天笔者试图通过那个时代的歌曲,去回顾那些难忘的陈年往事,以这种全新的方式,通过那些小人物的视角,去描述那些凡夫俗子们的生活点滴, 用小人物的故事去记录那一段历史,去感受一下那大时代的脉搏,还有那些扣人心弦的歌、、、!
说到“文革“后期(伴随重大历史事件)的歌曲,恐怕首先得提到“交城的山,交城的水,交城出了一个华政委“这首歌了。这是70年代后期传唱大江南北的一首歌曲,是歌颂“英明领袖华主席“的一首歌曲,那时候“先皇“刚刚去世不久,中共上层也刚完成一次党内“政变“经历参与过1976年四五天安门事件的我们,也唱着“你一杯,我一杯,杯中撒满了幸福泪“的歌曲,企盼着,茫然着,甚至隐约的感觉到,这个国家将会发生某种巨变!
其实:这种“灵魂上的感应“并非特异功能,更不是空穴来风,那时候国家的确正处在一个十字路口。那一年(78年底)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的邓大人访问日本归来后,就人不卸甲、马不卸鞍地又飞越过浩瀚的太平洋--访问了美利坚合众国,连续着出访两个重要的“敌对国家“,这种异乎寻常的举动意味着:一个关系到国家命运的重大转折,正在〝润物细无声〞的悄然进行着。
在美国的德克萨斯州,邓大人看似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他把那顶美国〝西部牛仔帽〞往自己的头上轻轻的那么一扣,通过这个“肢体语言“邓公是在向全世界各国表明:老子要改弦更张啦,我们再也不跟那些“穷叫化子们“玩啦,那个“丐帮“帮主的破沙发-老子再也不想座啦!从此我们就跟美国混啦!邓公的这个肢体动作,用当年的话剧台词来概括,那就是“此处无声-胜有声“!
在向美国人表决心“申请入伙“的同时,邓小平“访日,访美“这个举动,也暗含着告诉原来的苏联大哥,咱们从此就“分道扬镳“啦。同时:他更是想通过“访日“与“访美“这个外交举动告诉党内的同仁:这个家里的实际“当家人“是我邓小平!老邓曾对党内的同僚们说过“回头看看这几十年来的历史教训,凡是跟美国搞好关系的国家,都成为大款啦,凡是跟苏联跑的国家,都他妈穷的快要了饭啦〞(大意是如此)总之一句话:中国要打开国门,要加入到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阵营啦,这用当年一句时麾的语言,就叫〝与国际接轨〞要〝走向世界〞啦。
我们知道:你带个妞去公园-要买门票,去电影院-要买电影票,那么要改换门庭呢?当年林冲投奔水泊梁山是要交投名状(杀人)的,杨子荣上威虎山,那他也是帶着联络图献给“座山雕“的,再说当年咱“圣祖爷“拜苏联人当大哥时,那也是发表了白皮书“别了,司徒雷登“的。那么今天邓大人想要脱离“社会主义大家庭“,想要背叛原来的苏联老大哥,要重新“拜码头“!怎么办?按“江湖道上的规矩“这是要交“投名状“的!换个说法:别说改换门庭了,就是去拜山神庙还得提个猪头去上贡呢。再说:山穷水尽也得有“见面礼“呀?-邓大人交啥???
於是老邓在华盛顿观看美国小朋友演出时,突然对当时身旁的卡特总统讲“越南小朋友有些不听话,该打屁股啦“!闻听到老邓要打架斗殴的言论,老卡特心中一楞,心想这小个子中国人他要干嘛呀?但是他转念一想:中国与越南同属於社会主义阵营,这两国家之间打起来,就如同〝狗咬狗〞一样,美国站在一旁看热闹就行。注意看热闹的时候-站的远点,别溅着自己一身血就行。
邓公在79年收拾越南人时(大陆称之为:自卫反击战)在这场战争发起前,中国的确是事先通报了美国,而卡特总统之所以没有制止,那是因为(一则)这个举动能替美国出口窝囊气,(二则)那时中国穷的一切物质生活还都凭本供应,老百姓还穿衣-要布票,吃饭-要粮票呢,简言之:那时中国对美国根本就没有威胁,别说当年了,就是现在“掰手腕“那也差远啦。“中国与美国的差距,最少落后50年“,这句话是后来政协的李瑞环主席说的。也正因为中国离〝称王称霸〞还差的远,所以当时美国人对中国没有戒心,因此卡特总统默许了-没有说话。
后来邓公把这种差距归纳为“韬光养晦“,再到后来这个即定方针沿续下来,就变成了老江的“闷声发大财“,胡哥的“不折腾“!那个时候中国人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的歌曲,美国人呢?不仅把中国拉进了“世贸“还与中国签定了“战略伙伴关系“这种“中美和谐“一直持续到那个梁家河大队的挑麦郎登上中国政治舞台,那个村里出来的家伙,中国字都认不全,就更别提什么智慧啦,这家伙不知天高地厚,一会提出“太平洋容纳的下中美两国“要跟美国划分世界,一会又提出那个狗屁不通 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听着就跟当年日本皇军的“大东亚共荣圈“似的,对此:引起了美国人对华的高度警惕,伙伴关系也随之变成了敌对关系!
这个话题扯远了,再回到79年邓公访美,这里有个历史背景需交待一下,50年代初“圣祖爷“访问莫斯科时,当时斯大林曾对毛爷说过这么一句话“中国是个大国,中国共产党是个大党,今后苏联将主要负责欧洲的解放事业,亚洲革命就交给你们啦“!(东南亚)这是当年苏联老大哥恩赐给的地盘,这就是毛爷当年不顾政治局的反对(只有彭帅支持)坚持要“抗美援朝“的内在因素,也是当年尽管自己的日子并不富裕,但还是要省吃俭用支援朝鲜,越南,甚至还去豢养着西哈努克的“流亡政府“,的原因。因为这就是“道上规矩“!即然你当大哥,那么你就要“照着“小弟,这就跟今天美国大兵“照着“钓鱼岛,太平洋舰队“照着“台湾是一个道理,除非你不当这个“大哥“啦!
事实上:在社会主义大家庭里,中国这个“老二哥“当的还真憋屈。那些小兄弟像诸如:朝鲜,越南,柬埔寨这些国家,它们都把吃中国,喝中国,视为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啦,这正如国人说的那样:这都是些“白眼狼“!然而:这些“兄弟国家“虽然吃你,喝你,但他们却并没有把中国这个“二哥“放在眼里,平日里“要吃要喝“也就算了,到了关键时刻这些小弟还给“二哥“玩阴招脚底下使绊(如申奧投票)据说当年中国的申奧代表团失败而归后,气得陈团长(希同)在北京机场刚一下飞机,就先背诵了一段毛主席语录“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义愤之情溢於言表(朝鲜投下了最关键的一张反对票)社会主义阵营中“小兄弟“的种种劣迹,不仅气的老陈破口大骂,老邓也早怀恨在心,这就是邓公口中“该打屁股啦“的原始基础。
更加巧合的是,就在78年底邓小平访日的时候,越共出兵柬埔寨占领了首都金边,这一下子把红色高棉的波尔布特给打的逃进山里去了。这个杀人狂魔原本是中共在东亚养的一只“疯狗“,原想指望着这只狗给自己看家护院,谁承想:被越共一下子就给端啦。娘的:越南人也太狂妄啦“打狗那还得看主人呢“这件事也是老邓要“借机收拾“一下越南人的一个动机。
这就像刚肚子饿了,就有人送来了一碗“红烧肉“,刚想要睡觉,就有人送来了“枕头“。正当老邓为“见面礼“的事犯愁时,越南人就不失时机的送货上门来啦。狡猾的老邓明白,要交“投名状“那就得玩真的,但找谁下刀子呢?太怂的不行,那等於欺负人。太强的也不行,那咱打不过。环顾四周,北极熊,中国惹不起,那大熊爪子太他妈的锋利,正好这个入侵柬埔寨事件给老邓提供了一个契机,借机收拾一下越南人,不仅能出一口恶气,还能一举两得,一则:表明中国与苏联〝掰了〞的决心,二来越南与美国有世仇,正好拿它来当送给美国的〝见面礼〞!
邓小平从美国回来之后,就调集了广州军区,昆明军区9个军(50多万)兵力,於79年2月17日分两线发动了对越战争,坦率的讲自从62年对印作战后,中国军队就一直没有打过仗,而越南军队则是一直在(抗法,抗美)战争中渡过,因此在战技,战术,实战经验等方面,中越两军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尽管那时候的中国士兵还相当有血性,营以下的作战单位打的相当顽强,英勇,但不可否认的是,那次我军的伤亡非常的大,当时有一个电影叫“高山下的花环“还有一首歌曲叫“血染的风采“都是在叙述那场战争中的士兵们的!
79年那场对越战争很短暂,见好就收,这正是老邓的高明之处。当时越南刚与苏联签署了“越苏友好条约“这是一个“准军事条约“因此:中国此时收拾越南,符合美国的国家利益,这也就是当年美国暗中卖给中国最先进的“炮秒雷达“的原因,为了震慑苏联人,防止莫斯科插上一脚,美国还派出了航母战斗群到了北部湾,中美双方心照不宣,目的就是让苏联人一时的蒙圈找不到北,这也是为什么中国不派海,空军参战的原因,不能让战争升级,并速战速决(投名状)是那么个意思就行啦,再说美军提供的卫星情报显示,越军精锐部队正从柬埔寨赶回来,美国人也快压不住北极熊啦、、、於是半个月后中国政府就向全世界宣布“胜利凯旋“3月5日从越南撤军啦!
就是这场伤亡惨重的有限战争,为中国打出了加入西方阵营的国际环境, 拉开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帷幕。如今 在云南边境的“麻布坡“军人墓地,默默的躺着一群年轻的士兵,他们在那里默默斗风雪,千载伴青山,仿佛仍在守护着祖国的南大门,当年他们为国捐躯时,还是一群十几岁的孩子,他们用自己的青春,热血,和生命,才换来了中国改革所需要的国际环境,后人不应忘记他们!
没有血染的风采--就不可能有--春天的故事!
伴随着年轻士兵们的鲜血,一首“血染的风采“诞生了,很快这首歌曲与“十五的月亮“一样唱遍了大街小巷,1979年的那场对越战争,奠定下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基础。越战结束后邓小平就在〝南海边上画了一个圈〞建立了深圳经济开发区,同时:也就是在那一年有“一个春天的故事“便在南中国唱响了,这是一首歌颂邓大人,讲述的“深圳的故事“的歌曲!凭心而论:在今天中国深圳改革开放的纪念馆里,不应该没有这些年轻的士兵们的一席之地,这是一道良心考题!
这首名为“春天“的歌曲,后来被人们视为是“拉开帷幕“的序曲,它是由一位叫董文华的军旅歌手演唱的,我曾在报刊上看到过这样一则报道:说沈阳城有一个小毛贼,行窃落入了警方手中,这小贼怕挨打,所以一进“雷子窝“这孙子就编了一套瞎话“自报家门“说道“我妈是董文华,这一下还真把警察给震住了,后来“雷子们“把电话打到沈阳军区政治部“挨了一通臭骂“才得知,人家董小姐还没结婚呢,哪里来的儿子呀?由此可见-这首歌的知名度!
随着战争的结束,封闭了30多年的国门打开啦。与此同时:大量的港台商人,包括西方国家的生活用品,文艺作品也都涌入进了中国。上世纪80年代,那真是一个令人怀念的年代,那是一个“百废待兴,百花齐放“的年代。这个时候另一首名为“在希望的田野上“的时代歌曲也诞生了,从那时起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首先是〝李玉和,洪长青,都不见了踪迹,李铁梅,吴琼花“也不见了身影。这意味着(阶级斗争)意识形态的那一套已经翻篇了。
人的记忆这东西,有时候它不管“喜怒哀乐“都会像烙印一样刻录在人的脑海里。这么多年过去了,尽管“八个样板戏“的代表人物早被驱逐〝出镜〞了,但那些〝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等精典台词到今天也还是手机〝彩玲〞和酒席宴会上的名句。它之所以能够流传至今(一则)是人们大脑的记忆细胞使然,(二则)大慨是皇后娘娘主抓的〝样板戏〞带有霸气,乃至在若干年后央视那个牛逼哄哄的主持人毕福剑跌倒在了〝夹皮沟〞里。
国门打开前:学校,老师都常常告诫我们:你们太幸福啦,这世上还有三分之二的穷小子。打开国门后才发现,原来我们自己就是那些“穷小子“80年代的变化,真让人感到眼花缭乱,不仅如此:我们还感到自己就是一群“井底之蛙“!首先映入眼眶的,是来自美国的〝肯德鸡〞在北京前门大街安营扎寨了,紧接着美国的饮料〝可口可乐〞也开始跟〝北冰洋汽水〞叫板啦。紧接着美国的好莱坞电影、米老鼠、唐老鸭,日本的〝姿三四郎〞香港的“武元甲“还有“北京百货大楼“那排队拿号都难以买到的〝三洋录音机〞这一切变化让人看得是目不暇接。那时北京的变化是广角的,在通往机场的国门大道旁,竖起了一幅巨大的日本广告牌,只见上书〝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丰田车〞这广告真是太他妈的牛逼啦!这幅广告让我们知道了什么是一个现代化企业的底气。
过去曾有这么一句话叫做〝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句话用於形容八十年代的京城:那真的是再贴切不过了。在解放思想的召唤下,各路神仙就像“春天的小草“一样都发芽露头啦。那时候这边的〝交际舞〞刚出场,那边的〝抡芭舞〞就开始登台啦。这边放起《妹妹找哥泪花流》那边就播出了《大风从坡上刮过》摇滚乐手崔健的一首《一无所有》顿时就让许多〝破锣嗓子〞们有了〝用武之地〞一个个摇头晃脑的〝摇身一变〞就都成了演唱会的〝抢手货〞。北京那一位〝大粗脖子、大脑袋、虎背熊腰的大秃瓢〞还因此成了闻名全国的〝摇滚〞明星。这也太〝不可思议〞啦?就这么说吧:那时北京大街上就像是一个五光十色的〝万花筒〞每天都像是〝嘉年华〞一样。
邓小平从华盛顿回来后,还给我们带回来了一帮美国的〝洋哥们〞那时候每天晚上围坐在家里的黑白电视机前观看美国电视连续剧《加里森敢死队》还有《大西洋底来的人》那简直就是生活中的一大乐趣。这种用异国视角拍摄出的美国电视剧就像〝磁铁〞一样吸引着我们,让我们感到耳目一新,这让从前这些天天叫嚷着要〝解放全世界三分之二受苦人〞的〝有志青年〞们变得目登口呆。从此封闭的国人开始用疑惑、思考的目光看待自己,看待世界。
美国电视剧的播出,还在京城繁衍出了一种文化商品,求知欲旺盛的北京年轻人,很快就十分逼真的模仿出了剧中人物〝迈克、哈理斯〞的发型,甚至连〝迈克〞穿的那一身奇装异服,那种被称为〝喇叭裤〞的仿制品,都迅速的被克隆出来啦,并出现在隆福寺大街和东华门夜市的地摊上〔这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也太厉害〕啦,一时间在北京的高校里,在企事业团体里,还有国家机关里,举办舞会,跳交际舞,留长发,穿喇叭裤,这在80年代的北京成为了年轻人的一种时尚。这就像今天时尚青年们那身自鸣得意的装饰--穿个小脏鞋、剃个汉奸头是一样。
那个时候,最令北京“雷子们“头痛的,就是《加里森敢死队》的社会影响力,剧中那个帅气的卡尔森中尉率领着一帮〝带罪立功〞的强盗,小偷,骗子所组成的〝敢死队〞居然都这么能征善战,这让北京的〝胡同串子〞们感到激动兴奋和惊奇,那时候在大街边的小饭馆里,夜市啤酒摊上到处都播放着〝加里森敢死队〞深入敌后时那激动人心的插曲。剧中的那帮美国“顽主“都已经成为北京大街上背心上印有“没有外汇卷““到处流浪““别理我,正烦着呢“的那群年轻人的崇拜偶像。这些小子颇有一种想与警察〝叫板〞的欲望。这不是给北京〝雷子们〞添麻烦吗?
最令人感到兴奋和欣喜的:还是当年各部委大院礼堂,各军兵种大院的礼堂,乃至地方文化局的经营性电影院,都在各显神通,争相放映着〝内部电影〞这是当年北京城的一大景观。这些电影种类凡多,诸如有美国电影《冰峰抢险队》法国电影《巴黎圣母院》英国电影《三十九阶台阶》日本电影《山本五十六》《啊,海军!》《望乡》还有香港电影《巴士奇遇结良缘》《唐伯虎点秋香》甚至还有艺术大师卓别林的〝无声电影〞上个世纪的80年代,那真是一个五彩缤纷的年代,那令人感到眼花缭乱的变化,让人颇有一种〝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之感。
除了影视界的变化,80年代时在北京的新华书店,那也称得上是日新月异,像“静静的顿河““一千零一夜““第三帝国的兴亡“以及“福尔摩斯探案集“这些昔日的“大毒草““禁书“也都“翻身得解放“堂而皇之的与观众亮相了。这种目不暇接,玲琅满目的巨大变化,让人觉得仿佛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不对,应当说是:仿佛从文化的沙漠,来到了知识的海洋。
在向西方国家靠拢的过程中,“青帮“的祖师爷,时任中共总书记的胡耀邦,号召各级共青团都行动起来,组织年轻人跳舞(这或许跟他曾任过“青帮“书记有关)老胡是中共高层最早西化的人,他是党内第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人。除此之外:这位当年备受争议的总书记还号召要〝改变中国人的饮食结构〞於是在京的中央党政机关、北京企事业单位的食堂,也都开始学做面包,后来还相互取经学习交流〝烤面包〞的方法,而后开着北京130卡车到大街上去出售,换句话说:今后咱们也要尝试着用刀叉,而不用那两小木棍吃饭了。后来这个大胆的尝试无稽而终。
这些温馨而难忘的往事,相信会引起许多同岭人的共鸣。就这么说吧:上世纪的80年代,那是一个希望与困惑都交织在一起的年代。是一个充满勃勃生机的年代。是一个奋发向上的年代,也是我们这一代人集体缅怀的年代。说到放映〝内参电影〞在当时是我们这一代人“乐此不疲“的一件事,过去去偷鸡之前,还得先撒把米,现在不用了,你有张“内部电影“票,那小妞都追着你,哪里还用去撒什么小米呀。各大院有〝内部电影〞有时候礼堂的放映甚至是通宵达旦的进行,一次在“装司“电影放吷到午夜后,炊事班还加餐每人发俩热包子。在诸多的影片目录中《野鹅敢死队》《女人比男人更凶狠》着实让小妞们感到惊讶和新奇,同时觉得你〝太有本事〞啦。
清晰的记得80年代的某一天,我正躺在俺爹的那张竹躺椅上,正在全神贯注的阅读着还散发着油墨味道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其中有一篇是〝柯南道尔〞的经典篇章《巴斯克维尔庄园的猎犬》你不得不承认:那名著就是名著,不服气还真不行。这个故事扣人心弦开篇就是悬念、紧接着便是福尔摩斯那缜密神奇的推断、行云流水般的情节展开、峰回路转般的高潮跌起、、、真是拿起来之后,就费寝忘食的不想放下。正在我如痴如醉的阅读之际,忽然闻听有一位哥们在楼下呼唤我,那火烧眉毛般的急切语气,仿佛是十万火急,就像分局的“雷子“就耍进庄来抓“革命志士“,跑到凉台询问才知道原来他手中有〝内部电影票〞再过40分钟就开演了。
我们俩立即骑车赶到了位於三环北太平庄的〝北京电影制片厂〞在北影厂的大门口,哇塞:还有一个正在焦急等待的漂亮妞,这是我那哥们用“内部电影票“钓来的,那天放映的是《尼罗河惨案》这部影片是大侦探〝波罗〞的系列作品之一,是一部极具观赏价值的推理片。它能使你整个人都溶入到了剧情中,电影散场我回到家后天色已晚,於是吃过饭后便倒头就睡。结果当天晚上在梦境里就一会是庄园的猎犬,一会是尼罗河上的〝眼镜蛇〞搞的老子我数次被一身冷汗惊吓醒,我特别的怕〝蛇〞那玩意儿。在梦境里遇见到这东西,吓的我都快神经啦!
80年代除了放映〝内部电影〞外,那年北京电视台还播放了一部日本电视剧,名叫《血疑》这部电视剧让无数的中国男人为之倾倒。女主角山口百慧将那单纯、美丽、善良的〝大岛幸子〞演饰的是临漓尽至。这部电视剧当年轰动一时,它不仅令年轻人倾倒,同时它还满足了中国社会上各个年岭段的人,好父亲、好丈夫、好妻子的不同角色,这部让人们在剧中都找到了自己心中的偶像。
特别令人动容的是山口百慧,她所扮演的〝幸子〞简直是魅力无可阻挡。她那纯洁、甜美的容貌就像是一朵美丽的樱花,她那笑容呀:太善良、太动人啦。可以说她成了我们那一代人的择偶标准,当演到〝幸子〞被病魔夺去生命的时候,伴随剧中插曲《谢谢你》在耳边响起,从未掉过泪的硬汉都哭得稀里花拉。美丽,善良的“大岛幸子“,成了我们这代人的美好回忆!
或许是受到“血疑“这部电视剧的启发,后来到了九十年代,中国也有了一部让亿万人落泪的电视剧,那就是著名演员李雪健主演的电视剧《渴望》。尤其是剧中那煽情的主題曲“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有多少朋友,仿佛还在身边,有过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这首歌唱的真动情,听着真动容。一听到这首歌,眼眶就会湿了。在谈到这部曾造成“万人空巷看渴望“时,有位大官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在“渴望“播出时段,北京市公安局的出警报警记录是零“!
如果说:80年代的时候曾有俩位漂亮的女人感动了中国,那是一点都不过份。她们其中除了来自日本的山口百慧外,另一位就是来自台湾的邓丽君。比较而言:邓丽君的歌声更让大陆亿万听众为之倾倒。当年在北京的大街小巷里,常有骑着上海名牌〝风凰十八型〞自行车的年轻人《相当於今天的保时捷轿车》而在自行车把上挂着的就是日本的〝三洋录音机〞年轻人们骑着他们的〝保时捷〞座驾招摇过市,伴随着车铃声涌入行人耳中的,就是〝录音机〞中播放出的,那听起来即陌生、又亲切的邓丽君的歌,君姐的歌曲就是在这种义务播音中被人们所熟悉起来的。
我不知道在《北京地方志》的编纂修订中,编辑们是否收录记载这样一幅的画卷:在80年代的中国日本的〝三洋〞录音机是奢侈品。因而在北京古老皇城-故宫护城河畔的小路上,北海公园的游船上,在英语补习班的教室里,乃至在街边卖冰镇〝北冰洋汽水〞的摊位旁,行人们经常可以看到戴着美国进口太阳镜《那时叫哈蟆镜》手拎着日本〝三洋〞录音机的年轻人。这样的历史画面是当年京城中的一景,这是一个〝时代的印记〞它已经深深的印在人们的脑海里,而录音机里播放出来的旋律,明显的有别以往的革命乐曲,那--就是邓丽君的歌。
邓丽君的歌曲在八十年代的北京风靡一时:这位来自台湾的歌唱家非常具有亲和力,邓丽君的容貌不是那种艳丽之美,而是一种很平静、纯真、亲切,就像隔壁女孩那种朴实的美。任何人看到她,你都会自然而然的喜欢她,起码不会讨厌她。更重要的是:她的歌声能打动人心富有人性的味道,她的歌声能让亿万听众自觉自愿的为之传播。邓丽君的歌声给我们带来了美的享受,她的歌与我们以前常听到的〝不爱红妆、爱武装〞的歌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歌声里没有那〝铁姑娘〞的味道,而是更多了一些女性的柔情,也多了一些生活的美好,坦率的讲:那些〝假小子〞的歌曲听多了,我都有一点分不清〝公母〞啦。
三十多年前的一天傍晚,当我在北京大街上第一次听到邓丽君的《梅花颂》时,就被那词、那曲还有那优美的旋律给震撼住了,说它震撼一点都不夸张,因为这词曲它让人产生出一种莫名的感动,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动。那种对民族的赞美,对故乡情诉的媚媚道来,让我全身心热血沸腾,一瞬间:一种强烈的民族情不由自主的就涌上心头、、、、、
梅花、梅花、满天涯---愈冷它愈开花。梅花坚忍象徵着我们---巍巍的大中华。
看那遍地开满梅花----有土地就有它。冰雪风雨它都不怕----它是我的国花。
冰雪风雨它都不怕---它是我的国花。多感人的歌曲呀!这歌声流传至今都让人觉得余音绕梁经久不衰。我至今都百思不得其解:同样是唱赞歌,效果〔或者说反差〕怎么就那么大?那时在左家庄12号大院,那里是中央歌剧舞剧院的所在地。剧院有一个歌唱家叫胡松华,他也是唱〝赞歌〞的。每当在舞台上看到这位歌唱家挥着手〔仿佛他要检阅观众似的〕再看他总事事似的端着架子,还有他那夸张的舞台动作,让人看的极为不舒服。这与听邓丽君歌曲的那种享受,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邓丽君的歌:对於正值青春年华,对未来充满了幻想的年轻人来说:哎悠,太美啦!太具有吸引力啦!听着这富有人情味的歌曲,忘记是哪位哥儿们说过的,听邓丽君唱歌:就像泡在露天的温泉里。你不觉得烫、也不会觉得冷,那水温是一点点的沁到温馨里头,那一首首诉说着爱情、亲情的歌曲,表达出了一种朦胧的缠绵的意境。它与样板戏中〝李铁梅〞咬牙切齿的表白完全不一样。追求美好的事物,这是人们的共同天性。而邓丽君那颠倒众生的歌曲,把我们从〝暴力美学〞中带到了〝看似一幅画、听似一首歌〞的温文尔雅里,她的歌声有如茉莉花,清新、脱俗、又高雅。
就这样:邓丽君的歌声传遍了祖国大江南北,一首新颖的《小城故事》一曲《甜蜜蜜》还有那首俏皮可爱的《回娘家》那甜美的声音,那不具任何攻击性的纯朴唱腔,征服了亿万内地年轻人的心,烙进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心灵里。一曲甜美、醇厚、直接沁人心脾的《甜蜜蜜》竞能勾起人生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听邓丽君的歌曲,常常就像是不知不觉喝醉了酒一样,酒的度数不高,但它却能缓缓的、一点一点的让你沉醉在幸福的享受里。听这样的歌曲,让人感觉到有着一种春天的气息。如今模仿邓丽君的人有很多,但却再没有人能超越她哪磁性优雅的歌、、、、
我个人认为,或者说影响我个人最深的两位歌唱家,一位是西北歌王-王洛宾,他那首《在那遥远的地方》不仅仅是传世之作,它更是中国音乐界的一种图腾。另一位歌唱家就是邓丽君,说君姐的歌声中有说不尽的美好,说影响力那似乎都太轻啦,说她对中国音乐的贡献,不仅如今所有大陆歌手无法比拟,甚至她可以与歌王-王洛宾并驾齐驱。对於出生在大陆50年代、60年代的大陆人来说,我们这一代人的少年时代正值是〝文化大革命〞时期。因而在我们那一代人〝血色浪漫〞的青春里,没有听说过〝偶像〞这个词汇,也不懂得〝温馨〞这个概念。是邓丽君的歌声:是她用那富有东方韵味的美学以及那婉约动人的音质,让我们知道了〝偶像〞与〝温馨〞的全部含义。
然而:正是因为这些美好的特征,却恰恰成为了它〝被禁〞的理由。在80年代中期,邓丽君的歌曲被〝没事找事〞的〝中宣部〞给盯上了。随后便被这帮〝事妈〞戴上了〝靡靡之音〞的大帽子,这帮政客拿出了当年批判《武训传》的劲头,拿出了批判《海瑞罢官》的手法,说邓丽君的歌是〝精神污染〞,是对年轻人的〝腐蚀剂〞。他们还说:谁要拥有邓丽君的磁带而不上交,就与〝收听敌台〞是一个性质的问题。这帮〝喉舌〞如果隔段时间不搞出点事-他们就难受〝整人〞对他们而言-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都习惯成自然啦。
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都传达了中宣部的文件。各级党委也都下发了通知,要求大家涌跃上交〝反动歌曲〞的磁带。最可气的是处里那几个跟着〝摇旗呐喊〞的〝青帮份子〞〔共青团员〕他们强调:穿喇叭裤、戴哈蟆镜也是〝香风臭气〞的产物,这些也都将成为〝青帮人员〞审查判断一个年轻人yes和no的标准了。听邓丽君的歌曲竞与收听〝敌台〞划上了等号。这是他奶奶的什么混蛋逻辑?於是出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白天听老邓、晚上听小邓,白天是口喊社会主义好,抵制万恶的资本主义,晚上又都用实际行动收听资本主义的邓丽君去了〞--很滑稽,是吧?其实这不矛盾,因为那时国家正悄然的发生变化。那是一个新旧时代的相互撕扯纠葛。
一个深受民众喜爱的歌唱家,竞被官方如此的俱怕。不仅如此个人嗜好还要被横加干涉,於是巨大的逆反心理开始在年轻人的群体中迅速漫延开来、、、接下来事态就开始向着〝官方要求〞的反向方向迅速发展。〝青帮干部〞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这项决定竞然事与愿违,竞然在民间遇到这么空前巨大的阻力。面对传承〝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是真理〞的宣传部,能具有独立思考能力、能提出置疑已经是难能可贵,敢公开的反抗更是一种勇气。而这些在80年代时北京的青年人就做到了。想一想挺可笑的,那个时候若论最倒霉的就是催促大家上交〝磁带〞的共青团干部〔即〝青帮〞小头目〕在那次收缴邓丽君〝磁带〞的行动中,他们得到最多的一句回答就是---〝滚〞!
一个甜美的歌声,一个明媚的笑容、竞能如此的打动人心,竞能穿透一个强大的禁锢年代,这称得上是一个奇迹。后来这个自上而下的〝文件〞便〝自然而然〞的无稽而终了。
是不是可以这样描述:在某种意义上讲:中国进行了40多年的改革开放,就是在歌声的陪伴中进行的。从“交城的山,交城的水,交城出了一个华政委“唱响序曲,到“怀中撒满了幸福的泪“拉开了帷幕。再到“血染的风采“进而到“一个春天的故事“再到“希望的田野上“歌声中记载着中国历史的进程,记载着我们的青春,我们的泪水、、、这些歌就是改革开放的进行曲!
光阴似箭,转瞬间40年光阴过去啦。再回首:当年那令人们感到惊喜,被人们当做是〝奢侈品〞的三洋录音机早进历史博物馆了,录音磁带也早就没有人听啦。但我们却永远都忘不了,在哪充满希望的年代里,我们唱着“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唱着“血染的风采“,也忘不了我们把门窗关好,偷偷听邓丽君的歌,听得是如痴如醉!那种生怕被积极分子们发现,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就像早年中共在大都市潜伏当地下党似的。难忘的青春往事,难忘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