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说眼镜,就是眼镜。一片玻璃的是,两片的也是。
但英文就要加复数,说glasses.
从这个不同就可以看到中英文的思维不同:中文思维强调共同整体;而英文思维则强调局部差异。
强调共同整体的,并不是忽略差异。如果有需要,要标明一片镜片还是两片,随时都可以;但如果不需要,则无论有多少局部,都当成一个整体。
强调局部差异的,也不是不重视整体。但是大体上整体观念要弱于局部观。
这种差别,在处理新冠病毒时表现得非常突出:中国人整体上很乐于服务整体;而英语国家的人则相当大一部分拒绝为整体利益放弃个体自由。
如果再把这种表现放在国家与社会的组织形式上,就更清楚。以美国为例,如果联邦代表整体与地方代表局部,那么整体与局部上下统摄与服从的关系非常弱,几乎是两个平行的体系。
这样的观念与制度完全是自由主义的沃土,资本主义在这样的地方兴盛,也是必然的。
但是健康的社会需要平衡,各方面都需要。其中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整体与个体的利益要平衡,不是绝对平均,但要有一个整体的平衡。如果失去这个平衡,社会就不稳定。在过去的中国,是改朝换代。在自由主义极其发达的西方国家如美国,很有可能就是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