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碑,是从篆那里不循俗气另劈道路开溜的帅哥 —— 碑帖读议

随翻随摘随忆 能感受得到 , 那块绕在南院上的云,又来了,看着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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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碑,是从篆那里不循俗气另劈道路开溜的帅哥 —— 碑帖读议

 

 

 

柳字的方笔,有如厨娘刀功;魏碑之方整,是材断薪裂,甚至雷劈巨株,如天然的痕。

 

 

篆之秀,是木秀于林;二王之秀,是刺绣;唐寅之秀,是滑溜走秀。

 

隶没篆意,蚕豆像蝇头,凤尾成马尾。

 

 

写字不得笔法,无异瞎划;无视笔法之前的没笔法只有刻法铸法雕法之篆,写出的极限:二王书法;笔法使字写得像个字不假,但将书家大都变成了书匠也是真的。

 

笔法往往使笔下精妙而致于不顾笔外。隋唐以后,几人抬头?

 

屋漏痕”“坼壁之路”“折钗股”“锥画沙”“印印泥”,是瞥,不是关注。盯着看的仍是兰亭序,圣教序,多宝塔,神策军碑...

 

 

康有为《公车上书》之胆识,并不见得比他敢弃笔法,舞魏碑的新颖。

 

 

林散之论书,五分像私塾,三分像家教,两分像思政课。林散之落笔,则“癫”“狂”酒醒。看林散之写字,有看速描之迷,迅速出釆,屡屡意外。

 

 

张旭书癫,像能看得见他在醉书;怀素草狂,不时回头看看别人眼色。

 

 

王献之《群鹅帖》,几人知道?《兰亭序》怎么弄得提得动毛笔的都称道?这事儿,可当作书坛上的势利和世故。

 

 

说《中秋帖》和《群鹅帖》都是王献之手笔,是不少历代书法法帖汇集的公开欺负人的眼商。將《丧乱帖》和《兰亭序》都归在王羲之的名下,亦然。

 

 

《黄庭经》,是长篇小说。《十三行》,是散文诗。共同的:照着自己的审美。不同的,《黄庭经》有老了仍看三国识破分合的智慧;《十三行》有少年偏看水浒还学着比划拳脚的朝气。近代有麦华三穷究《黄庭经》,下笔写出的却满满的《十三行》味。《海外原创》中不难看到Wuliwa 的临《十三行》,南国之今慧,吃草莓冰激凌般的把王献之那点美感快泯完。

 

 

经生”抄的经本,见过不少,佛经,藏经,动不动就见到网上晒一幅《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倒是齐整,一展拳脚般地显墨功夫,笔功夫,整齐划一的方阵训练功。就是少文化。多为不良书写习气罩着,明明不好看,偏偏着浓妆。

 

说明着一教训:不识字,识事,不能成知识分子;光写不读,或只读卡通,至多是个写经生。

 

十一

 

魏碑,真正的奇葩。一看就激动,从来没想过临。不看研究的东东,宁愿守着一块神秘。

 

《始平公造像记》,七分史泰隆的刚,三分派克的风流。纵然不动笔,也会成粉丝。有篆的不苟,篆的倔脾气,篆的俊朗。多少小随意,多少奇发挥,让“字还可以这样写啊”之叹,从隋唐叹到“解放后”,开放后。

 

《杨大眼造像》,《爨宝子碑》,《中岳嵩高炅庙碑》,什么什么的性价比,都一流。高知的品位而且不装清高,惊艳的字的慧色,光采照人。

 

魏碑,是从篆那里不循俗气另劈道路开溜的帅哥。习隶者众,临二王的蚁若。斯帅却被冷落,是中国书人的不应该。康有为开发出,喻魏碑为“书之大者”,实在是大情怀,好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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