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诗和远方”的老妈....(母亲觉得她那头发非常需要剪啦, 是必须, 马上的那种需要)
相对于母亲的焦虑难熬,俺倒也安于眼前的苟且:毕竟,涵江米粉在美国是吃不到地。。虽然天天吃也会有吃腻的时候
(12)
从发廊走到家,大约200米的路程,母亲不等我回来接她,“一意孤行”导致的结果第二天就立竿见影了。
她说下腰比之前更胀疼了,左胯更是不好动弹,一动就疼。退休老医生昨天还说不需要去拍片,休息几天就好,那吃完这3天的药再说吧。
我说你昨天就不应该走回来,本来没被压迫或只是轻微肿胀的地方,被你沉甸甸的上身一路挤压过来,能不加重疼痛?
3天的药服完,母亲的症状没有多少好转。。而且,从一开始每餐能从卧室走到外面餐厅吃饭,已改成我把饭菜端进她卧室。。
我去诊所咨询,老医生自信满满地说,正常,刚摔没什么感觉,几天后会慢慢疼起来,再开3天消炎活血的药加固一下,没事的。
第二个3天过后,母亲又派我去诊所抱怨情形未见好转。。这次,医生开了一种昂贵的西藏化瘀活血的药。。
这第三个3天的猛药,母亲只服了一天便停止了。她说感到头疼。。
基于她曾得过脑溢血的历史,我赶紧上网谷狗,得知太猛的化瘀活血药有引起血栓的危险 ! 幸好及时停药!
好险!
母亲开始卧床不起,吃喝拉撒全在床上了!我开始给她喂饭,晚上给她用尿不湿,白天用医院病房用的那种床盆接“废物”,然后清洗。。
叫我惊讶的是: 我这个从小娇生惯养,除了给自己的孩子把s把n,从没有照顾过或护理过任何人的懒人,居然对母亲排放出来的废物没有一点的恶心感或抗拒心理,或,根本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我竟然像做一件普通的事那样不当一回事“漠视”地做着。。
大概那就是母女的血缘关系才有的超然一切的淡定? 使得我平时觉得那么恶心,看一眼都会反胃的东西,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直接接触? 血浓于水的定义有了新的内容-:)
倒是母亲她自己觉得不好意思与不自在,每次她都是忍到最后一刻才不得不唤我过去,脸上带着过意不去的表情。。
发展到这一步,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麻醉师堂弟建议还是去涵江医院拍一个x光片看看是不是有骨裂。
疫情依然猖狂,母亲必须去医院,必须偏往最有可能遇到老虎的山中行。。
片子拍出来一看,腰锥第3第4节压缩性骨折。
涵江医院骨科医生说,都摔了半个多月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来看骨科医生拍片?而且摔完还没有绝对卧床休息,自己去街上走?现在看片子里面3,4二节腰椎已挤压在一起,蛮严重了,你年龄那么大了,现只能保守治疗,得100%卧床休息3-6 个月,试着慢慢康复吧。。。
卧床3-6个月啊?我5月3的机票就回美国了,到时候谁来伺候她的吃喝拉撒啊?!
母亲坐在轮椅上望着我,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什么都没说,看着在医院的大灯光下,她那头修剪整齐,闪着光泽的洁白头发,心里有一种欲哭无泪,又啼笑皆非的无奈...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