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母亲会请裁缝到家里几天做衣服。每次来的时候我都很兴奋,一是可以穿上新衣服,二是对踩缝纫机的技术比较好奇。有时候会看着裁缝用缝纫机走线的样子入迷,心想这些线头怎么能走得这么快,这么直。
在国内找个裁缝是很方便的事,北京的胡同口、小区里都会有裁缝铺子,一般都是很小的门脸儿,夫妻一起开店的多。
来法国后觉得看到个裁缝非常不容易,改裤脚这些活儿一般交给干洗店做,要说买块布料请裁缝做衣服那可就难了。
搬到乡下后,没想到村里倒是遇到了一个裁缝,越南裔。丰满圆润。她先生是法国人,把房屋打理得干净整齐。主屋的旁边隔出一个三十多平米的工作室,前面还带一个小院子。她的裁缝招牌就挂在院外的铁栅栏门上,简洁但是又醒目。
村里就我们两个是亚洲面孔,她看到我自然亲切。虽然她讲法语带着很重的后鼻音,但是不影响我们云山雾罩式的交流。
家里的窗帘、桌布座椅垫都是请她缝制的,每次见到她,我们都能聊上半个小时的题外话,原来她在越南也曾是个做服装生意的小老板。
今年闭关之后再见她似乎觉得她又圆润了一圈,在小花口罩的遮掩下,人也越发显得年轻。
她说在疫情期间也没闲着,有不少人找她订制口罩,尤其一开始口罩紧张的时候,附近的医院也给她订单。
她给我看了看她做的口罩,用的是细棉布,里面还有夹层。她说比外科医生用的那种密实多了!话里话外透着对自己手艺的自豪感。
拿回让她修边的小花裙时,她赠送了我一个花口罩,看起来跟裙子还是挺搭配的。
村里有个裁缝,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