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钱！每个月董事会把工资给我，我发给大家。工资都是算好了按数给的，我只是过下手，有什么呀？”
“怎么？你不知道？每年使馆和各个同乡会都会给学校钱的，张文娟和孙舒妍当校长的时候都从董事会那里有钱拿的。”见陈丹莹惊愕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赵梅又说：“他们没给过你？哎哟，董事会那帮人也真黑。不过也没准等新学期的时候给你。”
一种被愚弄了的感觉，令陈丹莹心中五味杂陈。她为学校不管做没做出成绩，却是一心一意的，可董事会的人当她是什么？宋凯当她是什么？想到宋凯，她尤其生气。
赵梅还在说：“太不像话了！董事会这帮人，素质都不咋地！这么做不是欺负人嘛！”
“算了吧，他们给我钱我也不会要，给我我就给老师们分了。”
“别别，你可千万别犯这傻，给就拿着，该得的。”
这时张先生问陈丹莹去她家是不是该在前面路口左拐，陈丹莹左右看看，说：“是在前面拐。不好意思，太麻烦你们了。”
赵梅说：“看看，又拿我当外人了？我老想找你玩，又见你平时都挺忙的，不好打扰，要不周末吧，没准周末我们过来，我们有车也方便，到时候给你提前打电话。”
“好。”
赵梅夫妇没有上楼，陈丹莹下车他们就回去了。
陈丹莹一级级地迈着楼梯，被愚弄的感觉让她无比愤怒。
“我不是一定要得到钱，我是觉得他们在拿我当傻子！”陈丹莹气冲冲地坐在王梓桁面前说。
“我就说她们有利可图嘛，你说你，假期了还跑去给学生上课，还免费！”
“别说了！越说我越生气！”
“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咱更亏了。我看你也别干了，不值得。”
“不干了！爱咋咋地！”她气愤难平，手机响了也不理。
王梓桁拿过来递给她，说了句：“追得真紧！”
陈丹莹一看是宋凯，宋凯问她到家没有？赵梅是不是给她送到家的？
丹莹说：“是，你安心养伤吧。”
“好，能走路了我就去学校。”
“嗯，我也有学校的事情要问你。不急不急，到时候再说，你先养伤。”
陈丹莹急匆匆挂了电话，很快，一条短信进来，是宋凯。他说：“你说话不方便吗？这么急着挂？以后我们只能在学校见了吗？”她看过随手删掉，心里还在气愤着。
“你想跟他说钱的事？”
“嗯，我得问问清楚，别都拿我当傻子。”
“他应该不知道。他是为了你才往学校跑的，其他的事，他也不会关注。”
陈丹莹觉得王梓桁说得有道理，可她还是要说，她跟宋凯说了，宋家祥才会知道。
“吃点东西吧？”
陈丹莹点点头。王梓桁下去后很快端上来饭菜，陈丹莹一看饭菜的量，有点吃惊，问：“你也没吃？”
“没有，一直等你呢。”
“告诉你先吃的。”
“我吃得下去吗？你这么风雨无阻地跑去看人家，谁知道你们见了面会干嘛！”
“你――”
“好了好了，你就让我抱怨一句吧，怎么也得让我排排酸才能吃饭嘛。”
陈丹莹感到好气又好笑，夹了一筷子茄丝喂到他嘴里，“现在感觉好了吗？”
他摇摇头。
“不管你了，爱吃不吃！”
王梓桁只好自己拿起了筷子。
陈丹莹这一次对学校，是彻底的失望了。对宋凯失望，对宋家祥更失望，总之，她离开的念头这一次无比坚定。
“梓桁，开学我就辞职，我想了想，自从去这个学校，尽给自己找麻烦了。”
“好。辞了我们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
“嗯。暑期还有两次课，上完后一切都结束了。”
这一次说离开，心里不再纠结。猛然发现，以前的各种纠结，是因为还有希望，还有不舍。如今死心了，一切都变得简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