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脸谱和脸盲

疫情前圣诞爬梯上,一同事的爸爸误把我认成了我那同事加闺蜜的梅子。我无比开心,因为梅子不仅漂亮还特显年轻,我也跟着沾一把光。一次中午和梅子出去走路,碰到公司那不肯透露国内家在何处的中国律师,我还和他打了招呼,结果人家下午和我聊天时说走路时碰到了梅子。我大声喊冤也没有用,人家就是没看到我。我组有个和我年龄相近的中国人不和我打招呼。以为他谁也不搭理的,但是有时候公司爬梯时,他会来我们桌子坐一起,当然是因为梅子在我们那桌,还和梅子聊天。后经证实他是上海人,但是应该是上海人中的outlier。

 难道我是大众脸谱,总被错认?刚去老东家上班,有天老板找我,居然问我我去哪了?我莫名其妙看着他,他才反应过来,然后猛道歉,说以为我是Lisa。黑漆板凳组上John老喊我Lisa, 在我纠正几次后终于可以分清我和Lisa时,但又记不住我的名字, 后来每次见我就叫我“Not Lisa”。而那位收垃圾的黑人告诉我他是怎么区分Lisa和我的,那就是我每天都穿安全鞋,而Lisa每天鞋子式样都不一样。我和Lisa都很高兴此错误,我被认成了更漂亮的Lisa,而 Lisa觉得自己被认成了那特努力的我。有次和同组高中就来美的台湾同胞说到此事,清楚记得她马上说“Stupid American, 连你们两个都分不出来。” 直译成四川话就是“老美瓜娃儿,不啦不啦”。我当时很吃惊,因为她嫁的白人,咋个这样说老美呢?

94年为找工作去DC参加美国化学会年会,记得至少有两次被人家认为是他/她同学。一次一国男无比热情给我说了一大堆, 发现我没反应,才说认错人了。另外一次更绝,一北大女生认错我后,我们又在我大学同学的大字报前相遇。她居然问我为什么在那里?我说来和同学聊聊天。结果我同学是她研究生同学。她还对我同学说我长得象她们的某某同学,同学居然也同意。我当时极想见到她们那位和我长得象的同学,看看我自己到底是啥样子,因为平时我们对自己的形象是从镜子里看到经过自己多次修饰的样子。

老妈曾经说她只要上一节课,通过点名就能记住她班大约80% 新同学的名字。觉得她太牛了,要知道那时每个班差不多有50人。可我却是脸盲。一次碰到一中国女士来我组签名,我们顺便聊了几句。然后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小潘,我是小青呀。我们在你工作班上的亲家母家爬梯上见过至少两次。”猛然醒悟过来。记得其中一次爬梯上,我家儿子刚会认字,拿着一本图画小书去给她家坐在摇篮里的妹妹读书。结果另外一个中国女士跑来抓住我儿子说:“这小孩话都不会说,有什么好玩的,去和我女儿玩去。” 当时觉得这女士太Aggressive了,为了女儿居然可以这么说话!从亲家母爬梯开车到老东家大门前,猛然想起这位南方女士就是黑漆板凳上匹大时、在CMU上学的那位大名鼎鼎的茜。本来在匹兹堡不应该和她有任何交集的,无奈黑漆板凳同组女同学的男友是茜同专业的同学。一次玩乒乓球,我赢了在黑漆板凳老板手下做实验玩的本家老叔,老叔马上说得叫茜和我打一次,看我能不能赢她。茜上大学时是校队的,如果真和她打,我一定惨败,因为我那点手艺还是10岁前自学的。后来听说她和室友吵架打架,甚至叫男生加入打架行列。94年在DC的美国化学会年会上终于见到了也去找工作的她。西装革履的她,看起来非常Professional 。另外一位和她关系很近、还没找到住处、毕业于匹大的女生群告诉我们茜让她去合住。但是群不敢去,因为茜和男生在旅馆合住。我们听了,觉得茜太生猛前卫了。哪知茜也入职了老东家某部门。刚开始不在总部,调到总部后因为和手下的技术员合不来,去了公司专门为这种PI办的学习班。好玩的是在我们看房时,我因为刚怀儿子精力不足,周末只想睡觉,就没去。那位中国代理不停地给黑漆板凳八两位没结婚的女同胞轶事,其中之一就是茜。她预言这两位有点奇葩的女同胞最终会落入白男之手。事实是茜嫁了中国同胞,另外那位女士确实被白男收割。

扯得有点远了哈,现在回到正题。到新东家上班后,我一直不能把名字和脸挂钩。几年后终于能把比我后进组的小年轻搞明白了。可是最近两年我组招人迅猛,我又开始煳涂了。而且这帮小年轻大部分收到我的email后连谢谢都懒得说一句,所以我也没有动力和他们聊天,毕竟有代沟嘛!有位中国女孩加入我组几年到最近离职,我们连招呼都没打一声,这更加剧了我识脸的艰巨。为了避免错误,当他们送文件给我后,我会让他们再从email发一个e-copy给我,从而知道他们的名字。和同事Lynn聊天时,她说她一般还行,但是有两个中国男士她怎么都分不清谁是谁。哈哈!

下面发生的就不是脸盲了,而是对人的名字不敏感。从老东家那里出来不到半年,把同组同事的名字忘掉至少一半。一天和黑漆板凳聊天谈及某同事,就是想不起她叫什么。我这样描述她:和我一起复习考Bar,伊朗人,单身,在中心科研当项目头,后因项目被砍转到我组。结果黑漆板凳说那不是西玛吗?对对对,就是西玛!他这方面记忆就是比我强。还好现在有Lynn和我一起,因为和Lynn在老东家那里最后属于一个大组,有时问她那些我忘掉的名字。除名字外,很多发生在很多年以前的琐碎事却记得清清楚楚。一直以为我的脑袋这个硬盘容量不够,需要upgrade,或者先purge再upgrade,不过到目前为之还没找到此项服务。也许有一天,我们可以有这项服务!

菲儿天地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无法弄' 的评论 : 哈哈哈,我还有一个问题是记不住名字:)
XiaoPan_DE 发表评论于
回复 'BeijingGirl1' 的评论 : 你不会吧,哈哈!晓青多么勤奋高产哪!
XiaoPan_DE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无法弄' 的评论 : 戴口罩后认人太考人了,看来鞋子确实可以作为一参照物哈。谢谢弄弄来访留言!
XiaoPan_DE 发表评论于
回复 '菲儿天地' 的评论 : 谢谢菲尔鼓励!老美还以头发颜色辨别人,可他们老换不同的颜色,而且我们中国人全黑发,我一点招都没有。
XiaoPan_DE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晓青' 的评论 : 握手!谢谢来访留言
BeijingGirl1 发表评论于
哈哈,这篇讲的真风趣。 网友晓青也有一个闺蜜叫“梅子”。 希望我不要把你和晓青也混起来了。 :)
无法弄 发表评论于
我家南韩邻居我们老认不出,疫情后更难了,脸上又少了一大块面积。我拼命记住了女的鞋子,我老公记住了男的帽子。每次相遇都是尴尬:)
菲儿天地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晓青' 的评论 : +1

哈哈哈,我也是,老美经常混。

小潘好文连连!:)
晓青 发表评论于
我会经常认错人,熟悉的演员播音员也都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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