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四点就要飞去佛罗里达了。
今天因为要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忙到爆表,不断积累的病人的message和电话记录,要一个个回。到了傍晚,助理告诉我一个病人打了好几次电话,坚持要我打电话给他。
我打了过去,他告诉我,他的肿瘤转移到肝脏了,预计三个月的生存期,所以下一次三个月得门诊appointment他可能不能来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说i am really sorry. 他说,don't, think about the good life i had. 他告诉我一些他年轻时候做过的事情,冒过的险。
教练一直警告我,要控制情绪,在大强度训练以后突然taper,人会变得非常情绪化,我也能感觉到。她说要等到比赛时候才能把这些情绪发泄出来,现在一定要低调。所以我使劲忍住眼泪,和他一起开着玩笑。
我对他说,我比赛的时候,我会想着你。
最后他很礼貌地感谢我给他打电话,和我道别,祝我比赛愉快,然后挂了电话。就好像一次平常的电话。但是那个声音,久久回旋在我耳边。
很多我的病人,都慢慢地变成一个名字,永远留在了我的chart上。但是他们曾经带我的鼓舞,灿烂,和人性的力量,会一直陪伴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