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很久以前,与一加拿大本地的白人聊天,他说他太喜欢温哥华了,原来在加拿大东部也工作过,温哥华的山,多伦多是没有的,他呆过日本多年,喜欢日本的富士山。
有一年在温哥华的海边,白石小镇,与另一本地的白人喝咖啡聊天,他告诉我他就住在这里, 特喜欢海边的房子,海边的小镇;他又说这里的海边经常有美国人过来玩,美国那边来的人可喜欢这里的海了; 他本人无比热爱这里,山有什么,他就喜欢海,海边,沙滩,不过我觉得这个白人可能没有意识到白石镇其实也是依山傍海的,只不过这个镇依靠的山太小了。
有时我问我自己,喜欢山还是海,应该说两者都喜欢,更喜欢海;在故国沿海的城市,夜晚在海边,看着海水潮起潮落,听着汹涌的波浪声,感慨大自然的神奇,再仰望无际的星空,相比神秘的世界,人的一切都是渺小的,百年之后,沧海桑田,人算什么?
家乡的城市就是山,山对于我来说见怪不怪了,当年在山区,向往的是北方的平原,所以后来万能的上帝指引我到了帝都,帝都坐落于平原之中,看不见山,给人一种视野辽阔的感觉,而家乡的山挡住了视野,从前有一种说法,说中国的南方人,尤其是被大山环绕的城市人因为视线被山挡住,视野狭窄,因此胸襟不够宽广,所以也很想见识见识北方人,帝都提供了我这个良好的条件。
帝都的大学四年,接触的人天南地北,从东北到西南,西北到天涯海角,那真是五湖四海,18岁的胸怀,样样都是美的,所有的人,所有的言行,性格也都是美的,这里的人们让我见识何止是平原的辽阔, 分明是白山黑水的豪爽,三百年皇城根的底蕴,西施家乡缓缓的叙事,还有海南边陲少数民族的独行。
看来骨子里还是喜欢家乡的山,只是山看多了,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 但家乡的山总挡住视野,大学毕业后就选择了有海的城市,那里的城市既有山又有海,山让我有家乡的味道,海让我看到有比平原还宽广的视野,看到海,就看到了天际,这是平原看不到的,在故国的海边,我经常去海边游泳,岸边休息时经常看海,想看看海的那一边是什么,海的这一边是家乡的山,海的那一边是什么呢,中间隔着个美丽的宝岛。
宇宙中有种神秘的力量让我来到北美,来到了海的这一边,如今海的这一边是落基山脉,海的那一边是家乡的山,故国的黄河,长江,宝岛似乎也变成了那一边,一日,我在海边独自散步,感慨万千,于是七百步内给深情的大海赋诗一首:
远方
在那千里沙漠的骆驼城
还是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
抑或在童话世界里的英伦三岛
远方,你在哪里
在那人潮滚滚的东方之地
还是在我有一个梦的地方
抑或在冰雪纷飞的洛基山
远方,你在那三千尺的瀑布中
又在那大海的那一边
今日周末在自个家的院子里,看着姹紫嫣红,怒放的鲜花,想起几年前在海边喝咖啡时故乡的女神让我作的一首诗:
故乡的海
故乡的海
家乡的云
犹如天堂里的美
潮起潮落
云卷云舒
漫看云彩飞扬
天海一色
对酒当歌
人生又几何
只感慨
江湖夜雨雨潇潇
桃李春风三杯酒
2022年春暖花开的北美大地,有比家乡更伟岸更峻美的山,家乡没有的湛蓝湛蓝的湖,与故乡一样辽阔的海,遥望远方, 山哪里可以阻挡我的视线,我分明看到海那边家乡连绵起伏的群山,还有那茫茫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