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Good Night at New Orleans
I opened the dark
with one blow of the clock
Shadows were around
wondering without bound
I was waiting
for a car riding
A quite driver
came closer
"Go back and sleep
I'll be on my trip"
He backed up and wanted to say more
the distance was more than a car door
The window set us apart
a goodbye at a good night
Where is our homestead
when roads after roads are still ahead
Uber的车缓缓开过新奥尔良的街。近的远的,很多奇怪的人影这个时间在市中心晃。有搞清洁的,有跑步的,还有无所事事只是闲逛的。这是我第一次在美国凌晨时间一个downtown里看到这么多人。我低头看看手机,正好凌晨四点。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我们分别的时间和地点。二十一年,聚和散的时间,整好对半。自从和领导认识,命运好像注定我们就会是一直在美国辽阔的路上。我来东海岸的时候,他正好要去西海岸。这样东西海岸我们飞了三年。他换工作到中南部,我们在东南边和中南部,开车渡了两年。然后我就南下去了佛罗里达。这之后,我去到他所在的中南部,呆了不到一年,我们一起搬到了西南部。八年,我创纪录呆在这里整整八年。然后,我一人带娃搬去中西部扫了三年雪。南方的鸟儿,不能忍受苦寒的冬天,我终于又搬回了炎热的西南部。相比之下,领导住过的地方更多更远。
年轻的时候我喜欢在路上,因为每一个下一站都是满心的新希望。那时候每一次搬家都是澎湃的盼望,因为我总模糊地记得十六岁那年自己下决心走四方。在异国他乡没有故乡的感觉,我就起意把孩子们出生的地方当作家乡。没有孩子的时候其实没有家,随便搬哪就搬哪。有了孩子就不太容易再搬家,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次他选择要离开本地。拉着娃搬了两次家,我却已经没有再带着娃搬家的力气了。人生居然起了这样奇特的安排,他要先去他计划的工作下一站,孩子们都在家里面,我们却是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彼此暂时告别。这样,我在新奥尔良送他去他的下一份工作。他在新奥尔良送我回家乡。
“北漂”是二十一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出现的一个新的汉语名词, 它指的是去北京找生计的人们。“北美漂”大概可以成为北美这块大陆上的专有名词,它大概可以泛指在北美一直搬家的中国人们。“北美漂”比“北漂”在这个星球上,甚至比大陆板块们还要漂得更遥远。“北美漂”比“北漂”是不是在时间上,还要漂得更久远?人生到这个时候,我慢慢有一点觉得我们彼此都是“商人重利轻离别”。人生到这个时候,我们居然除去心在驿动,连站台都在驿动。然而,我其实也并不知道,什么应该比离别更重呢?再然而,就算不知道,折腾也无怨无悔。只是,下一站,到底会折腾到哪里去呢?
当我们离开家乡
鸟儿愿展翅飞翔
这样的良夜
眼神如鹰一样
你的身影在街旁
也依依在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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