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见父亲又唠叨起来,不耐烦地说:“ 爸!我都二十岁了,难道请朋友吃盘炒米粉也作不了主吗?”
“ 你已经作了无数次主了!”
何老头气呼呼地坐直身体,斥责儿子道:“ 你看你交的朋友都是什么样的人?吊儿郎当的,蹭吃蹭喝的……”
老马此时刚好吃完了炒米粉,想到自己也常来蹭老何的饭吃,心里有些惭愧,将钱悄悄的放在空盘下,乘乱一径的往刘婶的店里去了。
何西不服气,顶撞父亲说:“ 小气鬼!你不要隔着门缝看人,我的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比如……” 何西话说到一半打住,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父亲的身后。
原来是一位年轻漂亮、明眸皓齿的姑娘,像是从天而降一样出现在马路边。姑娘身穿浅蓝色碎花连衣裙,头戴窄边小草帽,脚穿白色凉鞋,右手举着冰棍儿,边吃边神彩飞扬的走过来。
何老头莫名其妙地望着儿子痴呆的样子,坐在椅子上转身朝后看,左手无意的向外横着伸出去,不小心碰到刚走近的姑娘的右手。
就听姑娘 “ 哎呀一!” 的惊叫一声,弯腰从地上捡起碰掉的冰棍,看着沾满了灰尘的冰棍,不敢吃,扔到小饭馆门口的垃圾桶里。转身甜甜的叫了一声:“ 何叔!”
何老头见到姑娘,脸上当下也变了色。笑呵呵地大声说:“ 小苹果来啦!你妈哪里现在不忙吗?”
那何西为掩饰自己的失态,急忙低头收拾老马的留下的脏盘子,转身进店里面去了。
小苹果踩着何西的脚后跟,即不左顾,也不右盼的走到店门口又站住,里面的桌子已经被客人坐满了。小苹果靠在门框边看着何西炒菜,装腔作势的拉扯着裙子的领口,嚷道:“ 太热了!太热了!”
何西被小苹果花枝招展,光彩照人的美貌迷得七荤八素,时不时的瞟她一眼,小苹果恰好朝何西嫣然一笑,秋波频传。何西的心里美滋滋地却又故意装出毫不在乎的样子,将锅碗瓢盆敲打的 “ 叮叮当当!” 的乱响。
何老头见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便也挽起袖子炒菜。
小苹果在旁边帮忙收钱,又为顾客端茶递水。
何老头边忙着干活,边问小苹果:“ 端午节还没到,穿这么漂亮要去哪里呀?”
“ 今晚上和我妈去江州姨妈家吃饭。我家那儿现在不忙,有事我妈会喊我回去的。”
何老头风闻老马和刘婶相好,意味深长地用眼角瞟了姑娘一眼。他刚才亲眼看到老马往小苹果家的店里走进去,猜想大概是刘婶嫌女儿在跟前碍眼,才舍得让小苹果出门玩。
小苹果这时将手腕横伸到何老头的鼻子下。问:“ 何叔!闻下,香不香?”
何老头是见过世面的人。停下手中的锅铲,故意吸吸鼻子,装糊涂:“ 像是苹果味,又像香蕉味儿,你家是卖水果的,啥味道都有,猜不出来。”
“ 是香水!没闻过吧?我姨妈送给我的。”
“ 很贵吧?”
“ 当然贵啦!”
小苹果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着裙子领,轻轻的向上牵拉两下,摇摆着柳腰磨蹭到何西的面前。
何西此时忙着收拾桌子,心却放在小苹果身上。
小苹果故意的在何西面前晃来晃去的,她极力想引起何西对她身上洒的香水,还有新裙子感兴趣。表面上却跟何老头瞎扯:“ 我妈说我已经是大人了,有些事可以自己作主。”
何老头听了哈哈大笑:“ 刚才我家的何西也在说要作主。我记得好像不久前你俩放学后,流着鼻涕一起在江堤坝上玩泥巴,掏鸟窝。”
小苹果担心何叔当众讲出她小时候的臭事,“ 嘿嘿!” 地干笑了几声,迈开脚步悄悄地溜到何西的身边,眼角不离秋水,没话找话的问:“ 你觉得江州人怎么样?”
“ 不怎么样!”
何西听小张飞说小苹果的妈想把女儿嫁到江州去,因此不高兴地说:“ 你没看见江州码头的菜巿场里,收摊的时候,有好些江州人在捡烂菜叶吃。在我们这边,烂菜叶是给猪吃的!还有江州人住的地方像鸡窝一样小,每天睁开眼睛,什么都要花钱买,就你们这些小姑娘们稀罕江州佬!”
小苹果不喜欢何西叫她小姑娘,生气地说:“ 你们这帮臭男孩!怎么都那么讨厌江州人?是不是还嫌江州的葡萄酸?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这边:没有一条路没有坑的,房子又旧又破,连个像样的电影院都没有。想看场电影只有去对面江州。男女结婚,也都是跑到对面城里办嫁妆。你说!清河这边有什么?不错,我们这里是鱼米之乡,但人活着难道就是为了吃饭吗?难道不能有更美好的追求吗?”
我若懂你,该有多好(十三)偷吃
我若懂你,该有多好(十二)中年单身汉的乐趣
我若懂你,该有多好(十一)最中意的男人
我若懂你,该有多好(十)情人帮了大忙
我若懂你,该有多好(九)情人的好处
我若懂你,该有多好(八)丈夫捡回来的女娃
我若懂你,该有多好(七)医院里的弃婴
我若懂你,该有多好(六)姐姐的丑男人
我若懂你,该有多好(五)卖菜的刘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