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一只熊妈妈和两只小熊为逃避森林大火,从密执根湖(Lake Michigan)西岸的威辛康辛州向湖的对岸游来。快游到岸边时,两只小熊终于体力不支,分别沉入湖底。爬上岸的熊妈妈趴在湖边,回头向湖面长久张望,等着它俩个幼熊出现。许多年过去,熊妈妈仍然趴在高450英尺绵延长约7英里的沙丘上 。而在两只小熊沉溺的地方,冒出两个小岛:南 Manitou 岛和北Manitou。印第安人传说的大沙丘和小岛,现在是美国睡熊沙丘国家湖岸区的一部分-sleeping bear dunes National Lakeshore.
睡熊国家湖岸区在密执根下岛西北部,沿密执根湖延伸35 英里。湖岸区点缀些历史小镇,有清亮的内湖和小河,山坡,林子,和绵延的湖滩和沙丘。在这里,时间,风,冰川和水共同雕琢出一片独特的风景,而这一片天地间又留有许多或远或近的记忆。
在这湖岸区,7英里长的Pierce Stocking Scenic Drive 是看湖看沙丘必游的地方。在密执根湖观景点上(lake Michigan overlook)望出去,湖水共长天一色,晴朗天气下不同层次宝石般湛蓝,阴天里则墨蓝一片。细柔的沙丘却是高高耸立,精力旺盛的人冲下沙丘,投入清冷的湖水里,然后精疲力尽的爬回高峭的沙丘。2016年夏天国内姐姐妹妹和外甥女来美,带她们来这一带游玩,那是一段快乐蓝色的夏日。而比这更早的时候,也曾和朋友们坐在高高的沙丘上,静静看太阳坠落到湖水里,看霞光将四周染红。
(2016夏天)
(2016 夏天)
(2016 夏天)
(2009夏天)
(2009 夏天)
(2009 夏天)
在沙丘观景台,视野开阔。左手边远处无际的密执根湖,有白色农舍(D.H. Day historic farm house)。右手边是内湖glen lakes。中间缓缓起伏的沙丘有秋天的树木,是一幅有层次的秋画,一幅可以走进去的画。
这七英里的scenic drive, 沿途的枫树,山毛榉(beech), 桦树(birch)在秋天里将路边涂成红色黄色。汽车小道左转右转上坡下坡以每小时二十英里的限速行驶,车里的人们慢慢观赏周围景色。而许多年前的夏日,少年时的队友,开着他第一辆车,以比限速高三倍左右的速度飞弛,将这里当成Formula One 赛车场,惊忧游人,“赛道”上满是绿色叶子的影子。
出了Pierce Stocking Scenic Drive,边上就是The Dunes Climb。爬上第一个大沙堆,往东看是小Glen Lake 和大Glen Lake。往西看是看不到头起伏的沙丘。许多年前一个夏日,我和一群朋友被他们精力无限的小孩子们带领,用了三个多小时,往返3.5 英里跨过起起伏伏的沙丘,走到蓝色的密执根湖边。这几个小朋友现在巳经上大学或工作,他们仍然是精力旺盛仍然往前疾行,将父母抛在后面。而这一群父母辈的朋友,许多人已经散落到别处,甚至有人过早去到生命的对岸。
离开The Dunes Climb往北边不远,是Glen Haven, 现属于国家湖岸区。18世纪19世纪初,那里曾经是湖边的小村庒,给密执根湖上过往的船只提供燃料和生活用品。晴好的天气里,湖水平静清澈。起风的日子里,湖面翻涌出一片片白浪。一道彩虹搭在湖面上,似乎将不远处两只小熊变成的南北Manitou 岛连起来。而泊在岸上的那艘船,面对大湖,也沉浸在航行的回忆里,那过去似黑白电影的影像,模糊不清。
再往北边二英里,是Glen Arbor 小镇。沙滩上,留下少年时代队友和堂妹在黑夜里偷喝啤酒的记忆。而堂妹近日爆出她曾在沙滩上偷吸过大麻,一付小太妹的模样。他们那些年轻荒唐岁月的记忆,对于当年挤在上大学独木桥怀揣攀登科学高峰理想同龄的我,是那么的遥远。
离密执根大湖不远的Glen Lakes, 是地下水聚集形成。湖水清澈见底。队友带着故去老爸当兵时的dog tag, 用湖水洗洗脸。童年的记忆跳跃在彩霞倒映的湖面上。
在睡熊湖岸区南边,穿过M-22 公路的Platte 小河秋色正好,岸边堆起来一只只彩色的独木舟,和秋叶呼应,正悄悄记着夏天的快乐。很多年前的夏天,队友曾和老爸划着小船,顺河流漂浮。小河的尽头,是浩瀚的密执根湖。在河水汇入湖水的沙滩上,有一家人在玩耍。妈妈躺在沙滩上休息,女儿在湖边捡着石头。爸爸和两个儿子在抛接足球。将来的岁月中,他们也许会记起这沙滩上的秋日,一家人在一起。
十月中下旬,在这密执根湖边,秋色无际,落叶有声,记忆叠加,或远或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