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原生家庭的伤,走上命定的道路 /赵亚亮(88级生物系)

道成了肉身,丰丰满满地有恩典,有真理,魅力四射,令我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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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原生家庭的伤,走上命定的道路

/赵亚亮(88级生物系)

仔细回顾自己的成长经历,我确实学到很多功课,关于上帝,关于这个世界,以及关于我自己。按照时间顺序来讲,我的成长过程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从无上帝到有上帝的认知、从有上帝到认识真上帝的突破、生命被上帝翻转最终蒙召服事上帝。

腥风血雨的“家”

我成长在知识分子家庭。爸爸毕业于天津大学化工系,后来回到老家西安从事教学和研究工作。妈妈则毕业于西北财经学院(现属西安交通大学),曾任国有企业计划处处长。爸爸妈妈是高中同学,应该是彼此有感情才走到一起的。

但遗憾的是,在这个大千世界里,人的感情会因时间和环境的变迁而改变,甚至会从起初的相亲相爱变为后来的相恨相轻。

我曾多次试图理清父母之间的恩怨,一来希望他们和解,二来想让自己感受到家的温暖。可惜,这些努力却随着父亲的早逝而彻底告终。现在想来,他们恩怨的根由,是关于生孩子。

父亲很有智慧且爱钻研科学。但因为他是家里的独子,所以有很强的传宗接代意识,也很重男轻女。我是家里的老大,是女孩子。我的出生令父母完成了身份的转变,从夫妻变为父母,所以我小时候还是被疼爱的。

之后母亲又怀孕两次,但不知父亲是从哪儿搞来的一套算命把戏,说母亲怀的都是女儿,两个孩子相继被堕胎。这对母亲来说,是人生中两次很大的羞辱和打击。

她不再觉得父亲爱她,而认为自己只是个生育工具,他们彼此的感情开始越来越疏远。

小我6岁的弟弟是母亲第4次怀孕所生,可那时父亲还是算命说是女儿,要打掉。母亲不依不饶,坚持孩子无论是男是女,她都一定要生下来!

结果,我弟弟出生了。喜出望外之余,母亲更觉得委屈,可怜那被打掉的两个“女孩”,以及因此所受的羞辱和打击。父母的感情就这样继续破裂下去,一发不可收拾。

在我稍微懂事些后,母亲跟我说,她是在勉强维持这个婚姻。等把我和弟弟养大后,她一定跟父亲离婚。

我就是在他们两人频繁的唇枪舌战,甚至拳脚相加的环境中长大的。所以,家对我来说,不是避风的港湾,而是腥风血雨的“战场”。我和弟弟小心翼翼地在夹缝中生存,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挨打受骂是常有的事。

我身上发生了奇迹

在一次被无故暴打之后,我开始寻思着如何离家出走,或自寻短见,因为活着太痛苦了。我恨我的父母,所以也想用这种方式报复他们。但一想到爱我的外婆,我就犹豫了。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位我不愿伤害的人。

那天晚上,我在自己的房间哭了很久很久,并想着应该怎么做。

忽然,我感觉到窗户外面有一只白色的鸽子。我好奇地掀开窗帘,往外看,却什么也没看见,可就在那一瞬间,我的悲痛竟全然消散了,好像一下子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在痛,心里平静安稳了很多。

神奇的是,我的心意也随之改变了。我告诉自己,要继续忍受家里这样的虐待和吵闹,等我翅膀长硬了,我一定要远走高飞,离开这个家。

早上醒来,我发现自己好像聪明了很多,所有的功课都可以融会贯通;我更是十分地努力,从此功课全都是A,拿了不少奖状,并顺利考入了北京大学。

我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奇迹。

但是,很长一段时间,我并不知道这奇迹背后的力量来自哪里,虽然在我遇到难事时会祈祷。我知道它不是菩萨或佛祖,因为当我呼求那些名字的时候,心里反而会有恐惧和彷徨。

聚会常被我搅局

在伊利诺伊州攻读西北大学神经学院的博士学位时,我已经结婚,先生是我大学同班同学,我们常被基督徒学生邀请去参加华人教会的活动。有一次,实在碍不过面子,就去了,然后尽快找机会离开。

但一次野外聚餐活动却让我记忆深刻,不是因为饭好吃,而是被一位姓刁的姊妹唱诗歌时流露出的真诚给打动了,“她真的相信上帝在听她唱歌呢!”我心里嘀咕着

我的博士生导师喜欢推迟学生的毕业时间,因为资深的博士研究生是廉价的好劳力。我先生也是博士生,他入学5年多就开始准备写毕业论文,总结所做的科研成果了。我在《细胞》杂志(Cell,生物界的一流研究刊物)发表了两篇论文,并独立为其中的一篇论文做了决定性的贡献。但导师还是嫌我的科研分量不够,让我开始新的科研课题。他不签字,我就拿不到学位,毕不了业,所以我只能忍气吞声地接着干。

既然这样,我就想先要孩子吧!美国的“家庭保护法”有规定:不能因为雇员生孩子就对其停薪或解雇。

1998年,女儿出生了。母亲特意赴美照顾我坐月子,并帮忙带孩子。我先生则去了波士顿的哈佛大学医学院做博士后研究。

为了给母亲找一个社交圈,我结识了附近的一个基督徒家庭:何先生是中国科技大学少年班毕业的,已经在美国西北大学拿到博士学位并在芝加哥工作;他的妻子在家抚养4个孩子。他们非常热情地邀请我和母亲参加礼拜五晚上在他家的聚会,大家共用晚餐,饭后孩子们一起玩,大人们查考《圣经》。

那时,我对《圣经》没有兴趣,只是想他们常帮我照顾母亲和孩子,所以时不时我也会留下来“查考”一下《圣经》。其实,我不是真想了解信仰,而是为了辩论,为了证明一个有理性的人不可能相信形而上学的东西,一个信唯物论的科学家是不可能相信唯心论的上帝的。

为了收集辩论时可以使用的论据,我开始读《圣经》。从《创世记》到《启示录》,用了3个月时间读完,何弟兄带的查经聚会就这样常常被我搅局,因为我一门心思要跟他持对立论点,然后争执不下。

理性上的突破

后来,教会的戴牧师开始参加我们的查经聚会。“姜还是老的辣”,戴牧师一看到辩论马上又要开始,就提议大家将心中的愁苦卸给上帝,向上帝祷告。我心中的愁苦?太多了!博士生导师压着我不能毕业,毕业论文给他3个月了,还一字未看;我和先生两地分居,为前程辛苦工作;姻亲关系复杂难以梳理;第一次做妈妈,我心里没有把握,等等。

当我从逻辑思辨转为情绪梳理后,我想通了一件事:我跟何弟兄辩论这么久了,不分高下,他不能证明有上帝,我也无法证明没有上帝。但是,倘若我相信这个世界有一位爱我关心我的上帝,我的人生就多了一个帮手;倘若我坚持这个世界没有上帝,那么我的人生就只能靠我自己来掌控。我实在对自己没那么大信心:大千世界,纷繁复杂,我连何时毕业都不能掌控,又怎能掌控那么多令我愁烦的人和事呢?

我决定做聪明人!选择积极上进的人生态度,相信冥冥中有一位爱我关心我的上帝,也就是《圣经》中所描述的那位上帝。

有了理性上的突破,我不再排斥查经,不再排斥去教会。我想了解一个相信有上帝的人是如何思考、如何做人生抉择的。

我惊奇地发现:从古至今,有很多大科学家都是基督徒!例如牛顿、法拉第、焦耳、伽利略、哥白尼、开尔文、孟德尔、爱迪生,等等,他们做科研是为了向世人展示上帝创造宇宙万物的运作规律。科学永远回答不了《圣经》能回答的问题,即人存在的目的和价值。科学与信仰其实没有冲突,而是相辅相成,让人有一个更加完整的世界观、人生观。

北大校友里程牧师所写的《游子吟》,更是从多方面为我指点迷津,让我认识到耶稣基督救赎的必要和完全,也让我意识到自己的狭隘和自私(即圣经所说的罪)。

我打电话跟先生讲:“如果我受洗成为基督徒,你会很吃惊难过吗?”令我庆幸的是,先生竟然说:“我会为你高兴!”

感谢赞美上帝!2000年4月2日,我和母亲接受了洗礼,向众人宣布:我们承认耶稣基督是主,感谢他赦免了我们的罪,担当了我们当受的惩罚;我们相信他从死里复活,也必将带领我们的每一天。

我决志受洗的教会是位于芝加哥的一间教会,我在那里看到听到很多《圣经》里记载的属灵恩赐的彰显,比如说方言的恩赐,翻方言的恩赐,异象异梦的恩赐,医病赶鬼的恩赐等等。这些眼见耳闻使我在感性和理性上都被再次震撼。

弟兄姐妹们火热地爱神,他们关心服事人和教会,这种精神让我再次反思自己生命的意义,我的眼光和生命就这样一点点地被拓展了。我不再只为自己的生活忧虑,而是看到周围人的需要和神对人类社会的带领,我愿意被神使用,在祂所掌管的永恒里与祂同心同行,遵循祂对我生命的呼召。

从小信到坚信

尽管信主初期有很坚定的立志,然而仍然要面对严酷的现实。我的第二个科研课题做完了,并找到一份咨询公司的工作,减轻导师的经济压力。我一面在咨询公司里工作,一面完成了博士论文的写作。可是,我已经把博士论文交给导师三个月了,请他过目提建议,他却只字未批。“那我可以定个时间答辩吗?”我问他。他不置可否。于是,我就跟其他三位答辩委员会的教授沟通,把论文交给他们,并定了一个日子来答辩。

不出所料,每位教授都提了很多关于写作和逻辑表达方面的修改建议,并在答辩后一致同意:需要看到修改后的论文才能通过。其中一位教授鼓励我说:“亚亮,我不是在刁难你,因为我想让你提高英文写作能力。这个能力很重要,是会让你终生受益的。”我含泪答应了。

之后的三个月,我在工作之余,满心委屈地修改论文的文字表述,将一百多页的论文扩充到了近三百页。我埋怨神:“你掌管宇宙万物,为什么会让我的经历如此坎坷?我没有听说过谁的博士论文答辩不通过的!让这么丢人的事临到我,你真的爱我吗?你真的存在吗?还是我信错了?”

教会里爱我的弟兄姐妹们为我祷告,但是有些坎儿是需要自己翻越的,别人爱莫能助。一天晚上,在睡梦中,牧师的姐姐(我们叫她ML姑姑)叫我起床,我在半梦半醒之间坐了起来,问候她:“ML姑姑好!”她向我示意去看站在她旁边的一个人。我抬眼看去,是一个男的,身穿白衣,不是我所认识的人。但是,我的脑子里立即意识到,祂是主耶稣!我震惊,赶紧往ML姑姑身后躲,心里嘀咕到:“我正怀疑你,不想信你了呢,怎么你就出现啦?”

这时,主耶稣与我四目相对,祂的眼光里充满了爱。祂说了一句话:“亚亮,不要怀疑,要相信!”我的心被祂的爱融化了,紧缩的心也舒展开来。“茫茫人海,主耶稣竟然知道我的名字!祂还亲自呼唤了我的名字,祂了解我,祂爱我!”我的心在高呼。

从“梦”中醒来的我惊喜莫名,这梦肯定不是弗洛伊德所说人生经历的反射,因为我从来未曾经历,甚至从未想象过梦中的场景和对话。爱我的神在我要偏行己路之前提醒了我。

“信是所望之事之实底,是未见之事之确据。”(《希伯来书》11:1)信是一个决定,是怀疑的反向思维。这个属灵经历是我终身难忘的。信主之后的日子并不是“天色常蓝,花香常漫”,但每当我信心受挫时,我都会想起主耶稣在“梦”中对我说的话。我深知耶稣基督是又真又活的神,无论自己的境遇如何。

从骄傲到谦卑

第二次的论文答辩进行得很顺利,答辩委员会里所有的教授都签了字,我终于拿到西北大学神经科学的博士学位。感谢赞美神!我的先生仍旧在哈佛大学做博士后研究,我在芝加哥咨询公司的工作薪水比他还高。但是,教会的弟兄姐妹根据《圣经》,指出我们两地分居不宜长久,并且妻子要尊重先生是家里的头,所以我决定把芝加哥的工作辞掉,带着女儿和母亲去波士顿与先生团聚。这个决定让先生很吃惊,他说:“你变了,跟原来不一样了!”他没有想到我会在家庭与事业之间选择家庭。他后来也很快地受洗成为基督徒。

在波士顿地区,我们加入了一间比较传统的教会,因为这间教会离我们住的公寓很近。很快,我们就与从芝加哥教会搬去的另一对夫妇开始了每个礼拜五晚上在我家的查经聚会。我们常常自己觉得自己很好,但是当跟别人配搭合作后,摩擦就出来了。我们几个小组负责人在查哪本书,谁来带领,谁负责点心,谁负责联络等有了意见的分歧,出现了不和睦。我很难过。

在一个礼拜五晚上大家都走了之后,我跟先生说:“我们祷告吧!我觉得自己很骄傲,仗着自己是北大人,天之骄子,常常觉得自己的想法最好,跟同工的争执也因此而起。”我和先生一起跪在地板上祷告。我跟神流泪述说了我的困惑,求神来改变我,成为一名好同工,一个谦卑的基督徒。

我们祷告述说完了就开始等候神。这时,我在默想中看到一个场景:我看到一个穿白衣的人站到我面前,在意念中我明白他是一位天使,神情很严肃。天使手里拿了一面小白旗在我前面晃动。看他这么严肃,我就想逗他玩。于是我凑过头去仔细端详那面小白旗,并且问天使这个旗子是干什么用的?但是,当我把脑袋凑到小白旗前时,挡住了照到旗子上面的光源,结果发现那面旗子原来又旧又脏,还满有皱褶。这时,天使告诉我:这面小白旗就是我,当神的光照在上面时,看起来很白很美很有用,但是若没有神的光,就是废物一个。

我吓到了!我自己竟然是那面又旧又脏又皱的旗子!我的本相在神眼里原来如此!有了这样的认知,我彻底谦卑下来,我感谢那爱我的神给我上了一堂人生课:我出于尘土,也必归于尘土,如果神不光照使用我,我的生命原本一文不值。我能够被神拣选使用,完全是出于祂的恩典。

从逃避到顺服

很快,我和先生在一位年长姐妹的教导下开始了十一奉献了,我在波士顿北郊也找到了制药厂的科研工作。这是一个神迹,因为很多生物学的博士(包括白人)即使做完了博士后的研究也很难找到高薪的药厂工作。我没有做过博士后,竟然被制药厂录用,实在是神的作为。

我在教会参与的服事也越来越多。在儿子出生后的第二年,我开始在教会做执事。教会的带领梅牧师看到我有敬拜的恩赐,想让我负责主日的诗歌敬拜,但是我祷告后觉得还是做幕后工作比较好,于是我就成为负责儿童主日学和秘书工作的执事。做执事的第二年,梅牧师又看到我的行政恩赐,让我做执事会主席。看到教会的实际需要(教会里没有长老,资深的施牧师因为年迈体弱,只有梅牧师一人主持各种教会事务),我祷告后答应了。

可是,就在我做了半年执事会主席的时候,两位牧师之间的矛盾爆发了,教会里人心惶惶,我也在这个“突如其来”的事件面前无所适从:我做执事会主席的目的原本是来帮助梅牧师开展教会各项事工,但是现在我竟然要带领教会排解两位牧师之间的矛盾!我彷徨困惑,彻夜难眠!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一个有全职工作的科研人员,和一个在矛盾中的教会的带领人,我心力憔悴,身体状况也急转直下。

不久,梅牧师辞职了。教会的讲台由周边各教会的牧师长老们轮流服事。我花了很多时间祷告,寻求神的心意。我也想离开这间教会,但是祷告后神的心意却是:“你离开的时间还没有到!”

一天早晨,我再次为教会和自己前面的道路祷告,一个意念进入我的脑海:你可以放下世上的工作,来服事神的教会吗?不可以!我抗拒。我要在科研工作上做得出色,我要做科研主管,我要在职场荣耀神的名!

然而,神的道路高过人的道路,神的旨意高过人的旨意。(《以赛亚书》55:9)不久,我的公司开始出现大变动,两年内换了三个老板,公司还要把我们从波士顿北郊(离我家只有5分钟车程)搬到剑桥区,这意味着我每天要花至少三个小时在路上。我先生在剑桥区的另外一家制药厂工作,每天辛苦地上下班,倘若我也这样,两个孩子谁来照顾?

终于,我抱病离职了。在家养病期间,我有了更多的时间亲近神。我质问神为什么不祝福我的工作,让我在职场荣耀祂的名?

这句经文萦绕在我脑海里:“天离地何等的高,他的慈爱向敬畏他的人也是何等的大!”(《诗篇》103:11)我默然无语。我问神下一步怎么走?我的生活需要如何调整?这句经文浮现于脑海:“你们得救在乎归回安息,你们得力在乎平静安稳。”(《以赛亚书》30:15)我的心安息在神里面了。

“你可以放下世上的工作,来服事神的教会吗?”我再次思考这句话。我如何服事神的教会呢?我没有神学装备,我是生物学博士,那么我就去基督教大学教生物吧,那里的学生都是神的孩子,是基督徒。在神的带领下,我去了 Gordon College 做生物系的兼职教授。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做教书育人的工作,而且一下子就参与了六门课程的教学。

一年下来,我的执教导师这样评论我:“亚亮,你真的有教导恩赐,我会给你发一个第一年教书的‘诺贝尔奖’!继续努力,因为做全职教授的要求还要高一些。”我祷告神:“我现在是在你给我的命定里工作吧?”可是神给我的回答是:“你是在做教导工作,没错。但是你教的地方不对。”我再次漠然。难道神真的是要我服事“教会”,做牧师?我消极抵抗,拖延时日。

我开始一边教书,一边上神学,但是内心的催逼越来越急切。最终,我抗拒道:

“神啊,我是理科生,习惯了跟东西打交道。我不太会跟人打交道,人很复杂的,而且人会伤到我的!”

神问我:“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被伤害最深的人是谁?”

我支支吾吾道:“是主耶稣。祂在十字架上承受了旁人无法承受的羞辱。”

“效法基督吧!”

我被震惊了。我决定不教书了,开始把全部精力放到神学院的学习上。我喜欢神学院的每一门课,尤其是教会历史,让我对人性,对教会,对神学思辨都有了更深刻的领悟。我要用这些认知更好地带领神的百姓行在十架的窄路上。

从幕后到台前

教会里年长的姐妹一直告诫年轻的姐妹们要往后站,让自己的先生出头露面,因为他们是“头”。姐妹们在幕后,在家里服事就好。我这样做了,没有在教会担当任何职位,只是支持帮助我的先生做教会的执事和执事会主席。教会里还有人说:“神呼召姐妹的目的是为了呼召先生。”但是我的先生并没有感觉到神在呼召他进入教会的全职服事。相反,神却一直祝福带领他的科研工作,在我不赚钱只花钱(要缴学费)、还要养三个孩子的光景里没有一点缺乏。

我的神学学位快读完了,需要寻找全职服事的岗位。我们一直服事的教会也在寻找牧师。但是,寻牧委员会的主席这样跟会众宣布:“我们在寻找一位男性牧师,倘若实在没有男性人选,我们才会考虑女性。”我震惊:这种性别歧视是我在教会之外的职场闻所未闻的!

我跟多位神学院的教授请教下一步当如何行。在仔细祷告后,我们决定离开这间我服事了15年的教会。虽然我可以引用《圣经》,告诉寻牧委员会主耶稣是如何“反时代潮流”地提升女性地位;保罗有多少女同工与他同甘共苦;我可以讲解《提摩太前书》2章12-14节中保罗所用的希腊原文的语气语意,以及“头”这个希腊文的字意,但是我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我多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大家觉得“我是在为自己做教会牧师而辩护”。为了表示我还是深爱这间教会的,我递上了“牧师求职书”,知道十有八九是会被拒绝的。结果真的这么发生了,我也就释怀,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这间教会了。

在神奇妙的带领下,我先在附近的一间教会做了两年的青少年牧师,然后被呼召独立带领一家多种族的,以白人为主的教会。我的先生和孩子们都非常支持我的工作,并在教会中担任各项服事。感谢赞美神,我终于走上了神给我命定的道路,活出了神给我的呼召!虽然前面的服事道路仍然坎坷艰辛,但是我相信神开始的工作,祂一定会完成,我要做的就是继续信靠顺服,直到我见主面的那一天。

本文选自《海外校园》,收录本书时略有修改

作者简介:

赵亚亮,出生于陕西西安。1988-1992年就读于生物系生物化学专业,本科。现在美国波士顿北郊居住。2000年4月2日在芝加哥郊区基督徒聚会受洗。现任沃本第一浸信会(The First Baptist Church in Woburn) 主任牧师,带领多种族基督徒组成的教会。最喜爱的经文之一是:“你们得救在乎归回安息,你们得力在乎平静安稳。”(《以赛亚书》3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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