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花束和携手相伴 - 情人节闲话

 

手捧花束和携手相伴 - 情人节闲话

 

今天星期二, 是儿子回办公室上班的日子。 一早他就从地铁上发来微信, 他今天会早回家, 晚上孙子的Kumon课就不要我们接送了, 要知道孙子星期二的Kumon课, 通常都是我们接送的。 我不解其意, 回答他要他安心工作,太太一旁提醒我, 今天是情人节, 儿子是要回来和儿媳共同庆祝。 我恍然大悟, 忙不迭也对太太说了声“情人节快乐”。

我给太太留下了一个抹不去的印象 – 情商低,我也确实难以反证。1994年那年, 太太和儿子来到加拿大的第一个情人节, 太太问我, “今天情人节”怎么过, 我哈哈一笑, “那是小青年们谈情说爱时的节日”。 对我的回答, 太太满脸的不高兴, 开始我弄得莫名其妙。之前在中国人只知七夕传说, 没有2月14日的情人节。 在太太和儿子来加拿大之前, 我已在加拿大单独生活了三年多, 除了思念太太和儿子时看看他们的照片外没有体验过情人节的味道。 虽知道情人节店里的花束热销, 以为都是年青人买的。 不能不说太太的情商比我高,来加拿大不满一年就知道了情人节不只属于年青人。 当晚我们去饭店品味了一下算化解了我的尬尴。

晚上太太眉飞色舞地给我讲了一个动人的情景, 当时和太太同在Hamilton一家制衣厂上班的好友玲玲一出厂门, 她的丈夫小朱, 麦克马斯特大学的在读博士研究生, 手捧一束花迎上前来献上, 然后一个拥抱, 太太的兴奋讲述中不失羡慕之情。

在此后的岁月里, 每逢情人节我不忘说一声“情人节快乐”, 最初几年会到中餐馆吃一顿,或买件本来就必须要买的衣服。 太太是个勤俭治家的人,后来她把上饭店免了, 在家改善一下。 再后来年龄一年年大了, 情人节淡薄了, 甚至忘却了。 不能不说岁月是一把刀, 不但改变着人们的容貌, 也改变着人的性格爱好,相处的方式,包括夫妻之间。 随着儿子长大了, 结婚了, 我们有了孙子了, 太太和我把对自己本来就不多的关注进一步移向了儿孙, 特别是孙子们身上。 现在的情人节, 我再对太太说“情人节快乐”, 太太会回一句“你是在唱山歌吧”,或者说“得了! 还不如多分担点家务实惠”, 俩人相对一笑。华人嘛, 喜欢实实在在过日子,不如西人那么浪漫, 西方老人, 爱穿鲜艳的服装, 总要力所能及地把情人节过得浓浓的。

中年后的我们转向了现实的生活, 儿子的教育成长,油盐酱醋, 经济开支的安排,偶尔旅游调节一下生活成了我们心中共同的主旋律。 退休后的我们,更多的是相伴, 虽然没有了年青时的恋人或夫妻情人节手捧花束相拥的仪式感, 步入老年后的夫妻陪伴其实饱含了更为深沉的关爱。

陪伴, 不只是同看影视, 阳台同坐,和谐的相伴需要相爱,相知,相容。 太太是上海出生的上海人, 我形容自己是从乡下翻了几座大山来到上海的新上海人, 从观念到习俗的差别是显而易见的; 我是专注于事业的人, 而太太是以家庭为中心的。 结婚以来的我们, 从来没有过翻脸的争吵, 太太嗓门一高,无非是我家务没做好,或者对他们母子关心少了, 我自觉理亏的一方, 以沉默表示接受, 太太失去了吵的对象,这叫相知。 随着年龄增长, 埋怨, 小吵越来越少, 以致退休了, 不和谐的音调几乎没有了, 用太太的话说,缺点不指望我改了, 也就是说对我的缺点包容了。 直白地说,夫妻间固然要爱对方的优点,也要包容对方的缺点。 退休后的我们, 有了相互包容的更广的时间和空间。

来到加拿大,见证了儿子热恋时, 及结婚最初几年情人节买花送花的美好情景,他毕竟是这里长大的孩子。 至于我们,我们也经历过年青时的热恋,但来加拿大时早已过了情人节送花的浪漫年华。 现在的情人节,大概率的情况是, 太太会给儿子儿媳打个电话, 建议把孙子交给我们, 他们自己去庆祝一下。 儿孙的幸福就是我们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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